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脫離未成年人保護法的第三個月,我想和自己談談······(一)

再次出發之前,身上丁零當啷的東西該扔掉就扔掉,痛痛快快地浪費兩個多月時間來讓自己調整狀態的珍貴機會在此後也不多了,如果再有大段的時間用來思考和與自己對話,則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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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抱歉同學,高考纔是你真正的成人禮。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之間,已到了可以或者說是應該負起責任的年紀了。

成年和高考,我不知這是一種巧妙的設計還是巧合的碰撞,反正於我當時來說,這兩者的相逢並不是應該引我注意的事。

高考之重要,不止在於決定着未來四年的環境,更影響着往後十年大部分人的奮鬥效率。

所以高考自然是一場必須認真對待的戰爭,再怎麼努力認真都不會過分,你投入的時間精力有極小的可能會有浪費,但無論如何投入絕對都會有不同程度回報,且對於未來來說……是貨真價實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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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這種還帶有簡單到帶有些質樸色彩的投資,甚至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投資,實是難得。

一直強調高考的重要性有些迎合大部分家長希望的意思,但,不爲過。

當然說這樣的話於我來說確實有些彆扭,也許還帶點自嘲的意味。原因無他:本人在這場重要的考試中考炸了。

炸到我大概能理解那篇新聞裏那幾個坑爹考生讓家長舉報試卷掉包的心態,炸到我必須得不要臉地演痛哭流涕向電話那頭的父母道歉,炸到我在得知成績的一小時後真的到護城河裏體驗了一把心灰意冷和護城河惡臭的河水。

誠然,在考試之前,我就想到過這種結果,所以來臨時也不算措手不及。

誠然,考炸了並沒有讓我有理由責怪命運之類,命乃弱者藉口,運乃強者謙詞。再差的成績也是有理可依的,如同之前提過的,高考是投入即有回報的——只不過是程度的不同而已。

誠然,我也是有選擇是可以避開這次重要的考試的(自主招生),我也認真思考這個選擇,然後很容易地否定掉了。

高考這種盛會,沒機會也就罷了,如果有機會卻放棄,於我來說,大概已經想到了考後對着那些考得好的同學頓足捶胸的後悔場景了,嗯……有些東西是必須嘗過的。當然最後的結果又證明了我的兩個優點:不自知和不愛給自己留後路。

然而自主招生沒有高考的同學求穩和保本的心態我是絕對理解的,甚至可以說是讚賞,對於別人身上出現的自己不具備的優點的讚賞,至於如果心裏是爲了那多休息的一個月而放棄高考的,我毫不吝嗇地表達我對他們鼠目寸光到極點的不齒。

估計他們自己也會後悔的。

成年在高考的半個月後,其實如同上文提到過的那樣,也許是巧合碰撞也許是巧妙設計,當然,這也可以省事地混爲一談,畢竟——巧合的碰撞可以說是上帝巧妙的設計,兩者過分的靠近讓我有些奇妙感覺。

以致於我不知道對於我自身的巨大改變是來自於哪一項。當然,像小說裏一個節點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判若兩人的情節也不存在,所有變化都是有原因的,也都是一個階段化的,甚至大部分是潛移默化的過程。

現在理解的成年某一部分的意義大概是:它給予了某種勇氣,某種自信,對於一個人來說,給予的也許是做一件事時的約束和顧慮,但對另一個人來說,也許就是打破約束與桎梏的理由了。而高考對我來說,也有與之相似的功效,具體來說,就是程度更深的加成。

在高考之前,從來沒有過未來具體的計劃,或者說對未來的想法還只侷限於幼稚的作文中“以後想成爲怎樣的人”,對未來最大的焦慮可能只有對高考本身的擔憂,而這些,只有在我經過高考之後的纔會改變。

在得知成績的那個晚上,很俗套的一夜無眠,很俗套的規劃高考失利的未來,當然,對未來的規劃不可太過,因爲對未來規劃得再詳細,也肯定會被現實中無法預料的情況打亂,這似乎已經成爲成功學的真理了。重要的並不是規劃的未來多詳細,而是規劃未來的習慣和自己是否能信任規劃的未來,以及最能催人上進的焦急感,對機會的渴求,對曾經失去機會的痛苦。

比起從前看過某句有些矯情的話“青春是一道分割線,青春之前,你是你,世界是世界,青春之後,你開始學着和世界相處”。比起涵蓋階段有些模糊不清的“青春”,我更願意用一個確切的“高考”來作爲一個分割線。

高考宛若一條分割線,分開了我的過去與未來,也分開了曾經的同行者約定下來要一起走的路,也許它讓我不再幼稚,也許它又讓我還保存着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天真看法。高考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可怕,成年也並不如他們口中那樣令人興奮。但確確實實,它們讓我們成長,讓我們的外殼變得更加堅硬,讓我們根鬚伸入更深的縫隙。

高考之後,我們的故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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