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IT，必須理解“甲方乙方”
By 韓宇斌 2012-09-23
9月初，修改了QQ簽名，把“甲方乙方”放在了最前面，似乎標誌着我找到了最近工作中問題的癥結所在，於是乎終於有心情再寫一篇文章了。
準備寫之前，先搜索了“甲方乙方”，嚴肅客觀的瞭解一下概念，有些許意外的是排在前面的全是關於電影《甲方乙方》，讓我對着文字回憶了一把劇情，那經典的“打死也不說”……
換搜索關鍵詞：“甲方 乙方（注意空格）”“甲方和乙方”，於是找到了如下的文字，難道“甲方”和“乙方”應該是彼此獨立的？
民事法律關係中的兩個平等主體。用於合同中的平等主體代稱!
甲方一般是指提出目標的一方，在合同擬訂過程中主要是提出要實現什麼目標。乙方一般是指完成目標，在合同中主要是提出如何保證實現，並根據完成情況獲取收益的一方。
在合同過程中，甲方主要是監督乙方是否完全按照要求提供自身需求的滿足。
在合同執行結束後，甲方一般需要付出資金或者其他，以獲得自身需求所需要的東西。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通俗點說，甲方就是出錢的，乙方就是消災的。
在武俠小說的江湖世界中，似乎總有這樣的情節：甲方（某有錢或有勢的人）因爲一些原因，希望某些目標人消失，就去找乙方（職業殺手或者高手）來幫助自己達到目的。
在IT人的“江湖”世界中，也有類似的情節：甲方（客戶）希望解決生產運營中的問題或者提高效率，就去找乙方（IT企業或者IT從業者）來幫助自己達到目的。
武俠的江湖世界中，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理想化”的成分更多，情節通常會這樣發展：乙方獲得了需求，收了定金，獨立或則在小頭目的帶領下，開始朝着“殺掉某些人”這個目的努力。難殺的主，佣金自然高些，如果甲方要求一個月內必須消失，佣金將必然會更高。任務完成，甲方會付給乙方剩餘的佣金，沒有天災人禍（比如甲方先被滅了），甲方絕對不會因爲目標是朝前趴着倒下而不是向後仰面倒下等等原因賴掉剩餘佣金。
在IT人的“江湖”世界中，比武俠的“江湖”更復雜些。甲方提出要求，乙方分析和理解需求也是必須的，前期要評估難度評估實力確定可行性，中期要反覆校正是否和甲方的目的一致，後期要對着需求去驗證是否履行了合同。乙方帶領團隊完成任務並交付的人，叫項目經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但總有IT人會理解爲什麼很多IT項目都失敗了：無法準時完工按時交付，交付後無法滿足甲方的要求，雖然交付但一方或雙方的利益已經受損……
武俠的江湖中，乙方只需要“讓目標消失”，至於爲什麼讓目標消失，不是乙方關係的事情，甲方通常也不會告訴乙方。如果甲方只是要求“目標倒下“，就不會告訴乙方”殺掉他“，因爲開價會明顯不一樣。
IT的江湖中，乙方需要明白甲方的目標，還要明白甲方的目的，否則完成的東西就不一定是甲方真正想要的。沒有經歷過甲方乙方形式的項目開發的同學，也許會問爲什麼甲方不能把自己要做的表述清楚呢？爲什麼甲方昨天說的和今天就不一樣呢？乙方明明是按照甲方需求中的描述完成了功能的開發，爲什麼甲方就是不認可呢？答案應該是有很多，而且還得看場景，下文會用我自己的實例嘗試去表述一些原因。
一、我 在“傳統”軟件公司看甲方乙方
軟件公司，開始在自己的日常詞彙表裏面變成“傳統軟件公司”，應該是和自己進入互聯網公司有關，因爲周圍的人總是這麼說，應該是相對於“移動應用軟件”而言的。
傳統軟件公司，應該還可以分爲項目型公司和產品型公司，自己恰好在兩種類型的公司都有從業經歷，但本文主要說項目型公司。
在項目型公司，甲方和乙方的概念更強些。在這家公司，曾經參與的一個較大項目，我們公司自然是負責完成項目開發的乙方，而客戶就是提出需求立項招標的甲方。項目雖然比較令甲方滿意的完成並交付，乙方也收到了全部的款項，但是按照合同規定的期限卻是延期了，嚴格意義上也是失敗的項目。現在回過頭來看，其原因主要是需求的不確定和信息的不對稱。
公司其實在石油行業還是染指較多的，我參與的這個項目中，甲方的業務是非常專業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信息化。對於計算機專業的人來說，是絕對的外行，溝通起來就會有比較嚴重信息不對稱。打個比喻就好比我們在岸上看湖裏的水，感覺比較淺，一旦跳進去才發現原來水還是比較”深“的。比這個更有挑戰的是，從項目開始到驗收，甲方的主要項目負責人換了3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所長和對業務的理解，每個人都會認爲自己的工作方式是最正確的……
我們的工作方式基本是：千方百計地”逮“甲方瞭解需求（他們很忙），確認需求，然後就是設計開發，希望能做出一個滿足甲方需求的產品。開始前，儘量的去要求甲方給出所有需求細節並理解，完成了結果ZZZ。一旦出了問題，就會覺得當時是按照甲方某某某的XXX需求並確認了YYY等疑問，出了WWW問題是甲方不知道自己想幹啥，甚至試圖追求讓甲方簽字確認自己的需求這種手段……
事實上，更讓老闆覺得生氣和被動的是，當時的項目組並沒有採取任何確認需求的書面手段，全是口頭確認。合同規定的交付期限即將來臨，而第2任的甲方項目負責人幾乎把第1任的業務思路完全推翻……仔細的斟酌合同的內容，我們沒有履行完乙方的責任，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們的軟件是按照甲方的要求來做的，乙方的責任出現延期不但不能全額付款，還要繳納違約金，然後申請延期，老闆真的很生氣……
後來，經過雙方溝通與協商，把合同中明顯沒有提到的內容加到了“延期申請書”作爲了其中的延期原因之一，由甲方的名義走了申請延期的手續……
項目終於驗收了，然後項目經理就辭職了。老闆比較滿意我在項目中表現，維護期（因爲有尾款要付）就基本由我負責了。在獨自一人出差去甲方企業，履行合同規定，辦理尾款手續時，我總結了之前的經驗，小心翼翼的擬寫了一份類似”工作確認書“的文檔，請甲方的領導爲我的工作打分並簽字確認……
甲方就是甲方，乙方就是乙方，即使你和一些人相處愉快，但拿出來合同，依舊是契約關係！
二、我到了“不差錢”的互聯網公司看甲方乙方
毛毛：爺爺，我餓了
趙本山：這兒有面條沒？
小瀋陽：78元一碗
趙本山：啥面啊？這麼貴？
小瀋陽：蘇格蘭打滷麪
趙本山：是不是滷子貴呀？
小瀋陽：滷子不要錢。
趙本山：先來一碗滷子吧，孩子餓了
小瀋陽：媽呀，沒這麼上過啊。
趙本山：那是我沒來，我要來你們早就這麼上了，去吧去吧。
小瀋陽： 這老爺子 我要說麪條不要錢還要麪條了呢。
沒錯，上面就是趙本山、小瀋陽著名的春晚小品《不差錢》中的臺詞，我覺得自己有時候就向小瀋陽在小品中的處境……
假設的甲方提出的需求是“喝滷子”，我以傳統的乙方的心態就接受了，雖然也會覺得“ 媽呀，沒這麼上過啊”，但終究還是照辦了。過了若干時間，甲方感到“口乾舌燥”沒法子唱好歌上星光大道了，於是就會說，你怎麼能讓我喝滷子呢，你不知道那東西鹹死人嗎？我以乙方的心態會說：是您自己要的滷子呀，我說沒上過，那個誰還說他要來早這麼上了呢！
你覺得甲方活該嗎？我真的就沒有責任嗎？
在傳統的行業，也許我沒有錯，或者我能找到不需要乙方負主要責任的合適理由，最多我不算一個優秀的項目經理，不至於對所在的企業造成巨大損失。但是在互聯網公司，我的思路就是錯了，甲方乙方的觀點在這裏是很嚴重的“思想問題”。
CTO說，“你覺得互聯網公司和傳統軟件公司的最大區別是什麼？”
我回答了速度、節奏、模式、用戶等等內容……
CTO說，“你沒有抓住關鍵！你所呆過的傳統軟件行業幾乎都是建立在原有業務規則已經成型，你們的工作只是信息化而已！”
我感覺似乎突然觸電了，思索了若干秒後，點了點頭，話都說不出來。
CTO繼續說，“互聯網的特點在於沒有現成的規則，我們所做的幾乎全都是創新甚至全都是嘗試，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所以我們節奏必須要快，必須要不斷的試錯，從若干次嘗試中找到正確的……成功的互聯網企業，對開發人員的要求更高，要能夠主動適應變化……項目經理，不能只用甲方乙方的心態降低對自己的要求，完成了某某說的就大功告成……”
繼續拿“不差錢”說事，調研需求之前要明白團隊的最終目標不止是吃完麪，而是要上星光大道，無論吃麪還是喝滷子，只是實施的細節或方法。
上菜前---
小瀋陽：老爺子，滷子鹹，喝了對嗓子不好，您再考慮考慮？孩子這個機會難得，不要因爲一碗麪影響了前程。如果不要進口的非轉基因的蘇格蘭麪粉，會便宜些。
趙本山：來碗滷子，哪那麼多廢話！
上菜後---
小瀋陽上菜： 孩子，餓的話先喝碗滷子，慢慢的喝，這玩意賊鹹。我給你端了碗水，就着一起喝，啊！（對趙本山說）老爺子，門口有買燒餅的，是不是買倆讓孩子就着吃，那滷子真的賊鹹。
這樣一來，是不是會好些？
其實理解“甲方乙方”並不只是在IT行業有用，哪行都有各自的門道和規矩，合同對雙方是個法律層面的約束，要重視！但是好的合作，甚至擴展到好的員工，往往需要做的更多一些。
找到了癥結，絕不意味着能夠馬上找到靈丹妙藥，藥到病除，似乎又有犯病的意思，療程不足，要堅持服藥加強鍛鍊啊……
博主推薦閱讀：
互聯網公司的項目經理：大同與大不同
互聯網公司的項目經理：客戶傷不起
嗆水的項目經理
互聯網公司的項目經理：別輕易腳踩兩隻船
職場中的“趕大象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