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與孔子的區別

老子與孔子的區別。道與儒的比較: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老子學說與孔子學說的比較,就“仁德”而言是完全一致的,區別在如何實現仁德,特別是在教育。老子的主張是實行愚民政策,也就是實行“三絕”,即: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但是社會的發展決定民智的開發,希望以堵的方法控制社會的進步,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老子的主張難以爲繼,老莊之後更無人才。我們現在所說的道理的道其實來自唐代韓愈的道學,老子的道早已經淪落爲算命占卜的把戲。孔子的主張是啓發民智,也就是啓蒙,他的表達式就是“有教無類”,把原來只屬於貴族圈子的文化學習推廣到整個社會,所以我們現代人把孔子稱爲萬代師表。在《史記卷四十七·孔子世家第十七》中,太史公這樣寫到:“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鄉往之。餘讀孔氏書,想見其爲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餘低迴留之,不能去雲。”太史公同樣感動於孔子的教育,他寫到:“天下君王,至於賢人,衆矣!當時則榮,沒則已焉!孔子布衣,傳十餘世,學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中於夫子,可謂至聖矣!”老子的哲理並非偶然可得:現代社會的一些學者推崇老子的學說。確實,老子的哲理予人以深刻的印象。例如:“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老子此語如同他說的“玄之又玄”,是高度的抽象和概括。在這裏,“道”與“名”並不是通常詞義上的“道”與“名”。古代許多學者認爲,此“道”指的是言詞,而“名” 指的是文字也。例如:上義雲:“誦先王之書,不若聞其言;聞其言,不若得其所以言。故名可名,非常名也。”而文子則認爲這種文字的記錄只是精要,文子精誠雲:“名可名,非常名;着於竹帛,鏤於金石,皆其麤也。”這裏的“麤”字,其義是大略或精義的意思,也如同“玄之又玄”之義。又,淮南本經訓雲:“至人鉗口寢說,天下莫知貴其不言也。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着於竹帛,鏤於金石,可傳於人者,其麤也。晚世學者博學多聞,而不免於惑。”也就是說,這些道理並不是那麼好理解的,所以只好“着於竹帛,鏤於金石”記錄在案,讓後來人慢慢去體察。或者,繆稱訓雲:“道之有篇章形埒者,非其至者也。”“埒”字意涯際或界限如“休息於無委曲之隅,而遊敖於無形埒野。”也是說這部經說是不能僅僅從字面上理解。再,道應訓雲:“桓公讀書於堂,輪扁曰:‘獨其糟粕在耳。’故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段評論寫得更直露,是在批評只是從文字上解讀文章者,只能得到糟粕。而且事勢是不斷變化的,上禮雲:“先王之法度有變易,故曰‘名可名,非常名’也。”豈能不明事理枉讀死書。可見,《道德經》決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不知深淺妄斷其意者,只能害人害己。老子、孔子的學說是中國古代文化的結晶:《荀子》《大略》篇第二十七有這樣的一段記載:“禹見耕者耦立而式,過十室之邑必下。”可譯作:大禹出門的時候,如果看到正在耕作的農民,他就站立以手撫軾,對他們表示尊敬;如果他經過的村莊居住十戶以上,他就下車探訪。我們今天談論的和諧文化是我們民族的源遠流長的思想。在遠古時代,例如在洪水滔滔的大災難的時期,西方人打造諾亞方舟拯救的只是一族或一姓,但是我們的祖先卻以共同的奮鬥抗災救災,水淹到那裏,那裏就有大禹和他的擁護者的蹤跡。在黃河、長江兩大水系之間,華夷共濟,夷夏變化,當我們看到我們現代以這樣的大國屹立於世界東方,我們應該知道我們民族的融合依賴一種特殊的文化,就是和諧文化,這是一種以仁義道德的學說爲基本內容的文化。老子、孔子的學說就是這種文化的總結。瞭解這一點,也就明白我們弘揚傳統文化的意義。思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很重要的一個特點就是在批判中的繼承。所以,批判並非否定;而繼承也並非肯定。這個說法似乎矛盾,但是明白辯證法的原理,這種方式是唯一的選項。大家出於對祖國傳統文化的熱愛和強烈的民族自信心,常常愛屋及烏而無視傳統文化中各自存在的侷限,實質上無益於傳統文化的弘揚。當然批判並不意味的反華勢力或無知之徒的胡扯,而是在思辯中嚴謹地進行。大家都明白荀況的思想對於中國二千多年封建制度的承擔。而荀況的思想,其外核即孔子的“禮”,世人稱荀學爲禮學,並且因此認爲荀況是大儒。但是我們當然很清楚,荀況失去的就是孔子學說的內核、或說實質,即仁學。從仁學而言,荀況並非儒家。荀況思想的內核是法,或稱治術。在其弟子韓非那裏發展爲法術,或稱陰術。我們研究他們的這些術――統治術,很容易發現與老子“三絕”之類思想的關聯性。例如韓非主張“以吏爲師”,實質上就是要求社會放棄思維的能力。太史公注意到這一個根本性的特徵,所以把老子和韓非列爲一個傳,也把法家羅列其間。很有意思的是,中國的自由主義祖師胡適同樣向蔣介石提出“三絕”的思想;而我們敬仰的魯迅先生同樣承認受到韓非峻極個性的影響;甚至激烈的反滿鬥士章太炎卻是秦始皇的支持者。我們注意到,時代特徵對於人們思想的影響;而各種思想,即使是一些看似荒唐的思想,也有可取之處,正如一些極爲高明的思想,也存在着陰暗面。事物就是這樣具有矛盾的二重性,主張自然主義的老子導出了專制主義;主張建立社會建構的孔子卻以仁學說明了社會的善的文化,以禮說明了社會合理的契約,從而從機制和文化上保證了建立在親和之上的和諧社會。當然並不能因爲荀況和韓非而否定老子,但是我們應該承認老子的學說中有缺陷;當然更不能因爲荀況和韓非而否定孔子,此儒非彼儒。孔子當然無須爲中國的封建化承擔責任。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孔子學說中關於禮的部分並不嚴密,或者說孔子並沒有預計到禮演化爲等級,等級演化爲專制,專制形成對於仁的否定,儘管孔子一再強調禮必須服務於仁的原理。我們對於這些問題的討論也許剛剛開始,當我們深入的時候,我們可以用平和的、嚴謹的態度作種種剖析,由此及彼,由皮及裏,去僞存真。現代社會的實踐必然鼓勵植根於中華民族自身文化的新思想的誕生。我們尊重老子和孔子,就在於他們宣傳了真、善、美,建立了關於仁義道德的學說。我們更尊重孔子,就在於他把中華民族帶上了不斷進步和文明的道路。
作者:壺公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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