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


北海道。

北野坐在酒屋裏,一個人靜靜地跪坐在那裏,獨對着一條漆黑茶几,一壺清酒,還有一束櫻花。

當然,他的身邊還有大小三把武士刀。

這個酒屋,已經流傳很多年了。到他這裏已經好幾代了。

天皇的先驅軍隊已經去中國聖戰去了,這個日本的武士,漠然了開來。

天皇的詔書就在眼前那條漆黑的茶几上,他已經看過了。

他拿起身邊的武士刀,慢慢地從刀褲裏抽出來,刀很亮,很亮很亮,但是他依然反手在白布絹上抹了過去。反手又抹了過來。

刀,更亮了。

他握起刀,瞬間一個縱切。他拿起白布絹,在刀口上又慢慢抹過。


“” 北野大人”,一個日本女僕跪坐在門外,欠身喚了他一句。


わかった”(知道了)。他把武士刀神聖地慢慢地插入刀褲,而後他拿起那兩把小點的武士刀別在腰裏,他拿着那把武士刀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拉來木門。那日本女僕跪伏在那裏,等他走遠。

他走遠後,那個女僕走進屋子,收拾他的酒盅,頓然裏,那條漆黑的茶几,從中間筆直的坍塌了。

那女僕一驚,光着腳追了出去。盈盈淚染地望着北野在拐角處轉去。

她愛這個男子,他愛這個武士。可她只是他的一個女僕。

像北野大人這樣的武士,在日本已經不多了。明仁天皇陛下以後,日本的武士總是蠻橫無理了起來。她很慶幸自己被北野大人救起並跟隨他。

這一間酒屋,便是北爺大人所有的家當。後院整潔的沙地是他的道場,偶爾他也會教她幾個招式,和她在道場上持着竹刀進行比賽。

他是一個漠然的人,總是站在北海道的海涯邊看海。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記得他救起她時候,殺了很多人。整個雪白的雪地濺滿了血。

他的刀很快,比柳生家族還有妖刀村正的刀更快。可是他從不拿人試刀。關於刀,一把刀打造好,就要試刀。試刀的時候,就排起好幾個人,一刀劈過去,一個人兩段就是一桐人,兩個人兩段,就是兩桐人,依此開來,一刀劈過去兩段的人越多,就說明這把刀越好。

很多人都請他去試刀,他從來不肯。所以他也因此得罪了很多愛刀的王公大臣還有武士。他們說他不配爲武士,可是他又是個真真正正的武士。

她知道他的心裏有一個女人,她猜的很準。一個他這樣的武士,心裏面是應該有一個女人的。她對此毫不在意,但也難受。可是她一想起能跟北野大人在一起,雖然是主僕關係,可仍然是美好的。

她當然也知道天皇陛下的部隊去中國聖戰的事,她一直在神舎面前祈禱,不讓北野大人去。可是她又很憧憬北野大人能去。因爲北野大人去,她也能跟着去。她很想看看天皇陛下的部隊去聖戰的那個叫中國的地方。

中國,她無數次地聽酒屋裏的酒客一次又一次地提及。那是一個有着肥沃土地很美麗很美麗的地方。不像日本,雖然也有土地,但是很方小很方小。


她開始收拾她的東西,她少女般的純心把她的金魚缸搬了出來。她很俏皮地跟她的金魚說起話來。小魚魚小魚魚,不知道能不能帶你走,要是能帶你走,那個最好不過的了。要是不能,你可要多吃一點,然後我把你放到大海里去,等我回來,看我還認得出你來了哱?

北野回來了,她猛然一個激靈地跪伏在那裏。

北野站在他跟前頓了頓。直子,我要去中國。你……

北野大人,直子願意跟隨北野大人去中國。

直子,天皇陛下的聖戰部隊在中國幾經拖垮,我去中國只有一個使命,就是以日本大帝國武士的名譽,向中國軍隊中的一個戰將發起挑戰。要以武士之最高榮譽和信念,在在武力和精神上戰勝他。可是……

北野大人!沒有可是! 直子相信北野大人的劍道和武士精神,一定能夠完勝漠北漠大人君。

直子?!

北野大人,來酒屋飲酒的武士談論中國最多的一個武士就是砂漠のきた北。

他們說砂漠のきた北,在黑龍會的道場所向披靡,且在黑龍會平川大人後院練功的道場與平川大人閉門切磋,出來的時候,平川大人親自恭送。而且,他還一個人騎戰馬去天皇陛下聖戰的大本營救他的內子。他還救了天皇陛下聖戰部隊裏池田大人的妹妹,還有妻子。他是一個大日本帝國所有武士都崇敬又想比試的一個真正的武士。

北野大人,如果酒屋裏喝酒的那些武士說的是真的。那直子真不想讓北野大人去。可是直子又很願意隨北野大人去。

吆西,原來直子都是聽那些武士說的。直子,你不能去,你是宮主,名川千美。

北野大人!我不是名川千美更不是宮主,我是北野大人的女僕,永永遠遠的女僕!


直子,接你的人就在外面。

北野大人!如果你讓我跟他們走,我立刻就死。說着直子拔出一拔竹刀,刺對着胸口。

直子,人已經來了。我不能出爾反爾。

北野大人!直子的竹刀已經刺進了胸上,開始順血。

直子,蘇嘎,北野轉過身向外面走去。

直子笑了,北野一定是讓他們回去了,不但如此,她還要成爲他的妻子了。不然,北野大人沒辦法讓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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