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太密,完了還沒營養

哩哩啦啦地想了許久,總算有了一個還算寫得出來的小故事。故事裏的人用一把溫柔刀殺了俠客,期間也不乏插科打諢、暗潮涌動,就算文筆粗陋寫不出所想之二三,卻也能敷衍出一段文字,聊解煩悶。

正要落筆,忽而想起韓非子說過:“火形嚴,故人鮮灼;水形懦,故人多溺。”[注1]頓覺無味。果然任何故事都讓前人說盡了,後人不免落入窠臼。

未曾有解救的辦法,也不願再解救。


你以爲的,你以爲的,只是你以爲的。

繞了一個大圈子回來,說過的話、想過的事、一直信奉的東西,其實也只是一隅之見。

未曾跳出過那扇牆,也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或許抗拒只是因爲安全與怯懦。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極端的人,尤其是情緒爆發的時候,從這個邊邊走到那個邊邊。

本以爲從去年年底三個月的沉思已經讓我能閒適地呆在中間了,卻原來還是老樣子,不過也就隨和了些。

很久以前便希望世界是機器人組成的,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所有的人,包括一花一草。多年的文字浸潤,我這個毛病已經好了不少,卻也總能在這樣的時刻跳出來,直怪一葉障目。

求得了進益,求不得心安。不曾相信過會被世界寵愛,只是感嘆命運不曾虧待我,在重大的節點上,只要是自己的選擇,便不曾出錯,期間磕磕碰碰,卻也可做日後閒談之用。


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世上一切的關係卻也不過如此。跳出格子,作爲旁觀者,自然有所唏噓,有所感嘆。處在其中之人,未有甘之如飴,卻也不少心甘情願。苛求不得。


多事之秋,那一瞬的光照不亮長久的黑暗。

沒有回答的,終究只是問題。


借問靈山多少路,有十萬八千有餘零。[注2]

看過一段佛家公案,只記得那句“何劫中不曾氾濫”。以前不懂,現在恍惚能過窺見些許。

在劫難逃,氾濫成災。兀得不困煞人也麼哥?

心安並不是求來的。


並沒有什麼可說的舊事,只有一張殘缺的手寫稿,凌亂地寫着不成句子的話語。

或許還藏着些什麼。


[注1]火形嚴,故人鮮灼;水形懦,故人多溺。——《韓非子·內儲》

[注2]借問靈山多少路,有十萬八千有餘零。——崑曲《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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