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五年裏答案會揭曉嗎?

眼前是圍城一圈的是水泥預製的欄杆,表面顏色深淺不一,在強光的照射下還能看到一粒粒裸露的沙子,是雨水反覆沖刷下留下的歲月痕跡。燈光把欄杆的影子投射在放生池中,水面反光又把欄杆的影子折射在通寶寺的牆壁上,不過並不明顯,只是隱約可見,我們離通寶寺還有一段距離。

邱澤停好車後長舒一口,如釋重負般道:“到了”。夜晚的山路不好走,有好幾處是急轉彎,習慣了都市裏的道路環境,換到這麼彎曲的山路上有點不習慣,所以開得慢了一些,我瞥了一眼時間,11點剛過一刻鐘。

“你在車裏等一下,我下去看一下,看看哪裏適合搭帳篷”,看到邱澤想下車,我便說了這句話,雖然目測眼前沒有發現其它車輛,但保不齊明天會有其它香客開車上來燒香,索性直接把車停好一點。

當腳踏出車門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一股寒意,空氣中有一絲乾冷的氣息,這是冬天的味道。下車之後我又走了兩步,適應了一下這裏的天氣,還好沒有明顯的寒風拂動,經過短暫的適應之後並不會覺得特別的寒冷,當然也有利於搭帳篷,這樣不容易被風吹走。

等眼睛適應黑暗之後,眼前的世界變得明亮了許多,在星光的照射下依稀能看到一些建築的輪廓,我照着殘留的並不多的記憶,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功能向旁邊走去。我記得那棟建築背後有一片空地,是寺裏曬香用的,每年香客都會帶大量的香來寺裏,香儲存久了也會發黴,所以偶爾還是要拿出來曬一曬。我曾經問過寺裏的和尚爲什麼要在這個比較偏僻的位置曬香呢?大師說以前也曾在寺廟門口曬過,遇到過幾次施主詢問這香怎麼賣的情況,寺廟並非是賣香盈利的地方,所以後來就找了這麼一塊僻靜的地方。

雖說是僻靜但其實那地方也不遠,沒走幾步就到了,我把手電筒向四周照了照,地勢平坦,北面靠牆,如果把車停在西面的話,就能擋住來自西北方向的風了,是個適合搭帳篷的好地方。我揚了揚手裏的手機示意邱澤往我這邊開。

邱澤再次停好車之後,來到我身邊,微躬着身子,雙手靠在胸前不斷的摩擦兩側的手臂,也如我剛下車般還未適應這裏的氣溫,對着我說:“我們要不要直接睡車裏就好了?”

本想對邱澤翻個白眼的,突然發現這在黑夜裏起不到任何效果,所以還是放棄了。“趁她倆還沒醒,趕緊搭帳篷吧。”其實邱澤也只是隨口說說,自己車裏適合短暫的休息,但不怎麼適合久睡,對於沒習慣的人來說睡覺還是平坦着更好。而且在停車的狀態下開空調很容易出現一氧化碳中毒的情況。

邱澤輕輕的打開後備箱,深怕吵醒還在熟睡中的她倆,拿出一個袋子交在我手上,我接過掂了一下手感覺得有點重,這應該就是帳篷了。我把手機塞進褲兜裏卻發現視線暗了好多,於是我便叫邱澤把小夜燈拿出來,邱澤拿出兩盞小夜燈,一盞放在車頂上,另一盞他手裏拿着立在我旁邊,似乎一點也不想把燈放在地上,然後騰出手給我幫忙的樣子。好在這是液壓帳篷,輕輕撥弄一下就能自動支起帳篷,一個人完全沒問題,只是在固定帳篷的時候麻煩一點,水泥地板,不好釘地釘。

幸好這裏不缺石頭,邱澤找來幾塊石頭放在帳篷的四周,用繩子把石頭和帳篷綁住,其實固定帳篷只是爲了防止被風吹走,這裏不是風口所以也就沒那麼講究了。

搭好2頂帳篷之後,我們又把防潮墊鋪好,再把睡袋搬進去,好像還缺點什麼,一時間想不起來,有點想敲自己腦袋的衝動,“我們是不是忘帶了什麼東西?”既然想不起來,索性就直接問旁邊的邱澤。邱澤把睡袋鋪開,然後說:“我們好像忘記帶充氣牀墊了,感覺直接睡在地板上有小石子擱着,再有就是有點冷。”

被邱澤提醒之後,我還想起來好像忘帶充氣枕頭了。果然倉促之間的出行,準備的還是有點不夠。好在我看到車裏有幾個抱枕,零時充當一下枕頭還是可以的,至於充氣牀墊倒不是特別擔心,因爲睡袋已經足夠厚了,只要地板上沒有小石頭,睡的還是很舒服的。於是我們便用雙手在睡袋下方摸索是否有小石頭,如果有就把它挪走,只要不是在睡袋下方就好,其實也沒特別多的講究。

我摸了2個小石子,邱澤摸到了1個,然後再重新鋪好睡袋,經過一番折騰之後,差不多已經接近晚12點了,我們退出帳篷發現荔枝她們還沒醒,我們乾脆等她倆睡到自然醒之後再叫她們挪到帳篷裏去睡。


邱澤把手裏的小夜燈留在了帳篷裏,拿起之前放在車頂上的那盞,然後又在後備箱裏拿出2張小馬紮,那是以前他上大學那會買的,有時候坐火車只能買到站票,站久了會非常累,有個小馬紮整個旅途會輕鬆很多。他拿給我一張,示意我可以坐下不要傻站着。

折騰的時候其實沒什麼睡意,但坐下來之後,睡意便很快襲來,我看邱澤也哈欠連連,應該也是困了。爲了驅趕睡意,我們開始一些話題,我說:“還記得我們大一那年寒假,我在你家過夜時問你的問題嗎?”那是2011年的春節,每年春節我都會到邱澤家給他生日,不過這兩年我沒去,因爲比以前忙了一些。以前給他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在他家留宿,慢慢的習慣之後,他家倒是想旅店一般,會常備一份洗漱用品,餘毅更誇張一點,他直接放了一套衣服。

我問:你說五年後睡在你旁邊的還會不會是我?

我問這個問題的初衷其實是想問我們會在幾歲結婚,而非睡在你旁邊的人是誰。那時候我還沒有關於“生活模式的可持續性”概念,只是單純想知道你要結婚了,我們這些要留宿的人怎麼辦。

栗子和櫻桃也和我們一樣每年都會來邱澤家,她們的家和我們相比,其實還是比較近的,所以一般都不留宿,每年聚會結束之後都會抽出一個人來送她們回家,有時候是張岱,有時候是陳三千,有時候是餘毅,因爲怕我在送她們來回的途中迷路了,還得折騰其他人來找我,所以他們自動把我忽略了。

沒有意外的度過了第一個五年,所以,其實第一個五年的答案早就揭曉了,還是我。不過這個答案和沒答案似乎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又把這個問題延長了5年,大概從3年前開始有了一些變化,有一年陳三千說要送婚,匆匆坐了一會兒就想走,不過後來還是被我們說服留了下來,代價是第二天一早,我們一羣人披星戴月的送他回家。後來是我和餘毅無法抽身,這兩年都沒有去,不過荔枝去了,算起來我好像還沒有和荔枝一同出席過他的生日會。

前2年張岱和栗子結婚,聚會結束之後就由他送櫻桃、栗子和荔枝回家,也不在邱澤家過夜了。張岱肯定是要去丈母孃家過夜的,荔枝的家就在栗子的隔壁,櫻桃的家在栗子和邱澤的中間,中途下車就好了。

所以這2年他家冷清了好多,似乎謎底就快要被揭曉了,然而現在我還是在問這個問題。在原本的構思中,原以爲從張岱結婚開始,我們會一個一個的跟上,沒想到竟然沒一個跟上的,所以第二個五年裏答案會揭曉嗎?我們都有點好奇。


《明天也要好好吃飯》

01-牛兜拌麪

02-紅豆奶茶

03-臨江小吃

04-玩搖搖車

05-雪菜龍骨湯

06-脆皮烤鴨

07-否認三連

08-逛超市

09-沙棘與酸奶

10-有女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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