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迴廊亭》看東野圭吾筆下女性

整體說,《迴廊亭》(2023)拍出了東野圭吾作品中與人性有關的糾結情緒。

東野圭吾的作品吸引我的地方在結局。知道“謎底”後,情緒反而更復雜,很少有真相大白的爽感,也很難會全心全情地爲逝者哀悼。介於《迴廊亭》是懸疑電影,所以本文不會討論劇情,僅結合看過的、印象比較深的女性角色,聊聊東野圭吾筆下的女性。

作爲日本作家,東野圭吾是少有的、能跳出情色視角,描寫女性的男性作家之一。在他的筆下,女性的存在有情慾之外的意義,可以是守護愛情的勇者,也可以是挑戰頑固枷鎖的鑰匙,還可以是選擇愛與被愛的意識自由者。

最近一次看東野圭吾的作品,是年初時讀的小說《誰殺了她》。在加賀恭一郎、和泉康正、佃潤一等男性羣像中,一開始被殺的和泉園子和後來出現的弓場佳世子,雖出場不多,但不得不承認,兩個女孩兒憑着各自的愛與被愛,把男人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在東野圭吾筆下,沒有固化的男和女的標籤,哪怕滿是遺憾,人與人之間都透着無比豐富的情感羈絆。

在《聖女的救濟》中,接近完美人妻人設的真柴綾音,面對“一年之內不懷孕就離婚”的協議,殺掉了自己深愛的真柴義孝。在義孝被殺前,真柴夫妻堪稱完美夫妻的典範,郎才女貌、彼此相愛。但隨着謀殺案真相大白,才讓人看清圓滿婚姻之下的“雙向冷漠”實質。

“聖女”綾音有別於同題材的女主,她沒有因爲努力懷孕無果、憤而殺夫,而是把一年之約當做自己婚姻的試水期。她想要自己心中完美的婚姻,一邊努力避孕,一邊謀劃天衣無縫的謀殺。直到看清於孝義而言,婚姻中的愛情不如孩子重要後,果斷痛下殺手。

如果選出一位東野圭吾筆下最讓人難忘,透着偉大意味的女性,我會首推《祕密》中的直子。當自己的靈魂附在女兒身體後,面對丈夫的痛苦抉擇,她最終用謊言把一家人的祕密變成了一個人的祕密,讓丈夫平介的生活得以繼續。

《祕密》的結局很難用喜劇或悲劇一語帶過。平介熬過了喪妻之痛,送女兒藻奈美出嫁,卻發現“女兒是妻子”的祕密。如果沒看過故事的經過,會認爲直子自私;而如果瞭解其中緣由,會認爲直子是東野圭吾筆下最偉大的女性之一。

直子之所以偉大,不是因爲性別,而是在遵守自己的社會身份規則內,有超越性別差異的人性表現。她爲了“家人的幸福”,選擇放棄自己已有的現在和未來,讓丈夫重新活在當下,並替女兒過完了一生。這是悲劇的一部分。

但當看客爲直子選擇的一生鳴不平時,也不會忽略,她擁有了別人求而不得的“人生重來”時,而她依舊把新的人生過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在東野圭吾的筆下,角色的結局由自己的“人性”決定。那些因慾望而得償所願的人,終將大失所望;那些爲愛奮不顧身的人,必會得償所願。

回到電影《迴廊亭》。

如果從社會身份爲電影中的女性角色分類,林珍惠和季冬梅是“母親”陣營;周揚、葉彤和程萱代表“女友”陣營。

在電影中,她們有去愛和希望被愛願望,但只有意識到“人生由我”的那個人,才能奪回自己人生的掌控權,擁有活在當下、向未來而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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