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思母親(4)

我的老母親去天國到今天是35天了!母親過世後,我是一天一天掰着指頭數的,母親過世按她老人家的遺願,我們沒接道士,我們也不準備給她老人家做“五期”,但是,五乘七這第三十五天我是記得的。

我母親過世後,我寫了一些文字來追思母親,但我總覺得還沒有寫透,廖廖幾句,那是粗線條的。

我總覺得我母親身上有我外祖父那種俠肝義膽的豪氣,敢作敢爲,遇事不怕事:我父親就一個姐姐,嫁在隔壁的九隊,我祖父三年自然災害時就餓死了,我父親一個沒弟兄沒什文化的人能當十年的生產隊長,我想與我母親的爲人也還有些關係。

她的行事風格是:惡的不怕,善的不欺。

隊上我記得有兩個參加過“抗美援朝”的復員軍人,一個是曾毛兒的父親,一個隔壁的木匠劉師傅。曾毛兒的父親當過“初級社長”,打仗還負過傷,在隊裏有點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僅出工要幹輕散活,家裏沒糧了還要到隊屋裏去挑,我父親拿他辦法。一天早上,曾社長上了我家的們,可能又是找我父親什麼事,父親不在,我母親接待了他。“老曾,你又有什麼事”?“我什麼什麼的”,曾老一進我家們嘰的呱啦說了-大堆難聽的話。我母親讓他把話說完後說:“曾老,我把你的情況搞清楚了,你先是當的國民黨的兵,你的脖子是打解放軍打歪的,你根本就沒去過朝鮮你就轉業了,老鄒沒說穿你,是給你留面子,要不然那天的羣衆大會我把你的底子翻出來,看你怎麼下臺”。曾毛兒的父親見我母親瞭解了他的底細,後來在隊裏就規規矩矩了。隔壁的劉木匠是部隊開除回家的,他見曾老都服貼了,他也就按時交產了。

隊上有個黃秋山,與他母親相依爲命,他小的時候隊裏對他們母女照顧有不少,當他長成十七八歲的小夥後,就有些不聽話了。有一年收晚稻,他在稻田裏公開頂撞我父親,還開口罵人,我母親見狀,她就一個飛奔過去,一手就擒住了黃秋山的喉嚨,一個大小夥子一下就給制服了,我母親這是在我外祖父那裏學的功夫。

善的不欺,父親當隊長,對隊裏的地、富、反、壞,包括下放到隊裏的右派份子都很好,這與我母親吹的枕頭風有很大的關係,因爲我的外祖父就是個“壞份子”。隊上的僞連長老曾,土改時被人打斷幾根肋骨,父親當隊長後再也沒鬥過他,更沒有打過他,出工我父親還有時給他安排一些輕活幹,這都與我母親幫助說好話有關係,她老人家一世都不欺負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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