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12)

時光像一個牽了線的風箏,風箏飛的越高越遠,手中的線也會越來越長,可是如果有一天一旦風箏線斷了,那天上的風箏飄向了何方,無處不在的風把它又帶到何處,只有風箏落下的瞬那間才能知曉。

一轉眼林靜的青春帶着沒有實現的願景,路過了心裏蠢蠢欲動的無聲破壁,帶着得到的累累無言的苦楚,時間在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匆匆忙忙中走過。直到有一天她邁到了四十歲的不惑之年之時。驚悚的她發現老字在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生日這天她在鏡子前呆了很久,發現幾絲魚尾紋已經悄無聲息的爬上了眼角,雖然還有一個高高翹翹的小鼻子,雖然還有一雙細長柔媚的眼睛,可是面上的光,似乎正在流失着吹彈可破的荷爾蒙彈性。過了四十才恍然發現,時間不會優待每一個人,不管是曾經經歷了多少滄桑,幸運都不會因此而選擇同情而駐足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容貌。白天一天又一天的工作,她只能用疲憊的工作來打發自己那無聊的狀態及狀態之下那無聲報到的生理需求。晚上當夜幕襲來,時間靜止不動了,一分一秒的時間都在燒烤着她躁動的荷爾蒙世界。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特意把收音機和電視的聲音小聲的循環着,只有這聲音才讓自己的心情安靜下來。讓聲音傳遞着她與這個世界僅有的聯繫,讓聲音打發着寂寞的時時侵蝕,讓聲音使自己的神經處於麻痹狀態。直到有一天她觸碰到了自己的敏感部位,那種如過電般所產生的片刻愉悅,讓她又感到後怕了起來,自己還未老,而且還有許多的欲求。還有許多自己不肯承認的慾望。這使她剛剛放緩的神經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因爲自己特殊的情感經歷,又因爲這些原因自己對於男人的厭惡和錯判,使她路過了很多的機會,也失去了很多機會。

收音機傳來了一首磁音滿滿的歌曲,王傑的那首《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

天上飛過是誰的心

海上漂流的是誰的遭遇

受傷的心不想言語

過去未來都像一場夢境

痛苦和美麗留給孤獨的自己

未知的旋律又響起

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

聽到這裏她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還未睡熟,摸摸自己的臉已是點點熱淚盈眶,這時她再無了睡意,一個老字,一個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讓她再一次審視自己的人生,再一次開始重新定位自己的情感座標,她怕生活還是這樣的循規蹈矩的走下去,更怕自己的人生像一張沒有色彩的白紙一樣孤影長伴。窗外起風了,一枝老樹枝在窗前被風吹來吹去的搖曳,此時正值秋季,那顆老樹已經掉光了它的所有葉子,似乎也失去了它曾經的活力和美好,任風吹來蕩去的,也許還有它那顆碎了一地的心。孤獨使平庸更加的茁壯,使落魄也有了下場。看到眼前的一點一切,這更加重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想到也許自己再不能這樣安排自己的未來感情,也不能再這樣消極應對了,自己應該面對一個重大的調整,情感的座標重新定位,四十歲的年齡對於男人來說應該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也許再這樣放任自己的高冷,等待自己的也許就像窗外那枝搖曳又掉光葉子的老枝了。想到這裏她的眼前開始浮現出一個人來,這人與自己年齡相仿,早幾年也離了婚,孩子又判給了女方,他一度消沉失業了一段時間,後來聽說家人幫忙又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這個人曾經兩次因爲託人住院的事找到她,雖然顯得有些的木訥,但是說話還是挺中肯的,人也顯得是個實在認真的人,這倒並不是她所厭惡的油嘴滑頭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離婚的身份,有一次突然告訴她現在的他是無事一身輕,女兒被前妻帶出了國,人家又攀上了高枝,找到了一個富足的老頭,也好,現在的自己即沒有了一點負擔,也斷了對於女兒最後的那點念想,因爲前妻哪裏就沒有打算讓自己知道她們的電話和聯繫地址。現在自己是孤單一人爲生而活,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也。

只是他說給自己聽這些,是不是現在應該多想一步呢?特別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應該不是一個只想找個人牢騷一番的眼神,而是一個男人認真的眼神,或者一個男人對待一個女人的自我介紹,對待一個心儀女人的自我推薦呢?

雖然自己對於這個一閃而過的男人並無多少感覺,但是對於自己目前的境況,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是當想到兩個人之間距離的時候,又讓她產生了不少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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