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那包方便麪,不是白象

童年的那包方便麪,不是白象

作者:半生煙雨(齊帆齊寫作營成員)

最近,白象方便麪被推上了熱搜,完美出圈了。因爲插旗菜業的“土坑酸菜”,白象方便麪一下子成了全民喜愛的方便麪。

因爲平時很少喫這類速食產品,所以一年甚至幾年都難得買一次方便麪。

看着哪哪都在熱議方便麪,我的記憶也被拉遠,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喫方便麪的那個暑假。

在歲月的洪流中,記憶會被漸漸地衝刷。抑或殘缺,抑或凌亂,可終究有些驚鴻的,任憑歲月蹉跎,它始終堅如磐石,沒在記憶的大海里,不來不去,不增不減。

正如,那個仲夏蟬鳴的午後。

白花花的太陽烤着大地,樹上的知了拼了命似地喊叫着;樹葉垂頭喪氣地掛在枝頭,紋絲不動。熱氣翻滾的午後,讓人不敢擡眼,更不敢出家門。

午覺醒來,外婆笑眯眯地把手背在背後,說有一個好喫的,讓我猜猜。

我一聽好喫的,立馬兩眼放光,拔腿跑上去,拉着外婆的胳臂,往背後躥,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好喫的。

外婆扭不過我,就噌地一下,遞到了我眼前。那是一包方形的東西,黃白相間的包裝袋,上面紅色的大字赫然寫着:北京方便麪。

因爲是第一次見到方便麪,也不知道好不好喫。拿到手裏,我甚至還有點失望,或許糖果、汽水、冰棒都比這個要好很多。

外婆看出了我的心思,就拿去了。兩手隔着包裝袋使勁一掰,我聽見了咔嚓一聲,裏面的東西好像成了兩半。

我還在納悶,還沒打開,爲什麼要把東西弄壞呢。只見外婆撕開了包裝袋,然後從裏面拿出了一塊帶着波浪形狀交織在一起的,看起來像一撮捲髮似的。

是的,那個時候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當外婆拿着它,往我嘴裏喂的時候,我拒絕了。一隻手捂着嘴,一隻手去推外婆遞方便麪的手。

從外形上看,它就像是那毛毛卷的頭髮,簡直難以下口,甚至,我在心裏已經認定它不是可以喫的東西。

即使到了現在,我依然是這樣,長得不好看的東西我都不願意去喫。不管別人說好不好喫,我都從內心牴觸它,抗拒它。譬如:牛油果、菠蘿蜜、榴蓮、蓮霧,還有各種動物內臟等等。

外婆看着我那捂着嘴,閃躲的樣子,哈哈大笑。我越是躲,外婆越是要往我嘴裏塞,她說很好喫,咯嘣脆,越嚼越香。

可我纔不信呢,看着我一臉的嫌棄,左躲右閃地模樣,外婆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拿着方便麪,一手還抹兩把眼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固執地沒有去喫那個方便麪,只在一旁看着外婆、表妹、表弟喫得津津有味,雖然內心有些鬆動,卻始終沒有對外婆說出那句:“我想喫”。

如今,外婆離開我已經十多年了,但是這個第一次喫方便麪的回憶,我依然記憶猶新。

小時候每到暑假,媽媽都會把我送到幾十公里外的外婆家,我經常是待到開學都不想回家。那是一個有些歷史氣息的大山村,村裏錯落有致的房屋,隱匿在鬱鬱蔥蔥的大白楊裏。

漫步在村子裏,偶爾還可見粉牆黛瓦的馬頭牆,斑駁的牆面,厚重而又破舊的木門,還有那高出地面半截,凹凸不平的門檻,似乎都在傾訴着歲月的滄桑。

村子的一頭,有一個供銷社,一聽那名字,就知道年代久遠了。我們喜歡叫它小賣部,或許聽起來更洋氣吧,但外婆他們老一輩的人喜歡叫供銷社。

那時候,村子裏唯一的那個小賣部,是我們每天最喜歡光顧的地方。而第一次見到的方便麪,就是外婆從那裏買的。

後來,慢慢地我開始熟悉那個北京方便麪,還知道了是南街村的。因爲,漸漸地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而且無論老少都喜歡。我依稀還記得,他們家還有兩款鍋巴,甜的和鹹的。

相比方便麪,最難忘的味道莫過於,方便麪裏那包小小的佐料了。即使不喫方便麪,光蘸那個佐料,都覺得是美味!

90年代,在那個零食不多的年代,南街村的方便麪見證了我們的成長,給我們的童年增添不一樣的色彩。後來,零食品種逐漸增加,各式各樣,琳琅滿目,老北京方便麪也逐漸淡出了視野。

不管歲月如何變遷,童年的記憶都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之一,是不可複製的純真。我的童年有南街村北京方便麪,你呢?


作者:半生煙雨(齊帆齊寫作營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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