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的留戀不捨與酸楚

傍晚的天空藍色漸漸變淡,黃昏時分的黑夜逐漸襲來,天邊散落着幾縷火燒雲,橙紅色的雲霞像天空姑娘緋紅的臉頰,紅撲撲的小臉顯得害羞且可愛。

回來10多天,前七八天都是下雨,整天都陰沉沉的,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不過,雨天倒也清新涼爽。昨天開始放晴,天空晴朗後就是炎熱,炙熱的太陽曬得人焦躁。

白天是炎熱難耐,心裏嘟囔着這曬人的高原天氣令人不是那麼舒適。不過,傍晚的天空令我很欣慰,傍晚的晚霞顯露出彩雲之南的實力與魅力,美麗的雲彩將白天炎熱氣候的陰翳一掃而光,沉澱下欣喜與喜愛。

在我走的時候天空這麼好看,而且是回來很多天之後頭一次有這麼美的雲彩,心裏瀰漫着對家鄉的眷戀和離別的悲傷。

仰頭看着藍粉交加的天空,沉浸在自然的世界裏。忽然,身後一聲清脆、動聽的喊叫穿過包圍我的氣圈,像流星劃過夜空那樣一閃而過。我轉身看向身後,是我們家後面鄰居的小孩,半大的孩子閃着水靈靈的雙眸,眸子裏閃動着笑意,她熱情、歡喜地看着我,蘋果般的面龐露出滿滿的笑意。

小女孩的叫喊聲給予我幾分欣喜,我愉快地喊這個小妹妹和她姐姐的名字作爲迴應。多麼可愛的孩子啊,多麼動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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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城裏的路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起一看是我小姨媽打來的,不知道有什麼事。接起來姨媽問我是不是明天就走了,然後讓我待會兒去他們家拿提子。他們那時還在城上,應該是剛剛拿到朋友寄過來的大紅提。

之前我吃過姨媽家朋友送來的大紅提,圓潤飽滿的紫紅色提子裹含着甜蜜可口的果汁和果肉,吃一顆就停不下來。之前姨媽每次收到紅提都會讓我去拿,這次也是。

說完紅提,姨媽說明天他們工作比較忙,沒時間找我閒一閒了。我頓時有點懵,在懵的同時內心柔軟的不行。在姨媽說這句話之後我想到在親朋好友出遠門前一般要在一起吃頓飯,閒聊一會兒。我想到有一次我去學校前姨媽姨爹在一起和我們吃飯,叮囑我路上要小心。

他們對我挺好的,很好很好的!

可是我,回來了也不跟他們講,走了也不說一聲,還都是親人給我打電話。他們關心我、擔憂我。可是我來去瀟灑自如,不留痕跡。這算啥灑脫啊,全然我沒考慮到應該和親人們道別。小孩子或許不懂,可是都成年人啦,要注意呀。

他們對我的愛,我心裏是清楚的,假期我和姨媽他們的聯繫挺多的。有時我去他們家住幾日,和我姨妹在家看書或出門拍照玩耍。去年暑假姨父姨媽帶我們姐妹兄弟去玩,去感受美景享受美食。

今年暑假在家時間短,和他們見面也就三四次。想來一年也見不上幾面,聊不上幾句話,心裏挺難過的。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姨媽說等下次假期來找我閒,然後說讓我路上小心點,照顧好自己。心裏自然是很感動很溫暖,以後應該我來找你們呀。

掛斷電話後我媽問我是不是小姨媽打電話來,我回答是的,我媽跟我說,姨媽姨爹對我真的挺好的,很掛念我。之後,我媽讓我給大姨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明天走了。

其實以前我不太會這樣做的,走就走了,不懂得道別。

晚上9點多和大姨媽打電話,她歇工後吃過飯在休息,剛接通電話姨媽便問我吃飯了沒。我告訴姨媽我明天走了,對話停頓了一下,在言語間斷的空檔我感受到姨媽的心“咯噔”一跳。你明明纔回來啊,怎麼就走了呢。

後來,姨媽讓我做事慢些,出門在外注意身體。低沉的聲音逐漸減弱,低聲細語充滿無限柔情蜜意,後面姨媽聲音低得似乎要哭出來一樣。該說的話說差不多了,姨媽遲遲沒說“掛了”,或許是想在聽一聽我的聲音。

最後,我說“姨媽,掛了啊,你在家注意身體。”姨媽低聲迴應後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後我雙眼充滿淚水,壓制着不流出來。不捨得啊,還想多和親人在幾天呢。當我感受到別人對我好的時候我往往內心柔軟得像水,柔軟的水會變成炙熱的眼淚。

有人關心、疼愛你,你身上承載着親人對你的愛和期許,在來去自由的同時別忘了告訴他們:你回來了,你要走了。

朵韻

2019-7-17(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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