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思考--寒假工紀實

2019年的春節,我沒有回家過年!記憶中我在春節期間從來沒有漂泊異鄉過,今年是第一次,很有可能也是我從此不回家過年的開端。

我再一次來到帝都,在長達四十多天的寒假中,打起了寒假工。這個工作倒是不累,只是時間太長,在多至十五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裏,我必須保持站立的姿勢,還要張口說話,面對公交車上形形色色的人,我感觸良多。


促成我沒有回家過年的因素無非以下幾點,其一,我家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堪;其二,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叔叔大爺,他們家家都有難事,我就算每家只待幾天,也是夠麻煩他們的;其三,這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體驗生活,對我來說,它是一個蒼白無力的藉口,說什麼體驗生活,我配嗎,我時常這樣問我自己。

這裏的生活單調無聊,毫無趣味。一日三餐都是用最便宜的食材做就,大米乾飯吃的我想吐,半生不熟的米粒在口中反覆咀嚼,仍然難以下嚥。

但當母親打來問候的電話,問我吃的好嗎,住的地方冷不冷……這時候,我常常撒謊,說一切都好,你們不用擔心,一股感動和心酸常常令我忍不住流淚,就連平時嚴肅冷漠的父親也在邊上問長問短,那一瞬間,我感覺爹媽都老了。記憶中,爹媽以一貫的高標準來要求我,無論是學習還是日常生活中,他們不容許我犯錯,關心的話語也未曾說過。

然而這一切在今日已悄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一時間習慣不了他們的關心,覺得還是原來那樣的高標準嚴要求好些。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過慣了苦日子,當好日子來臨的時候,並不開心,竟又懷念起從前的苦日子。

在北京過年真的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在老家待慣了的我,沒有聽到隆隆的鞭炮聲竟感到一陣失落。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出來打工爲的是掙錢,不是來讓你去欣賞美麗的煙花的。條件不好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要不然你拿什麼去跟別人剛。

沒有誰的青春是在紅毯上走過的,拼不了爹媽,就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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