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曲爲心魂;詞爲骨膚;樂爲華裳。三者樂可去;詞可改;而曲不可失。曲失則盡無。
諸君若不信,曹操短行歌,劉邦大風歌,項羽垓下歌……其曲皆失也。
我喜音樂,幼時愛唱。父親喜歡,孃親不屑。孃親不屑,音樂玩兒完。
當然,孃親也愛歌。非紅歌不聽,非毛主席不喜。幼時哄我入眠,亦盡是“英雄兒女”。
或因此因,我堅定豁達。每有頹廢,也堅毅樂觀。
絲竹管絃,黑白琴鍵。買來不鑽,白費苦錢。我以浪蕩抵光年,有夢夢裏邊。
撞日聊天,一訴愁怨。談及音樂,感慨萬千。港臺翻日韓,英美舶來傳。我天大師級,爲何還當年?真心紅歌醉,一聽準循環。
懷念“我們的祖國是花園“;”我有一頭小毛驢";”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懷念“在那遙遠的地方”;“誰不說俺家鄉好”;“走進新時代”。當然,亦有情歌。嘿!猛然除卻港臺,還真還想不起來。再一思,我天情歌,俱在大氣內斂之裏:“姑娘好像花兒一樣,小夥兒心胸多寬闊,爲了開闢新天地,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當然,我天情歌,亦有小情歌。”九九豔陽天,人們在麗江唱山歌;在草原敖包相會。吐魯番的葡萄熟了;掀起你的蓋頭來。“梁祝”自不必說。這些纔是民族的愛情,更是世界的情歌。
我愛唱歌,並未老卻。實在諸多歌曲,都是港臺流行之作。繞不開的鄧麗君;躲不過的劉德華;偶爾聽聽張學友;撥撥伍佰電吉他。
二十年前罷,我也哼了一個。無意哼出。
我非好學生,且已畢業。哼出的那支歌,總想躍然於紙。我硬着頭皮,來到母校。我心怯怯,找到我那冷峻挺拔鐵鉤銀劃的卯金刀班主任,說明來意。本以爲會劈頭蓋臉一頓慫,哪知恩師帶着我就去找音樂老師。
音樂老師見我一喜:“是你呀”?
我一個臉紅笑:“是我”。
是啊,學習不好,大名鼎鼎。
“快進來吧”。音樂老師說道
整整一個下午,音樂老師讓我放開了唱,大聲地唱,反覆地唱,充滿熱情的唱。她一句一句的教,一句一句地給以分析。直到她以一個專業者的傾聽,一個普通聽衆的傾聽,都感到滿意時。她用紙筆,把我哼的那支歌,以曲譜的式樣記錄了下來。
永遠也忘不了,她開心的笑。也永遠忘不了,整整一個下午,拿着曲譜出來時,已是黃昏。她最後叫住我,讓我不會了就去找她。我隨口答應着,卻再也沒有找過她。
我害怕,我心裏有愧。我本該拿着那曲譜,去好好練歌,去參加比賽。去拿個成績。可是,現實面前,第一就得去錄製伴奏,製作小樣。我乃熊孩子,身無分文。家人又不支持。萬般無奈,只能作罷。
又本想來日方長,可歲月催人老,回頭已忘年。
我對不起我的老師,真的對不起。
那支歌曲,一直在我心裏。那支歌曲,一直在我的塵封裏。那支歌曲的譜子,無意中被翻出。上面有日期,一算二十年。
我竟有些想哭,我想我的老師。
想~,我也不會去找他們。母校離我家,就五分鐘。這二十年裏,我都是躲着母校大門走。一日爲學生,終身爲學生。心裏有敬畏,心裏有怯生。
二十年前,我的文筆就槓槓的!生硬生硬的!光會好詞好句。如果現在再來填,就是其他的更接地氣更美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