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泳日誌(十四)

今天過去的較遲,大約午後兩點多。陽光十分的好,天十分的藍,河堤上的人們十分的悠閒。曬着太陽,扯着磨;看着水雞,聽着歌。其樂也無窮!

整一個星期沒顧得來遊了,然而一到場,並無生疏的感覺。各位老爺子,老哥哥們掙着和我聊天。並馬上向我報告了關於水雞的情況,說是最近七天裏某天的頭一天消失兩隻,第二天又少了一隻。並描述是野貓乾的,並且他們看到了那隻十分粗壯的野貓。

其實前些天,我也曾看到過冰面上留下的一條貓步蹤跡。很獨特,一條線,後腳踩着前腳的腳印,這就是傳說中的貓步吧。老鄭,鄭老爺曾好奇的問我這是個啥動物的蹤跡?他這麼老了,都沒見過世界上竟然有兩條腿的獸類,且走路的腳是一前一後的。我說貓步,他沒信。

我觀察了一下,造成水雞被野貓或野狗所捕殺的直接原因是由於我離開的這幾天就沒人給水雞再碎過冰,導致河流與岸邊被再次凍結在一起。那麼水雞和一些陸基動物之間就失去了屏障與隔離,自然就凶多吉少。

鑑於此,我二話不說,脫掉外衣,抄起大棒,就去爲水雞碎冰以減少來自陸基動物的威脅。碎冰之後,一是阻斷了河邊與水面的冰面通道,二是增加了水域面積,更利於水雞躲避敵害。

從去年十二月二十號開始嘗試冬泳以來,總共失去了六隻水雞。其中兩隻是被人爲打死的,屍體漂在水面多天,我們都看到了。另外四隻,究竟是怎麼死的,只能靠推測。並無目擊者。

去年一個冬天,失去三隻水雞,我已痛心疾首。可禍不單行,誰知另外三隻,消失在最近七天。整個冬季都熬過去了,卻死在生機萌動的春季,且佔比太高。都怪我上班離開的這七天沒人給它們碎冰導致自由遊動的水域面積太小,並最終導致如此慘劇上演。想到這裏,心裏感覺不是個滋味。

在我砸開河邊的冰層,並沿着壩堤下面爲水雞砸開一條逃生水道之後,儘管這些冰都累計結了四五寸那麼厚。李強過來了,我給他敘說了水雞減員的事,並囑託他在我週末離開後要繼續爲水雞碎冰,要保護好水雞。

李強是年輕的水手,是我最值得囑託此事的哥們,儘管我倆交情不算有多深。李強一口答應下來了,算是給足了我臉面。不過是否能續接我手中爲保護水雞而砸冰的棒,我也無法打包票。但願他有和我相同的意願,但願他能在我離開後,能接着保護水雞。但願水雞在接下來的時日裏能平安熬到完全化冰,儘管用不了多久就會開河,就是生機勃勃的仲春歲月。如果開河之後,別說天敵中的野貓、野狗之類,就是想謀害它們的不善之輩也拿它們無方。畢竟,水闊憑鳥逃,河深憑鳥躍,魚蝦憑鳥啄。

接着,我和李強都完成了西北風掠過冰面和河面的下水活動。5.3℃的水溫對於李強來說,顯得容易。他輕鬆的橫渡這條河兩個回合方自在上岸。

我呢,則不那麼輕鬆。遊了這條河的三分之一,便返遊,隨即上岸。你看,同樣是冬泳的熱衷者,我倆就有如此之差異。真是人和人比不成,騾子比驢馱不成。不過,後來居上。也許有一天我會和他一樣棒,甚至超越他。不過這得從長計議,循序漸進,不可魯莽從事。畢竟,低溫的水,對於冬泳活動是不無危險的。尤其是新手,更是要有一顆對水的敬畏之心,所以我今天是帶着安全浮漂下水的。實在是體力不濟的話,有安全浮漂作保障。有恃無恐,今日在水裏,自我感覺良好。不過出水上岸之後,在岸堤觀察的孫叔說還是有些緊張,不夠放鬆。一點點的來吧,不是一天就能到羅馬。且行,且勉勵,且修爲。堅持做自己熱衷的事,本身就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臨了,再說說老鄭。在冬泳的人羣接二連三的漸走漸散之後,又冒出來個老鄭。手裏提溜着剛從自行車搭囊中取出來的個瓷器,洋洋自得的談論起來。是個筷籠或筆筒一樣的一個器物,六邊立體柱狀結構帶鏤空造型,白色釉面有彩繪仕女圖案,底部有“大清同治年制”的篆書印章落款。有生活的煙漬油污,我鑑別爲某個鄉土人家的筷籠子。

我欣賞一番,雙手慢慢遞給他,並囑託他拿穩了。他回以“遞古董尤其是易碎件,要先擱置在桌面或檯面。否則碎了,算遞、接二人哪一方的?新着值三百,碎了值三千。”果然,鄭老爺誠不欺我也。“碰瓷”一詞,就是這麼來的。有講究,有講究!

今天的冬泳活動,記錄爲此。明日尚有一日閒,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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