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36)讀書筆記:那些《春暖花開》的故事

短篇小說《春暖花開》是作家畀愚的新作。這位生於70年代的作家,先後獲得過浙江省青年文學之星稱號,第8屆《上海文學》獎,第12屆《人民文學》獎 等等獎項,寫過很多膾炙人口的小說,其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讀後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在創作談《沒有一個故事是從此刻開始》中說“今年春節恐怕已經成了我們有生之年裏最難忘的一個春節”,“我們每天都交織在悲憤與感動之中,卻又戰戰兢兢……”“有人說文學應該記錄這場巨大的災難,記錄災難中的人性和良知,表達人類本身的恐懼與無畏。但與災難而言,文學是無力的,文學在災難過後方能呈現其深遠的意義。”

作家已經在這些文字裏表達了創作的原因和想通過這篇小說所要表達的潛在的慾望——對過去三年的艱難前行,似乎每一個人都有話說,都想要表達什麼,但想來想去很多人選擇了用“沉默”來表達……

這雖是一種無奈,卻是在無法準確表達時的最準確的表達方式。


這篇小說恰好就是以一年的春節作爲開端的男主角邊德豐,可能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他的麻木與善良他的詩與遠方,我們曾經都擁有過,也許至今仍然保留着。不僅能在身邊朋友中能找到他的影子,甚至在我們自己身上也能找到邊德豐的影子。這篇小說裏故事情節是簡單的,人物也不多,濃墨重彩,只寫了邊德豐和龐雪梅男女主角。對莊秋生這個人物作者只用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個曾經喫喝嫖賭,後來得了重病卻又依賴前妻的無賴形象。

另一個着墨更少的老校長,卻讓人感覺形象豐滿、真實,讓人感動、感嘆。老校長的故事是那個特殊時期的典型,也是那一代人悲哀的縮影。只要對當時農村代課老師情況有所熟悉的人都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來。

男主角的人生經歷雖然坎坷但並不複雜,他從一個樸實勤奮的鄉村教師——出走初尋妻——進城蹬三輪、到醫院當陪護——偶遇女主角龐雪梅。

這樣的經歷讓他從一個最初夢想被現實碾壓的代課老師,到進城尋妻,茫然中偶遇龐雪梅,兩情相悅中意外嚐到愛情的甜蜜。

這個時期愛寫詩的邊德豐,詩意裏明顯有了愛情的滋潤:愛情就像一場雷陣雨,夜裏才把身子澆透,清晨就結成了冰。


當面對龐雪梅的前夫莊秋生得了癌症,病入膏肓,需要龐雪梅照顧之時,他決然離開,獨自承受孤獨之苦。正如他在詩裏寫道:你是來自遠方的精靈,只在黑夜的深處綻放,黎明,你轉身留下一陣風,成了我們素不相識的記憶。

但就是那一刻,他的靈魂卻得到了洗禮和昇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不難想象這樣一個人,他的未來還會有什麼苦楚可以難倒他,因爲他已經懂得在生活的苦味中品到甜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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