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地裏的成長

文/小貝殼大珍珠——原創文章,抄襲必究



自正月以來,一直陰雨連綿,好不容易等到了春分,迎來了春暖花開,一直盼望着的踏春終於可以照進現實了。

週末,帶上小貝殼,我們開始了尋春之旅。

正是雨過天晴之後,泥土地裏的雨水還沒幹透,雙腳踩下去,一股濃濃的泥土香撲鼻而來,對於久居樊籠裏的我們來說,再次回到熟悉的泥土地裏,可想而知,內心該是有多麼輕盈!

小貝殼的開心最是明顯不過了,看到前面有星星點點的花草,她便不顧我們的提醒,撒丫子往那邊跑了。

感受着暖陽下的春風吹過大地、吹過田間,內心有一種錯覺,彷彿眼前的一切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春草綠、柳葉青、桃花紅、杏兒白,一副副美輪美奐的山水畫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突然想到,我們之所以喜歡春天,無非是喜歡它奼紫嫣紅背後的欣欣向榮,喜歡它爭奇鬥豔背後的蓬勃向上。

腳踏泥土地,迎着徐徐暖風,我們來到小河邊,看見碧綠的河水中,有幾尾可愛的魚兒,因爲聽到小貝殼清脆悅耳的童音,立馬逃命似地躲藏了起來。不時擡頭仰望天空,在暖暖陽光中,幾隻鳥兒輕快地從頭頂上掠過,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眼前的一幕幕,是這麼熟悉,思緒也跟着到處飄蕩了起來。

和那些從小就接觸高樓大廈的城裏人不一樣,故鄉在我的記憶裏,是到處散發着泥土芬芳的。田間地頭、房前屋後、上學路上,似乎只要有泥土的地方,都會被勤勞的人們種上莊稼和符合季節的蔬果,等時機一到,便是滿滿的豐收。

那時候,每天都和土地親密接觸,根本就沒有看日曆的習慣,對季節的輪換卻瞭然於胸。因爲,腳底下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詮釋。小草開始綠了,意味着春天到來了;小草開始枯黃了,意味着秋天到來了。

還記得,我家房屋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場子,純泥土的,不像後來全部被澆築了混凝土,再也看不到花花草草了。

在那片泥土地裏,每每到了春天,就有新綠的小草迫不及待地冒出尖尖的腦袋,張開小小的懷抱,以最熱烈的姿勢歡迎着我們。

那時候,沒有琳琅滿目的玩具,沒有色彩斑斕的芭比娃娃,對於天性愛玩的孩童來說,眼前的泥土地就是最好的玩樂場。放學了、放假了,我們就在那裏捉迷藏、打彈珠、踢毽子、跳繩子、跳房子、跳高、跳遠、短跑……偶爾,我會嘗試着光着腳丫和泥土親密接觸,調皮的時候,也會和小夥伴們一起翻跟頭、打滾。

那時候,日子很慢,卻也很爛漫。

伴着泥土清香的童年一晃而過,漸漸地,我進入初中,第一次開始了寄宿生活。後來,我進入縣城的重點高中,與泥土零距離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少,甚至,因爲虛榮心的增長,對那片關於泥土的記憶有些諱莫如深。

20歲那年,我背井離鄉去外地求學。從那以後,我在城市中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長到需要看日曆才能感知季節的變換,對泥土的記憶開始若有若無了。

日子久了,也早已習慣了城市的喧囂與繁忙。只是,隨着年齡的增長,看慣了勾心鬥角的我,再加上離開故土太久,我開始止不住地眷戀鄉土,眷戀那些曾經想努力去逃避的鄉土回憶。於是,一有機會,我就會和土地來一個親密接觸,從而獲得繼續成長的養分。

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也許,這是炎黃子孫經過幾千年的繁衍、蛻變後卻無法改變的東西,至少在我這裏就是如此。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又到了離開的時候了,雖然有些不捨,可是總歸了了內心所盼,也就不覺得些許遺憾了!不曾想到,曾經唾手可得的東西,到如今卻只能用來懷念。

臨走之前,我捧起一抔黃土,輕輕地裝進礦泉水瓶裏,就當它是花的養料了。原來,在長大後,在離開故土多年後才明白,萬物皆靠泥土孕育,泥土是那麼的平凡,平凡的讓人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可是,它從來都不在乎,只管默默奉獻。

從喜歡,到逃避,再到眷戀、接受、成長,我想,所有的變化,都得益於泥土對我一貫的孕育。

城市的生活還需繼續,鄉里的一切就用來緬懷吧,偶爾,過來重新感受一下便好。因爲,那裏畢竟是自己生根發芽的地方,是見證自己成長的地方,有着自己無法割捨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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