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鑑2023-02-25

1、始安郡丞李襲志,遷哲之孫也。隋末,散家財,募士得三千人,以保郡城。蕭銑、林士弘、曹武徹迭來攻之,皆不克。聞煬帝遇弒,帥吏民臨三日。或說襲志曰:“公中州貴族,久臨鄙郡,華、夷悅服。今隋室無主,海內鼎沸,以公威惠,號令嶺表,尉佗之業可坐致也。”襲志怒曰:“吾世繼忠貞,今江都雖覆,宗社尚存,尉佗狂僭,何足慕也?”欲斬說者,衆乃不敢言。堅守二年,外無聲援,城陷,爲銑所虜,銑以爲工部尚書、檢校桂州總管。於是東自九江,西抵三峽,南盡交趾,北距漢川,銑皆有之,勝兵四十餘萬。

還有很多地方勢力忠於朝廷,楊廣如果自己精神不垮,指揮江東、嶺南的力量,捲土重來未可知。

2、戊午,隋恭帝禪位於唐,遜居代邸。甲子,唐王即皇帝位於太極殿,遣刑部尚書蕭造告天於南郊,大赦,改元。罷郡,置州,以太守爲剌史。推五運爲土德,色尚黃。

流程基本走完了,還差最後一步:殺前朝皇帝。

3、辛未,突厥始畢可汗遣骨咄祿特勒來,宴之於太極殿,奏九部樂。時中國人避亂者多入突厥,突厥強盛,東自契丹、室韋,西盡吐谷渾、高昌,諸國皆臣之,控弦百餘萬。帝以初起資其兵馬,前後餉遺,不可勝紀。突厥恃功驕倨,每遣使者至長安,多暴橫,帝優容之。

李淵是沒實力跟北方打,只能“優容”,呂雉當年也優容過

4、委蕭瑀以庶政,事無大小,無不關掌。瑀亦孜孜盡力,繩違舉過,人皆憚之,毀之者衆,終不自理。上嘗有敕而內史不時宣行,上責其遲,瑀對曰:“大業之世,內史宣敕,或前後相違,有司不知所從,其易在前,其難在後。臣在省日久,備見其事。今王業經始,事系安危,遠方有疑,恐失機會,故臣每受一敕必勘審,使與前敕不違,始敢宣行。稽緩之愆,實由於此。”上曰:“卿用心如是,吾復何憂?”

蕭瑀考慮得周到

5、大小,無不關掌。瑀亦孜孜盡力,繩違舉過,人皆憚之,毀之者衆,終不自理。上嘗有敕而內史不時宣行,上責其遲,瑀對曰:“大業之世,內史宣敕,或前後相違,有司不知所從,其易在前,其難在後。臣在省日久,備見其事。今王業經始,事系安危,遠方有疑,恐失機會,故臣每受一敕必勘審,使與前敕不違,始敢宣行。稽緩之愆,實由於此。”上曰:“卿用心如是,吾復何憂?”

李淵是對自己有權威有把握才做出這種姿態,

6、庚辰,立世子建成爲皇太子,趙公世民爲秦王,齊公元吉爲齊王

李建成也不光靠年紀大做太子,自身也是有實力的有功勞的

7、東都聞宇文化及西來,上下震懼。有蓋琮者,上疏請說李密與之合勢拒化及。元文都謂盧楚等曰:“今仇恥未雪而兵力不足,若赦密罪使擊化及,兩賊自鬥,吾徐承其弊。化及既破,密兵亦疲。又其將士利吾官賞,易可離間,並密亦可擒也。”楚等皆以爲然,即以琮爲通直散騎常侍,齎敕書賜密。

東都這班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8、萬年縣法曹武城孫伏伽上表,以爲:“隋以惡聞其過亡天下。陛下龍飛晉陽,遠近響應,未期年而登帝位。徒知得之之易,不知隋失之之不難也。臣謂宜易其覆轍,務盡下情。凡人君言動,不可不慎。竊見陛下今日即位而明日有獻鷂雛者,此乃少年之事,豈聖主所須哉?又,百戲散樂,亡國淫聲。近太常於民間借婦女裙襦五百餘襲以充妓衣,擬五月五日玄武門遊戲,此亦非所以爲子孫法也。凡如此類,悉宜廢罷。善惡之習,朝夕漸染,易以移人。皇太子、諸王參僚左右,宜謹擇其人。其有門風不能雍睦,爲人素無行義,專好奢靡,以聲色遊獵爲事者,皆不可使之親近也。自古及今,骨肉乖離,以至敗國亡家,未有不因左右離間而然也。願陛下慎之。”上省表大悅,下詔褒稱,擢爲治書侍御史,賜帛三百匹,仍頒示遠近。

魏徵的先聲

9、密知化及軍糧且盡,因僞與和。化及大喜,恣其兵食,冀密饋之。會密下有人獲罪,亡抵化及,具言其情,化及大怒。其食又盡,乃渡永濟渠,與密戰於童山之下,自辰達酉。密爲流矢所中,墮馬悶絕,左右奔散。追兵且至,唯秦叔寶獨捍衛之,密由是獲免。叔寶復收兵與之力戰,化及乃退。

李密軍隊的聲勢大,人數多,戰鬥力並不強

10、房公蘇威在東郡,隨衆降密,密以其隋氏大臣,虛心禮之。威見密,初不言帝室艱危,唯再三舞蹈,稱“不圖今日復睹聖明”。時人鄙之。

蘇威顯赫一世,最終晚節不保

11、薛舉進逼高墌,遊兵至於豳、岐,秦王世民深溝高壘不與戰。會世民得瘧疾,委軍事於長史納言劉文靜、司馬殷開山,且戒之曰:“薛舉懸軍深入,食少兵疲,若來挑戰,慎勿應也。俟吾疾愈,爲君等破之。”開山退,謂文靜曰:“王慮公不能辦,故有此言耳。且賊聞王有疾,必輕我,宜曜武以威之。”乃陳於高墌西南,恃衆而不設備。舉潛師掩其後,壬子,戰於淺水原,八總管皆敗,士卒死者什五六,大將軍慕容羅、李安遠、劉弘基皆沒,世民引兵還長安。舉遂拔高墌,收唐兵死者爲京觀。文靜等皆坐除名。

這是李世民軍事生涯少有的重大敗績,“好在”他當時生病了

12、隋河間郡丞王琮守郡城以拒羣盜,竇建德攻之,歲餘不下。聞煬帝兇問,帥吏士發喪,乘城者皆哭。建德遣使吊之,琮因使者請降,建德退舍具饌以待之。琮言及隋亡,俯伏流涕,建德亦爲之泣。諸將曰:“琮久拒我軍,殺傷甚衆,力盡乃降,請烹之。”建德曰:“琮,忠臣也,吾方賞之以勸事君,奈何殺之?往在高雞泊爲盜,容可妄殺人。今欲安百姓,定天下,豈得害忠良乎?”乃徇軍中曰:“先與王琮有怨敢妄動者,夷三族!”以琮爲瀛州刺史。於是河北郡縣聞之,爭附於建德。

先是,建德陷景城,執戶曹河東張玄素,將殺之,縣民千餘人號泣請代其死,曰:“戶曹清慎無比,大王殺之,何以勸善?”建德乃釋之,以爲治書侍御史,固辭。及江都敗,復以爲黃門侍郎,玄素乃起。饒陽令宋正本,博學有才氣,說建德以定河北之策,建德引爲謀主。建德定都樂壽,命所居曰金城宮,備置百官。

竇建德的目標比李密大,手段比李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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