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溪糾結的想着要不要過去,這裏沒有陰森可怖,卻讓她心裏沉甸甸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兆在徘徊。
“吱——”
正當她不知所措,第三扇門卻是從背後被人推開發出輕微的聲響,隨之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男人穿着黑襯衣,氣質陰鬱,停溪在他擡眼看她時看到,這人的五官很是陰冷,那雙泛着寒意的鷹眸彷彿隨時隨地都在準備捕食一樣,讓她在對視的一瞬間感到自己就是個獵物。
這是一個毒蛇一般的男人,那雙眼誘人而寒冷,讓人不寒而慄。
男人看到她的一瞬間,先是一愣,後忽然就在脣角扯起一個笑,他道:“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咯噔。
停溪心裏微震,
她感到莫名其妙,這樣的聲音和語氣,很是熟稔,難道他認識自己不成?
她疑惑着看他,同時決定自己先不動聲色。
男人向她走來,可能是見她不說話,他有些也有些疑惑:“停溪?”
爲了避免男人起疑,停溪淡淡的應了:“嗯。”
男人才放心下來,他道:“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停溪麻木的跟着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同時,越加奇怪。
男人一邊領着她往樓下走,一邊問:“晚飯吃了嗎?”
她那有時間吃?
於是她老實回答:“沒有。”
男人就笑起來:“那我回去做,想吃什麼?”
這個男人表面陰冷,但笑起來卻是暖烘烘的很是抓心,停溪被蠱惑,愣愣的盯着他的側臉瞧,忘了回答。
“停溪?”似乎是太久沒有迴應,男人回過頭,他看着她,“你在想什麼?”
停溪回過神:“我在想晚餐吃什麼,很餓。”
自從被關,到今日被“救”,她真是太久沒吃過一頓安心飯菜了,所以怎能不餓?
“這樣啊,”男人想了想,道:“那想到吃什麼沒?”
停溪皺了下眉,她該怎麼回答?
事實上她無需回答。
因爲這個男人很有主張。
他似乎是看出她的爲難,提議道:“不如就青椒肉絲蓋飯好了,再加個西紅柿雞蛋湯去火。”
停溪自是他說什麼就什麼:“好。”
男人就高興起來。
此時兩人走的很近,下樓梯的時候他下意識護着她,這不算什麼,最詭異的是,當他們出了工廠大門,可能是走夜路的關係,這個男人直接就牽起了她的手。
停溪手心都是汗,緊張的。如果對方認識她,兩人又是什麼關係?
爲什麼她總覺得對方對她很是親暱呢……
而更爲親暱的是,這個男人將她領回了家,很籠統的兩室一廳套間房,他真的是親自下廚給她做了青椒肉絲蓋飯,還有西紅柿雞蛋湯,只是飯後,停溪在廚房自覺洗着餐具時,男人猛然從身後撲了上來,她的背貼着他的胸,他從身後用一隻手轉過她的臉,四目相對,他喊了一聲:“停溪……”然後在她沒反應過來時,脣就壓了上來。
這樣的出乎預料,這是停溪記憶中第一個吻,但似乎並不討厭,迷迷糊糊中她顫抖問:“你叫什麼名字……”
身後的人一聲嗤笑,“停溪……”他一邊親着她的側頸一邊似呢喃:“你是在逗我嗎,嗯?”
“我沒有……”尾音一抖。這個男人,居然將手伸進了她的上衣下襬裏……
“你曾說過我的名字與你是多麼相襯,而你現在居然會捨得不喊它……停溪,我要懲罰你。”話罷,男人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停溪一陣驚呼,手中的碗碟還沒來的及放下,拿在手裏不知所措,男人見了,用一隻手接過,直接放在了琉璃臺上。
他將她抱出廚房,來到臥室,在靠近雙人牀時,停溪被他一把拋下,她的身體重重的彈了幾下,還沒緩過來,這邊男人已經兜頭罩了下來。
停溪心慌慌的怦怦亂跳,她抗拒,卻沒有恐懼。
以至於半推半就間這個男人真的做了。
期間他們交頸纏綿,室內悱惻漩迤,她終於在試探與求饒之際得知了這個男人的名字——易竟遊,真的是和林停溪比較相襯。
然而縱使如此,停溪還是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和自己如此親密。
醒來的時候沒有疼痛,顯然她的身體不是第一次,可她卻完全不記得有這樣的感受。
停溪安於現狀得過了兩天,發現易竟遊很寵她,什麼都捨不得她做,她還知道,原來他是個催眠師。
只是不明白,一個催眠師,怎麼會有枚煙的屍體?
而三號街的十七號工廠裏,始終是祕密。
第三天的時候,停溪藉口無聊,想要和他一起去工廠,男人應了,還調笑她最近挺大膽,都敢去看他的工作了,她就笑笑,一隻手小意的去勾他,他被撩的不行,將她按在工廠大門內就是一頓亂啃,許久之後,停下來時領着她去二樓。
停溪知道,這一次,她很可能便可以窺見第三扇門後的祕密。
Chapter . 7 祕密
第三天的時候,停溪藉口無聊,想要和他一起去工廠,男人應了,還調笑她最近挺大膽,都敢去看他的工作了,她就笑笑,一隻手小意的去勾他,他被撩的不行,將她按在工廠大門內就是一頓亂啃,許久之後,停下來時領着她去二樓。
停溪知道,這一次,她很可能便可以窺見第三扇門後的祕密。
夜晚的冷寂與穿堂風劃過二樓第三扇門後的逼仄窄廊裏,易竟遊走在前頭, 停溪被他牽着手,兩人的距離一步之遠。
窄廊裏昏暗,易竟遊一手拿着探照燈,他問:“怕不怕?”
停溪老實回答:“怕。”
他就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停溪被拉着走了一路,窄廊盡頭轉過彎後是一處大廳,燈火通明,易竟遊拉着她穿過大廳路過長廊的一排排隔間,在最後一處隔間門口停下。
隔間的每扇門前都有編號,他們停的這處是四五八。
停溪的心撲通撲通亂跳着,易竟遊打開了門,他放開了她的手,先一步進到門裏,她隨後跟上,當看到整個房間的一切,她渾身僵硬,眼睛目的瞪大。
是一具屍體!
會是枚煙嗎?
心中的猜測讓停溪不由自主去掀蓋在屍體上方的白布。
一旁的易竟遊見她神色有異,疑惑喊她:“停溪?”
停溪聽不到,她就好像中邪了般,直直走到放屍體的牀旁,就要掀起白布,卻被一隻手阻攔。
易竟遊抓住她的手,擔心道:“你確定要看?這人死的醜,你不怕被嚇到?”
停溪勉強笑了笑,想着怎麼着也得確定這人是不是枚煙,就道:“我不怕,反正你在這裏不是嗎?”
同時她也奇怪,爲什麼明明這個人說自己是個催眠師,可他卻帶她來見屍體,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要給屍體催眠不成?
停溪正想着,易竟遊突然笑了一下,他道:“他也沒什麼好看的吧,你又不是不認識。”
咯噔。
停溪覺得她的心彷彿靜止了,她認識?難道這屍體真是枚煙?
說時遲那時快,停溪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猛然掙脫開男人的手,在他反應不及下拉開白布,當屍體的面目露出,她被駭了一跳:“怎麼是她!”
這屍體,居然是田恬!
可田恬不就是那個和她一起關在鐵籠的女人嗎?爲什麼她會死……
停溪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死了呢?”難不成田恬在她走後試圖再此逃跑不成就被殺了?
可下一秒,卻被易竟遊不明所以的話驚悚:“停溪你忘記了,這人還是你報的警。”
停溪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她走的時候,田恬還被關在鐵籠裏啊。
“你去哪裏?”易竟遊見她退了幾步就往外跑,忙跟着過去。
停溪腳步虛浮,她腦中一片混亂,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她喃喃着:“你讓我靜靜,讓我靜靜。”
她的樣子大概是太慌亂又被嚇壞了吧,所以易竟遊才道:“停溪,你不要怕,我們不在這了,我這就帶你出去。”
可停溪已經自己跑出去了。
她跌跌撞撞的,後來撞翻了不知道第幾扇門,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掀門內牀上躺着的屍體上的白布,這次她看到了更讓她吃驚的臉,居然是提議她來偷枚煙屍體的那個男人!
爲什麼會這樣。
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這個將她從鐵籠裏買出來的男人死了,田恬也死了。
然後她帶着疑惑,又撞開了一扇門,此時這門裏一樣有一具躺在牀上的屍體,她一樣控制不住的去掀了白布,當她看清那張臉的主人是琳達時,停溪徹底失控,她要瘋了。
易竟遊終於從後面追上來,抱住她,他語速急促:“停溪,停溪,你別激動,我們回去,回去。”
停溪潸然淚下:“爲什麼會這樣?”
男人低下頭埋下陰影:“我必須這樣做。”
停溪感到奇怪:“什麼?”
易竟遊卻忽然放開了她,他道:“你還沒察覺嗎?我是故意的。”
“你在說什麼?”停溪不明,“什麼故意的?”
“這些屍體,我是有意讓你看到的。”易竟遊笑了一笑,突然神色充滿詭譎道:“停溪,夢該醒了。”
停溪,夢該醒了。
於是,停溪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