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

清晨,日出东方。霞光破窗而入,刺穿眼帘,睡梦一片暖色的红光,柔然安静祥和,醒眼观看,是日昝的清影。懒懒的起来,睡眼惺忪,泡上一杯浓浓的茶,慢慢开始熟醒过来。

天空谧静,空气清新,都市如水洗了一般干净、透彻、静寂。前天雾霾,昨天是风雨雷电,今天又是朗朗乾坤。远眺出去,北山西山的岭线,蜿蜒起伏,蒙笼灰暗,被蔓延的建筑遮掩的断断续续。树木荫绿,掩饰住城市的匝道峡谷和穿流涌动,给以一种夏日的清凉。楼宇交错拥挤着,从眼下伸展出去,看不到尽头。矗立而起的大厦,从楼群中拔身而上,‘欲与天公势比高’,对众楼有一种踩踏的快感。太阳冉冉升起,似乎毫不理会高不高的事情。

在烟和茶的刺激下,意识苏醒了。可能是视觉唤醒的作用,猛然闪出三个词:帮扶、拥挤、踩踏。在不知什么地方听人说起,而且把三个动词引用到社会行为上,非常简单的把人的行为划分为上述三类。当然,这属于社会行为学研究的问题,是否有理论依据和验证结果,不得而知。人类众生万般相,这么简单粗暴的分类,肯定不是学者们干的,因为不可能也做不到。研究首先要建立方法,设计架构,然后用你的方法,测试你的架构行不行,行的话,要看在多大限度内可行。方法、架构、可行性、验证数据、限度构成了体系,抑或称理论。把人分为三批,每拨儿都超过十亿人,样本怎么取?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覆盖这么大的数字?设或有疑问,都大数据时代了,这点儿数字用天河或某个计算机,毫秒钟的事情,九段棋手不也输给机器侠了吗? 是的,人功智能的进步神速,人脑研究工程也进展很快,逻辑、感知、理性、机械行为,甚至学习能力,都可以被机器人取代了,但对没有理性和感而不知,机器人怎么办? 比如机器猫可以察言观色,而偏偏遇到一个冷面孔,喜怒不行于色,机器侠肯定抓狂了。这就是人性,人性不可考量。公务人严法守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退场了又掉淖尔里了的多了。所以,人性的指标太难设置和量化了,就象一团麻,扯不清,理还断。这个题目太大了,没法儿研究。

学者们做不了的事,未必不能存在。作为现象是能够观察到的,要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群、不同的事务和不同的利益诱发中发现。叫它三分法则或统三观不知道合不合适。

一是帮扶。说这一类人,如同相随登泰山,你帮我一下,我拉你一把。上了台阶的,扯一把没上来的,越走越远,越走越高。即使到不了玉皇顶,到中天门肯定没问题。结果可想而知,不一定是登到最高处的人,但一定是走到前面的一批人。在‘一揽众山小’的角度看,这是自下而上运动的一批人。

二是拥挤。最典型的现象是在房价高昂的城市。没人愿意‘锄禾日当午’了,都到帝都去工作吧。到了帝都一看,有点莫名的恐惧,这么大一座城市,楼建的比人还多,城的边在哪? 工作么到处有招聘广告,一了解坏了,房价那么高,租金那么贵,这点工资怎么够呢。回去吧? 可一两个月的工资顶一年的收成,不能回去。怎么办,到便宜点儿的地方去。到了五环外一看,工资还成,房租太贵还是租不起呀。再走走看,到六环了房租能承受,可工作不好找了,于是住在六环到五环上班。房子么小点,能摆两床,找个伴挤挤吧,能省不少。早九晚五在班上,除了吃饭睡觉,只好在路上挤。稳定下来后,再图发展,进军四环。一点一点向里挤。这拨人,靠自己的辛劳、汗水、韧性、耐力,支撑起了自己和自己的生活,同时也支撑起了社会生活最基础的部分。没有他们的支撑,拨高而起的大厦绝对会空虚化,当他们拥挤着返乡过年时,再看看大城市的萧静,就知道帝都离开他们也未必好。拥挤属于横向运动的一批。

三是踩踏。一般踩踏作为事件,偶发于特定场所。在动物世界里却很常见。由于资源的稀缺性和有限性引发,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但方向是向下的,结局必然是缺损的。马塞马拉的角马冲过马拉河时,簇拥在出入口的踩踏造成的损伤,不亚于鳄鱼、狮子的猎杀。狮王争霸则是另一典型现象,最好的结果是一方主动败北退出,没有双赢的,因为上天只安排了一个王。在动物世界里,这种残酷是公开的,优胜劣汰规则也是公平的。人类社会要复杂的多,国与国之间、国家内部、机关内部,这种现象俯拾即是。围绕权利、土地、石油、黄金等有限的资源展开,手段是五花八门,结果是惨不忍睹。领土分争导致的战争,破坏力巨大,远的二次世界大战不说,近的中东地区,天天有枪炮声,死人多多,应了马云一句话,“这是一个摧毁你,却与你无关的时代”,许多平民百姓,在家中没招惹谁,瞬间亲人或自己的胳膊腿就可能爆掉一块。打来打去,土地一点没增加,反而荒了很多,也有许多成了雷区。关于权力的踩踏,就更复杂了。在世袭中,王位就那么一个,要是皇上有四个儿子,只能有一个接班,剩下三个怎么办,必须踩下去三个,留下来的就是帝。于是乎,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踩,无所不用其极。明的、暗的、黑的、白的、红的、绿的都得用,结果呢?太恐怖。围绕钱的踩踏要少很多,这通常与交易有关。交易么,就要两方面达成协议,从中间切开一定距离,各得其所,一般不会亲密接处发生踩踏。这只能是向下运动。

还是打住吧,世事无穷尽。有是非之人必有是非之地;有是非之地必有是非之事。自己隐约有一把尺,或者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尺,时刻丈量着自己,也衡量着别人。自己总有心去帮扶一下别人,同时也遇到了很多拉扯的贵人。走着走着就自然走到了一起。经验所得,离开拥挤之地,逃避踩踏之乡,到高山仰止,缓缓而行。太阳升高了,天也更蓝了,还是出去沐浴一下晨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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