《人間失格》:生而爲人,當過好這一生

       

      “生而爲人,我很抱歉”                                        ——太宰治

《人間失格》是日本作家太宰治創作的中篇小說,發表於1948年,是一篇半自傳體小說。“人間失格”的意思是喪失爲人的資格。

作品以“我”看到葉藏的三張照片開篇,通過三篇手記,分別介紹了葉藏的童年、青年以及成年以後的經歷,向讀者一步步展示葉藏是如何喪失爲人的資格。

可以說葉藏的一生是悲催、痛苦、失敗的一生,這無疑是太宰治人生的真實寫照,所以作家在自殺以前說出了“生而爲人,我很抱歉”,以此來表達自己深深的悲哀和自責。

掩卷沉思,這篇“喪”到極致的小說,能引發我們怎樣的人生思考呢?

我認爲:

        生而爲人,當過好這一生。

                      1

討好別人,就是傷害自己

葉藏出生在日本東北部的鄉下,家境富裕,父親作爲當地議員,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按理說,能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葉藏應該算是一個幸福的孩子。

可是由於家裏孩子太多,致使他從小被忽視,再加上體弱多病,經常臥牀不起,讓他覺得自己常常“被不安和恐懼牢牢地攫取”。

爲了能在這個大家庭生存下去,他想到了一個招數,那就是搞笑,以此來討好家人,他說“這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

與家人合影,其他人都是一本正經的表情,唯有他總是奇怪地歪着頭髮笑。

夏天,在浴衣裏穿上鮮紅的毛衣,在走廊裏走來走去,惹得家裏人捧腹大笑。

對於父親的禮物,明明心裏不想要,可看到父親一臉掃興的表情,經過在被窩裏打着冷戰的思忖,還是躡手躡腳地跑到客廳,在父親的記事本上寫下“獅子舞”。

即便是家裏的男女用人,他也會極盡所能去討好他們。在用人亂七八糟的曲調中,跳起印第安舞蹈。

二哥拍的照片上,因爲意外地露出小雞雞引來滿堂的鬨笑,竟被他稱之爲“意外的成功”。

上學以後,他把這套討好人的招數同樣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們看他這套幼稚而可悲的搞笑方式,最終帶給自己的是什麼。

“對討厭的事不能說討厭,而對喜歡的事呢,也是一樣,如同戰戰兢兢地行竊一般,我只是咀嚼到一種苦澀的滋味,因難以名狀的恐懼感而痛苦掙扎。”

張小嫺說:“不懂得先爲自己付出的人,就算掏心掏肺地討好別人也會當作理所當然。不懂先愛自己的人,就算把自己感動得痛苦流涕,也無法真正擁有合適的愛情和生活。”

所以與其討好別人,不如取悅自己;與其逃避現實,不如勇敢面對。

                      2

結交損友,要及時止損

如果說葉藏因爲心理的缺陷,讓自己一步步喪失爲人的資格,那麼堀木正雄就是其中最有力的催化劑。

葉藏的悲哀就是遇到損友,不懂得及時止損。

出生在東京庶民居住區的堀木,比葉藏年長六歲,第一次見面,就是問葉藏借五元錢,還堂而皇之地說“喝酒去吧,我請你喝。”

這次接觸堀木動機不純,他接近葉藏就是爲了能花他的錢。可是葉藏卻認爲他是個大好人,一個難得的大好人。

的確,無法獨自一人在東京街頭漫步的葉藏,一旦把錢包交給堀木,情形就大不相同了,就再也沒感到一星半點的惶恐和不安。

不久,在堀木的引導下,酒、香菸和妓女,成了能幫助葉藏忘卻對人的恐懼的絕妙手段。

爲了尋求這種手段,可以不惜變賣自己的所有家當,葉藏的墮落之路從此開始。

與常子一起殉情自殺,常子死亡,他卻意外生還。這件事後,家裏徹底斷了他的經濟供給,萬般無奈之際,他只能去找堀木。

堀木不僅沒有給他任何幫助,反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無情地指責他:“我不像你,我可不是罪人,絕不會害女人去死。”

和良子結婚後,可以說是葉藏最安靜幸福的時候,也是他人生將要變好的轉折點。

可是堀木就像鬼魅一樣,重新出現在他的身邊,帶他抽菸、喝酒、找妓女,甚至看到良子受到邪惡畫商玷污,也不願去阻止。

葉藏在天台失聲痛哭,堀木非但不同情,反而故意刺激他:“你就原諒她吧,畢竟你也不是什麼正經傢伙。”

就是這樣,葉藏的人生被堀木一步步毀掉了。

無獨有偶,我們都熟知的江歌案,也是交友不慎帶來的悲劇。試想一下:如果沒有劉鑫,江歌的人生肯定是另外一個面貌。

至聖先師孔子曾經說過,益者三友,損者三友。中國古人就有這樣辨人的智慧,作爲現代人,更要懂得識人辨人的重要性,遇到損友,及時止損,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3

遵從內心,堅定地做自己

葉藏自小就是一個聰明伶俐、天賦極高的孩子,無論是爲了討好老師的寫作,還是自己熱愛的繪畫,他所展現的才能都遠遠高於常人。

中學時靠着自己的天賦異稟,葉藏接二連三畫出妖怪的畫像,竹一給了他一個預言:“你呀,肯定會成爲一個了不起的畫家哪。”

本來想進美術學校,但是父親想讓他將來做官從政,只得放棄自己的夢想,遵從了父命。

後來他被家裏斷了經濟來源,幸運地遇見了靜子,他又靠畫漫畫開啓了新的生活。因爲畫作突出,被多家單位約稿,最後竟遭到堀木的嫉妒。

試想,葉藏當初如果能遵從自己的內心,堅定地選擇做畫家的道路,以他的天賦和熱愛,可以預見,成爲知名畫家指日可待。

一個人事業成功,必然會促使他的內心變得強大。內心強大了,就會治癒原本的恐懼和不安,從而過上充實自得的生活。

《你當像鳥一樣飛過你的山》是塔拉·韋斯特弗創作的自傳體小說。

塔拉出生在一個虔誠的魔門教徒之家,父親堅定地不與聯邦政府有任何聯繫,孩子們小時候沒有去學校上學。

塔拉每天在家和父親一起做繁重的勞動,並且時常被哥哥傷害。每次受到傷害,都得不到父母的救助。

後來在哥哥泰勒的幫助下,經過自己不懈的努力,進入楊百翰大學,之後又申請到劍橋大學的獎學金,攻讀博士學位,成就了自己不凡的人生。

如果和塔拉的境況相比,葉藏最初的情況要好過塔拉,可是因爲葉藏敏感、脆弱又恐懼的個性,最終走向自殺,結束了他恐懼詭異的人生。

相反,塔拉遵從自己的內心,儘管也經歷了重重磨難,最終成就了自己。

                        4

《人間失格》作爲無賴派作家太宰治的代表作,淋漓盡致的詮釋了日本的“頹”、“喪”文化。

在這部作品裏,我們看到品學兼優的天之驕子葉藏,最後竟墮落到喪失爲人的資格,不禁令人扼腕嘆息。

凡事都有兩面性,雖然它的結局悲催,可是作爲讀者,我們要從葉藏的經歷中得到啓示:生而爲人,當堅定地過好這一生。

讓自己幸福,理應成爲我們每個人的信念和終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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