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你知道嗎 它在長

聽不到拔節的聲音好多年過去了風不知道 雨不知道 你不知道 乾渴中它的長勢緩慢平淡沒變粗 沒變高但是一刻也未曾停止雖然不能像野草 不能像樹苗雖然依舊很黑很細很短軟軟的伏在那兒 若扶不起的汗毛你知道嗎 它在長 在長 沿着我的腿 我的臂從額頭到眉

原创 擺尾 2021-01-09

你沒發現你嘴角彎彎的笑釣到了一條魚它掙扎着 掙扎着距離岸卻越來越近靠向沙灘的你你未察覺你眼中秋天的水淹沒過一塊石它漸漸柔軟不再沉重 不再沉默喪失了棱角的祕密你訝然一顆心竟長出了鱗一顆心竟悄悄浮出春水像脈脈的浪對月光涓涓傾述向陽光輕輕擺尾

原创 昨天的風 昨天的雨

走的很慢 我知道前面的路沒有你 一塊石頭旁 你停下留在了後面 走的再快也拾不到陽光曬黑的影子每天早晨我一個人在林中沿着瘦瘦的小路悄悄地倒行逆施幻想某一天 某一刻踏晨露退回去踽踽的我退到了行經的山坡 村莊 石橋 小溪退到了那些苦澀和甜蜜又看見

原创 草的自白

用盡一生的氣力我仍舊改變不了什麼仍舊很矮 長不高 未縮短過與天空 與白雲的間距生在低谷 我的內心總是不安柔弱的身子那怕一點微不足道的風經過也搖搖擺擺顫抖不已我想握住光可是太陽喜歡落山 月亮常常隱逸更多的時候 我一手煙雨對不起 你不要責怪沒有

原创 將自由還給鳥

打開門 讓鳥籠洞開將自由還給鳥將天空還給每一根羽毛可是那渴望脫困的鳥兒面對突然的降臨竟未動 沒有歡呼 沒有雀躍 沒有展開翅膀嗖的飛出去記憶的屏幕茫然彷彿刪除了藍天 白雲刪除了森林 草原 刪除了追逐 盤旋 翱翔過了很久 鳥兒才漸漸醒悟小心地走

原创 有個地方

有個地方存在有個地方遙遠而飄緲 纏着雲 裹着霧我甚至辨不清它的方向找不到隱祕的路只能和北風盲目的奔走它讓我夜晚有夢讓我的夢星光中不安疲憊大汗淋漓長出翅膀

原创 枝上的雪

漆過的夜 風錯亂狂舞 尖叫 從未間歇墜入泥土的剎那它們是怎麼發現 靠近並伸出手抓住這些顫抖的早晨靜下來的林中 我看到它們小心翼翼一動不動 一聲不吭 倚在枝頭似乎仍在驚心動魄跌入紅塵的那一刻它們沒有落入紅塵紅塵之上 清冷 純淨 像一個個小小的

原创 雪夜獨行

沒有誰預測我會來就像沒有人會傾聽我的腳步風曾和我照過面它大喫一驚 轉身便踏上樹枝消失的無影無蹤雪也曾和我邂逅它什麼也不說 悄悄把我掩埋還順手覆蓋了一路行程沒有誰知道我來過包括黑下來的夜 包括你的夢以及滿眼迷茫的街燈我的徘徊已經無人能熟你居住

原创 女人與海

有人說女人是大海很長時間我卻感覺不到水氣後來才漸漸發現 她們的潮夕比海洶湧 比海柔軟坎坷的海面我體驗過高山低谷 體驗過凸凹藍色的憂鬱沾過一身白花花的鹽一點點敬畏 拉開距離 癲狂的風暴不動聲色的潛流 男人們紛紛沉船而那兩個充滿彈性 高出水面的

原创 擔心一隻螞蟻

早晨從江堤回來在餐桌喫飯忽然發現一隻黑透的螞蟻它在我拿筷子的右臂像穿過荒野的草叢一點一點穿過密集的汗毛順飯香爬到手背我抓住了這粒小小的芝麻打開窗將它放在窗臺過了很長時間發現我並沒有真的將小傢伙放下坐進辦公室還在擔心向下攀爬時 它會不會遇上秋

原创 剜野菜的姑娘

剜野菜的姑娘寂寂無語 她的孤獨山坡上 把春天剜了一個又一個洞到底在尋找什麼 一臉憂鬱 斷了春天的根失去泥土的綠籃子裏不再發芽南風試圖將她擦亮陽光準備烘乾她的溼剜野菜的姑娘不爲所動依舊和山坡 和大地對峙沒有人相信 野菜一樣矮 一樣瘦 一樣伶仃

原创 請將我放進你的沙灘

什麼時候泊進了你的水域染上了你的雲煙成爲一條船雙槳撥動日月時間的航線 追隨你的起伏 以帆的飽滿執着 尋找飄緲的藍一天又一天 茫茫白霧 算不清劃了多遠一灘又一灘 綿綿細雨 記不得過了幾重山漸漸的我發現油漆脫落 月光下斑駁船底滲水 悄悄沒過腳面

原创 只有憂傷

今夜我只有憂傷今夜失眠的我終於看清了它記住了它的樣子可是這一切毫無意義它的鬢角已經染不黑它的額頭也熨不平它的彎曲更抉不直憂傷還是憂傷的樣子年復一年 日復一日在我身邊從未對我嫣然一笑

原创 燕子走了

空空的 望了又望等了又等 已經幾天猶未見黑色的燕尾服穿過黃昏 呢喃檐下它走了 那麼匆忙 忘了招呼告訴去哪兒 留下電話失落 無措 迷惘 幽怨 回想 秋去春來它並未承諾和我守到零下我查到了它的行跡但不準備霏雨中涉一條江去王謝堂前 迢迢尋找遷來遷

原创 車過蘭考

改變行程 停下我車輪的並非泡桐 黃河彎 以及西漢人憩息的地方留下我的是一個名字叫蘭考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裏有個人他是個官員 他不是官僚如今已經不在和很多好人一樣死得太早我準備去墓地拜訪他在碑前坐坐和他聊聊說說窩在心裏的話請他出來四處轉轉別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