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糖衣(十)

迷醉中入眠的室毅,做了一個又長又累的夢。在這場夢裏(準確來說是這一套夢裏)他回到了以前同時打好幾份工的學生時代,只是地點和工作內容全都錯亂了。他在壽司店裏原本是要負責捏壽司,而夢裏的他卻在壽司店裏檢查吊燈;本該在寫字樓裏檢查吊燈的他,卻在和

原创 醫療是仁術還是買賣?(一)

(以下所有言論僅代表著者個人觀點,與譯者無關)有段關於古巴這個國家的歷史。古巴擁有日本本州島大約一半的面積,這片土地上大約生活着1100萬國民。按當時9500美元/人的GDP來說,絕對稱不上富裕,但是這個國家的醫療制度水準高的驚人。而且,所

原创 糖衣 (十二)

每次給紗織發消息的時候,她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她不只在工作室教畫畫,也去大阪燒店和書店打工。最近她還告訴我,她開始出沒於一些“單身聚會”充當飯託。“參加費算你一半,歡迎捧場。”她發消息說。在參加聚會這種聲勢浩大的羣體行爲時,我的

原创 《草之回聲》節選(一)

雨一直下在那個無所事事的六月,即使偶爾放晴也沒有支撐太久。雨中,他的視線開始被水滴切斷,溼漉漉的運動鞋踏在瀝青路上。他把棒球帽的帽檐壓低,防水鏡片上的水滴沿着鏡架邊框不斷下落,視線卻因水汽被擠壓到很窄很窄。他不得不開始留意從折角道和彎道駛來

原创 《火花》節選(一)

坐在開向澀谷的電車中的我向車窗外掠過的街道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的櫻花,已經盛開到讓人目眩的程度。不知何時起,我對春天開始懷有怨念。視線轉回車內,望着滿車的學生和上班族,我又變得焦躁起來。生活還是那個老樣子,已經連續好幾天從早到晚練段子,錢是一

原创 糖衣(九)

送走若木後,靜何跪坐在了昏睡着的室毅旁邊。她一手託着腮,另一隻手捻了捻室毅後腦勺翹起的一撮頭髮。看樣子是不可能自己去洗澡了。她閉上眼思忖,想起他這個月上次喝醉時也沒洗澡。她睜開眼,伸手翻開室毅後頸的衣領,把鼻子湊了過去——微微泛黃的衣領上沒

原创 糖衣(八)

靜何示意我進門之後就把門關上了,突然聽不到車水馬龍聲的我有些難以適應。我把室毅扔在主室裏的沙發上後就開始四處打量起來。進門處廚房間的燈光略顯昏暗,水池裏像疊羅漢一樣疊了很多碗盆,應該是一直放着沒洗。主室呈長方形,面積不小,從玄關方向開始依次

原创 糖衣(七)

“喂,是靜何嗎?”“啊,是若木啊。”電話那面靜默一番後纔出聲。“室毅醉倒了,我想把他送回去,但不知道他家地址。”“我正想着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呢。那我把地址發給你吧,還是要麻煩你把他給馱回來。”“嗯,那我看情況吧,如果他實在走不動的話,我們還是

原创 《快樂主義的哲學》節選(二)

▼人工樂園和酒池肉林日本人很擅長美化生活。花鳥風月、品茶、插花、庭院、俳句,事實上都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的事物。而這些事物又來源於大自然,不怎麼花錢就能得到。連豆腐店的老頭都會斟酌出幾句俳句來,連團地的少夫人都有池坊流花道的證書,真是想讓人不愛

原创 《快樂主義的哲學》節選(一)

▼醉生夢死的快樂——酒仙李白李白(701年-762年)是有名的酒詩人。在日本的奈良時代也有一位叫做大伴旅人(*1)的詩人,因爲創作了很多頌酒詩而爲人所熟知,李白比起他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李白所處的唐代,是被大衆所謳歌的玄黃宗和唐貴妃所處的盛世

原创 《東京漂流》節選(二)

(C)我把亞香茅帶回家的那一場旅行,給我十三年來的亞洲之旅畫上了句號。從亞洲西端的伊斯坦布爾到東端的日本,那場幾乎花了一年的旅行,也是作爲生於日本的我回歸本我的最後一場旅行。最終,那場旅行耗時一年零三個月,轉了一圈,日本又回到了我的眼前,當

原创 糖衣(六)

(2018年)十二月的六本木和往年一樣,主幹道上的行人還沒有兩旁的樹多,但只要你往巷子裏望去,咖啡店和奶茶店裏依然人頭攢動。無論是正在看書聊天的人,還是正在發呆的人,臉上都掛着被冬日的暖陽和熱飲烘焙出來的滿足。偶爾還能看到情侶“咻”地抱在一

原创 《東京漂流》節選

(一)也許有人聽過“水只有流動起來纔不會腐臭”這句話,那麼相反地,沉寂在某處的水必然難逃腐臭的命運。我常常覺得,人就像這水一樣。這不僅是因爲構成人體的大部分有機物都是水,更因爲人體內的水也在延綿不絕地循環着,從不停歇。對我來說,像家呀,屋子

原创 糖衣(五)

室毅把父親做的菜端到了大廳,泡菜的味道實在太重,像是把核反應堆從廚房轉移到了大廳。“對了小毅,離婚後你媽還留了點東西在臥室裏,你待會兒幫我扔掉吧。”父親端着兩碗飯從廚房走了出來,下巴朝角落的那個塑料袋努了努。離婚。室毅當然不會期待父親說出這

原创 糖衣(四)

每天中午志願者組織在公園發放的救濟糧,雖然從規格上來說和那種最便宜的便當是屬同一種,味道方面甚至還比不上便當,但鑑於是免費的,一到中午,無論是在撿垃圾、洗衣服還是在改造自己的紙板小屋的流浪漢,大家都會放下手裏的活,接受這熱騰騰的食物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