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有段時間我過得並不好,許多重大的事件接二連三地向我打擊,讓我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並且一直沉淪下去。

那段時間我不願意去聯繫任何人,不想去面對生活中的任何事,不想跟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有所聯繫,甚至連飯都不想吃,我只想靜靜地待在陰暗的角落裏,安居一隅,了此殘生。

我不懂,生活竟對我如此殘酷,從不留一絲喘氣的時間,致命的打擊就接踵而至。於是我厭惡這社會,厭惡這世界,厭惡這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也厭惡這生命,爲何不經我同意就將我誕生,我纔不稀罕這物慾橫流的社會,假如我不曾存在,就不會再遭受這無窮無盡的折磨,假如我不曾存在,這個世界也許就會美好許多。

我幻化爲這個世界的看客,時間裏的靜默者,人潮裏的獨行俠,無情冷漠地觀看這個世界,看着世間的喜怒哀樂,柴米油鹽,勾心鬥角,看着這芸芸衆生組成的這個繁雜紛亂的世界,竟是如此醜陋,我輕蔑一笑,不甚在意。

這個世界如同動物園,我來過,看過,甚是無聊,如此而已。

那段時間我深陷痛苦的泥潭,墜入絕望的深淵,每天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想,我爲什麼還活着,活着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更令我絕望的是我的家人還是愛我的,身邊的朋友也很在乎我。如果有人對我不好,我可以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最瘋狂的做法去宣泄。可是沒有,讓我這一腔絕望的死氣無法散發。所以我就只認爲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沒用,是自己不配擁有他們對我的好。

生而爲人,我很抱歉。

可是我的痛苦是如此真實地存在,有誰會真正理解你?不!沒有人!他們只是以他們固有的世界去安慰你“你要堅強起來”“你的心態需要調整一下”可是誰能告訴我,我該如何去堅強?!我跟他們有了很深的隔閡,像是兩個不同的次元,他們不曾瞭解發生在我身上的究竟是什麼。

我也曾嘗試着敞開心扉,去跟他們說說我現在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會是這樣。可是我發現從他們的神情裏看到了不以爲然。敞開心扉的結果有時候卻是換來了傷害。

也難怪,人類的情感並不相通,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只能是看客。魯迅幾十年前就在祝福中寫過“她們擠下幾滴淚水,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你所有深深的痛苦,絕望,自責在他們眼裏也許只是一個飯後的笑話,用於拉攏別人感情的一個談資罷了。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着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魯迅


我想死,不過不想毫無意義地死亡。曾想當一道煙花,在最絢爛地時候悄然死去;想當一個飛蛾,在得到光和熱的時候化爲一對灰燼,想當一個逐日地夸父,哪怕最後得不到太陽,也願意死在永不停歇地路上。想去當兵,爲自己腐朽的生命得到一個恰當的了結方式,以一種驕傲的,自豪的心態死去,至少是在追求意義的途中,不是毫無價值。

只是很可惜,現在依舊沒有找到這種方式,只能苟且活着。至少。。。不讓家人擔心也是一種有價值的行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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