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靈魂疾病的真學問

我的朋友,斯多葛哲學認爲惡是一種疾病,靈魂的病就是激情。身體健康和靈魂健康也有很大關係,都和德性相關。

在他們看來,激情是一種典型的身心現象,既有物理性,也有意願性。克律西波斯進行了論述。他認爲:首先,激情是一種運動。克律西波斯相應於身體的疾病和虛弱而區分了心靈的疾病與虛弱,並論述了壞的癖性和錯誤。心靈的疾病與虛惡之表象持續的治療和糾正。

在與身體疾病進行類比時,他特別強調生病的靈魂尤其類似於處於發燒狀態的身體,因爲在後種狀態中,高燒和顫抖不是定期地發生,而是發生於無序、任意的狀態。

其次,激情的物理性。第一,與芝諾一樣,克律西波斯也將靈魂的健康視爲四種物理性元素正確混合的狀態,而激情則是這些元素之間的平衡(尤其是冷與熱之間的比例)被打破的結果。

第二,各種激情本身,主要包括慾望產生明顯的心靈或精神的收縮、提升、收回、逃避、伸出等物理性反應,以及人聲音、手勢、姿勢上的身體性變化等。

克律西波斯把靈魂持久的生病狀態稱爲疾病,並將靈魂的各種激情與陣發的發燒、顫抖相關聯,這一思想影響了塞涅卡。

後者在解釋那些尚未獲得智慧,但是已經十分接近的人時,特別區分了心靈的各種疾病,與心靈的激情的不同:前者是頑固的、長期的疾病,主要是指一種持續存在的錯誤判斷,即把只是值得適度欲求的事物,視爲值得高度欲求的事物;而激情則是精神中令人反感的衝動,突然而猛烈,頻繁發生且不易被發現,以至於已經引起了某種疾病狀態。

那些處於道德進步中的人,可能超越了疾病狀態,但仍然會感覺到激情,即使在他們接近完善的時候。

他承認激情會引發疾病,並暗示了激情波及範圍之廣、發生頻率之繁及其消除難度之大。之所以如此,一個直接原因可能在於,在斯多葛哲學中似乎含義甚廣,以至於容納了那些傳統上不被希臘人認爲是惡或過。

很多人認爲斯多葛就是板着臉的哲人,他們嚴格要求一切人,彷彿苦行僧一般的苛全求備,事實上完全不是如此,可以說,斯多葛主義者的生活裏從來不缺少眼淚與笑聲!

斯多葛派對激情本身的定義,其實是非常狹窄的;愛比克泰德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肯定憐閥這種激情。因爲懂得,所以慈悲,因爲愛,所以充滿了熱情。只不過採用了更加剋制的態度而已。

首先,從產生根源來講,斯多葛派認爲激情發生的原因不在於瞬間的、純粹的情感宣泄,而在於更深層的靈魂狀態。他們觀察到,人總是由於善惡知識的缺乏而極易產生各種激情。這種心靈上的弱點也是困擾人類的永恆疾病。
究其本質,激情雖是一種對外在於心靈的事物的印象的道德規範。這種健康是不斷進行道德訓練基礎上的一種人性的正常的發展。

這種發展又是不受外在阻礙的,它勾畫了藉助於健康的生命結構,在一個廣泛的生活情境內不斷延續的運動軌跡。身體健康的重要性在於它與靈魂的健康相關,因而與德性相關。

所以於江霞老師說:“對於一般人,健康的靈魂都是通過治癒染病的靈魂而獲得的。因爲以上所描述的人性的自然發展軌跡只是一種理想狀況,正如賢哲是否真正存在,在某種程度上也值得懷疑一樣。”

斯多葛派哲學家賦予醫學模式以現實的倫理意義,不僅將其作爲一種技術性術語來使用。從認識自己到關心自己,在宇宙世界的視野下觀照人的自我世界,也體現出與柏拉圖所關注的,面向另一個超驗世界的靈魂轉向的根本區別。

對於斯多葛派,作爲衆多外在威脅的根源,肉體雖不是囚禁靈魂的牢獄、墳墓,但也不是鍛鍊甚至修飾的真正對象或主體。只有靈魂這個更高級的身體纔是真正需要修煉、治療和關心的。只有這心靈的城堡,纔可以堅不可摧地免受任何外在力量侵擾、阻礙和壓制,獨享寧靜、自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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