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04】一生中最愛

文/小貝殼大珍珠——原創文章,抄襲必究 

7.

歲月的車輪在他們甜蜜的愛情中飛速向前滾動,轉眼間,到了遊子回鄉過年的時候了。

想起去年那個心酸的年,他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再遙想着千里之外的父母那雙期盼的眼神,還有滿桌的團圓飯菜,他覺得是該回家的時候了,還有,帶上她,就當是給父母的一份驚喜吧。這樣想着,他笑了,全身上下一種沒來由的輕鬆感。

臘月二十七,和公司同事相擁告別後,他牽着她的手毅然地踏上返鄉的路。

也許是許久沒有回家的緣故吧,或者是有至愛陪伴身邊的原因吧。接近十八小時的旅途顛坡,讓他沒有絲毫累的感覺。

剛走到車站出口,赫然發現,父母正怔怔地站在那裏,頭髮有些凌亂,嘴巴有些發青,鼻子紅紅的,一陣透骨的寒風迎面吹來,他瞬間打了個激靈,好冷的天氣,看着父母一副哆嗦的樣子,再看着周圍的人流,他想父母已經等候多時了吧。

歲月變遷、滄海桑田,無論何時,在父母眼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是心間的一塊肉,是手心的寶貝。一年多沒見着兒子,在無數個夜深來臨的時候,他們種下了多少相思豆,悄悄地擦了多少相思淚呀。看着父母那雙因爲激動而發紅的眼睛,他覺得鼻子酸酸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想起父親的殷切教導,他趁着因爲寒冷假裝回頭蹙鼻子的間隙,輕輕地抹了抹眼睛,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裏留下了一滴熱淚。

“爸,媽,我回來了。”許久,他才笑着說出重逢後的第一句話,內心依舊波濤洶涌。

“好,好,好,回來就好。”平日能言善辯的母親,此刻幾乎顫抖得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再也掩飾不住,壓抑一年多的淚水終於如山洪乍泄般奪眶而出,他激動地走向母親,一把抱住了她,終於,他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光陰任苒,這個小時候載滿太多溫暖的懷抱,如今依然很溫暖,好久沒有這樣擁抱母親了。突然發現,父女母子的感情永遠都是這樣,小時候,父母滿臉慈愛的抱着你,給予你無窮無盡的愛護,你也很貪戀那個暖暖的懷抱;長大後,父母依舊想抱着你,可是你礙於面子,總是一次次輕易地扼殺這種機會,某日,你再次回到那個懷抱時,依舊很溫暖,從未變過。

寒風中,一對母子相擁圖在這個寂寥的冬日顯得格外奪目。

大約一刻鐘過後,他才鬆開母親的懷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回過頭,拉着她的手,滿眼放光地對着父母說,“爸,媽,這是我的女朋友。”

8

打開家中那扇熟悉的門,屋裏打理得井井有條,窗臺上、玻璃上、牆壁上、茶几上還多了一些裝扮節日氣氛的飾物,回家的感覺真好。

像是生怕他們餓壞了似的,母親吩咐父親泡杯熱茶給他們暖暖胃後,便繫上圍裙直奔廚房忙活了。

晚餐很豐盛,有糯米圓子,紅燒魚塊,排骨燉藕,香菇燉雞子,炸廣椒炒土豆片,清炒玉米粒,清炒菜薹,清炒萵筍,都是他愛吃的菜。

母子連心大概就是這般吧,無論他們分開多久,母親永遠清楚地記得他最愛吃的那幾道菜,直到最後,兒子最愛吃的菜也變成她最愛吃的了。

 “來,嚐嚐我的手藝”,母親已經將一塊雞腿夾到她的碗裏,一臉慈愛的樣子,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閨女一般。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假如自己有一個妹妹那該有多好,在自己離開他們一年多的日子裏,母親一個人悄悄地抹了多少眼淚呀。

自己真不孝,他暗暗地責怪自己。

直到一個雞腿落在了他的碗裏,他擡頭一看,只見母親原本那張略蒼白的臉上滿面紅光。

整個晚餐在母親的不間斷夾菜和父親的陸續敬酒中愉快結束。

飯後,她和他不約而同地幫着母親收拾碗筷,父親則拿出老花鏡,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一家人在一起,感覺真好。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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