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與做技術

《雁南飛》,孤獨跟隨!蕩一圈,又回原點。佛家說:來路即是歸途。雁過留聲處,人過必留名。

我是個做技術的人,這是別人打給我的標籤,特別是在國際頂尖的技術帝國SONY,五年確如一日。至今的回顧餘味猶存,和當年的同事還時常保持聯繫,或許在獅城方便吧,我到的第二天,幾乎全島的前同事都知道了我回來了,今非昔比,從單純做技術,改爲技術育才,授藝與人!我是否真的很高尚呢?無語自評!很感慨啊!

我的技術很平庸,對技術的學習能力也很差,提到悟性就更可憐了,似乎一無是處。這或許會被我的學生誤以爲是自謙或做作,但從進入SONY做二級程序員到離開還是那個職位,似乎沒有理由說自己與提升絕緣吧,藉口是,人才衆多我太渺小,無法見到天日罷了,安慰自己“輕輕的我走了,就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但真的沒有帶走遺憾。那五年,我斷言,至少影響我今後二十五年!事實上還在影響期內。自評爲今生職場的一面金牌,所以鼓勵一直在持續中!

我從進入SONY前和離開後,都是在講臺上耕耘,似乎是繼續父親的路,但我沒有父親做的到位。我父親從教四十二年,十八歲中師畢業走上講臺,六十歲退休回家,桃李有多少,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當三十多年前的學生經過好多周折輾轉找到我老家來拜訪我父親的時候,我當時在海外,聞聽我母親描述此事,很感慨!當時就發誓,一定要重返講臺,我做到了!我的父親,嚴厲有度,寬仁有方,這就是學生能多年不忘記他這位良師的緣故吧。記得第一次教父親學習上網的時候,他從百度中找自己的名字,竟然鏈接到好幾個他早年學生的博客中去了,父親很欣慰的笑了,我偷偷看見了,心裏很感慨!

我在西大的時候,被灌輸這個思想,老師要和學生有區別,知識是從高位向低位的一個流動過程。。。我無語,因爲我理解的很有侷限。所以當我離開那裏,進入IT專門的培訓機構的時候,當時只想儘快將“先進的技術轉換爲生產力”爲付出高昂學費的我的學生傳授更多的技術,讓他們有個強有力的求職技能,從而安身立命。但是我從一開始就給我的第一個班的學生宣佈,我的課堂是技術學習的課堂,是和大學的課堂完全不同的課堂,是我們技術對話的地方,我們的位置是平等的,雖然技術的傳授是由所謂的“高位流向低位”這是因爲大家是坐在下面的,而我是站着講課的,呵呵,我也想坐下來呢,說實在的,聽課的感覺就是比講課來的輕鬆!

我對學生的概括是,大家都有一雙手,每隻手都有五指,每隻指頭都有特點,長短粗細各有區別。但都一根最長的,也有一根最短的,優點人人有,恰如不足都是避免不了的一樣。我雖然在和大家的學習中,開始還是站在高處,是因爲你們還沒有趕上來,所以我不像別的講師,居高臨下,確實有些網絡技術很難理解,實驗更難完成,看到有的學生面對這些困難的時候焦慮淚下,我的心裏很沉重,除了輕輕的安慰之外就是不厭其煩的反覆做演示給他們,無論是我的學生還是別的老師的學生。當學生掌握了這個技術後的興奮狀況,我爲之自豪和興奮!他們對我的尊重,我覺得應該回報他們更多,所以,我告訴我的學生,我能傳授的技術,毫無保留!我傳授不了的技術,我們一起學習。因爲我和你們一樣,大家是平等的。

從國內到國外,講臺的地方變了,使用的語言變了,但我的性格沒有變,習慣還是老樣子。用細緻和耐心將每一個技術點講透徹,雖然我的英文還是很差,而且我學的是美式英語和新加坡的英式英語有不少的差別,但是我盡力去讓他們明白,還好,從與學生的互動中我不斷受到鼓舞和肯定,對於他們的興奮和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我回答的技巧總是用舉例來讓他們更容易的理解,但我總是要補充一句:例子有相似性而無相同性。因爲大家都是成人了,再加上這些學生本身都是公司裏的技術人員,溝通上不是問題,他們對我這位中國講師的風格很喜歡,這是我感到很欣慰的事情。歸納性強和深入淺出,充分舉例這個授課方法很受他們歡迎,因爲確實能聽的懂能理解了。

有過馬來西亞的印度裔學生,在課餘找到我聊天,想在他菲律賓的妻子家鄉去開辦個網吧,當時我是正在講授計算機硬件技術,所以我全力鼓勵他,並允諾隨時提供技術支持。但是當他沒有通過考試的時候,沒有拿到由學院頒發而有我簽字的技術文憑的時候,他依然保持對我的尊重,而我也沒有徇私去滿足他的遺憾,只是鼓勵他下一次一定要拿到這個技術文憑。

明天是週五,晚上的課程,是最後一課。我要完美的結束這個課程,一定沒問題,讓他們感到充實,也要感到不足,這是我的目標,能做到,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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