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逸事——弄手腳》

圖片發自簡書App

        上次說了撿瓦匠偷吃壯陽藥的事,中間說了弄手腳一詞。說是手藝人都會被主家好好招待,怕他們在做事的時候使壞。反過來,撿瓦匠卻被主家男人弄了手腳。

        弄手腳,就是通過自身行爲作弄別人。或者說使絆子,用的狠招、陰招,反正都是見不得光的行徑。

      說古城沙灣一家人修建房子,請了各類工人——封匠、泥瓦匠、木匠等。這家人富裕,但主人卻很吝嗇。雖說每天管飯,但都是粗茶淡飯,頓頓無酒。時間久了自然有人私下嘀咕表示不滿。

        鄉野之人有一個樸素的信條就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你對我不好,那你等着!等着,眼看房屋竣工,主家心花怒放地搬了進去。

        但不久,他們驚恐地發現一個問題——房子鬧鬼!春天的時候,一到晚上春雨綿綿時刻,房子會有女人嚶嚶啾啾哭泣之聲;夏天晚上會有狂濤亂卷,瘋人怒罵之聲;秋夜清涼,無端有呼嘯狼嚎之聲;冬天夤夜,北風緊時,房樑傳來陣陣咬牙切齒詛咒之聲。

        房主一家深受折磨,以至於夜夜難眠,年年不順。最終無奈之下賣了房子另尋他處了事。聽說買他房子的正是給他家修房子的工頭。工頭一家住進去一拾掇,鳥事都沒了!

        又。鄉下人對牛一直以來是感恩的。我在鄉下呆了很多年,放牛割草都幹過。特別是過年時,還專門用盆子端着燉豬腳的湯給老牛加過餐。

        一戶人家到了冬天,請了一個木匠來家裏給辛苦的老牛做新牛欄。主人豪爽大方,每天大魚大肉美酒招待。木匠也用心用力給做。

      交付那天,主人執意留木匠再住一宿。晚上照例陪着吃肉喝酒,主客盡歡。中間木匠尿急,出去一趟,回來時聽到主人家兒子在抱怨:……也就這麼個狗屁小手藝,請他做牛欄,工錢一分不少,卻又要這樣招待,他倒也吃的安心。爹你可真是“豆腐盤成了肉價錢!”……

      木匠悶聲不響地進去,推說喝多了要早點睡。男主人也不堅持。匠到了下半夜起身,拿着工具進了牛欄……

        木匠走後,主人開始啓用新牛欄。但奇怪的是,牛死活不肯進欄。你就是死拽硬推,用青草誘哄都無濟於事。一家人一籌莫展。

        這時他本家二叔聽了說了這件怪事,就上門來問是不是得罪了工匠?男人說招待得很好呀,頓頓有酒有肉的,沒有怠慢呀!這時他兒子在旁邊說,是不是那天晚上我說的那些話他偷聽到了呢?男人大腿一拍,這就對了!他轉過身來央二叔給他跑一趟,把木匠給請回來。

        二叔一進木匠家門還沒說話,木匠見人就笑:我猜也該來了……

        木匠回到主家,二話沒說就進了牛欄。用斧頭在木欄間一陣敲打,口中唸唸有詞。他出了來對主家說,沒事呀?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試着攔牛進去看。

        主人再趕牛進去,牛很快就進了欄。

        照例,主人請木匠喝酒。微醺間,木匠瞟了一眼主人家兒子說,我們只是一點點小手藝傍身,但做活做的卻是良心。主家待我好與不好,工夫都得做好。不過,小夥子啊,你爹是個仁義厚道的人,對我的脾氣。年輕人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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