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人說秋天的北京沒有風雨就見不到天空
這裏睡着聽演講的人和醒着做夢的人是同一批人
紛爭、喧囂、死亡和黑暗不停地在此潛伏出擊
除了烏鴉的囀啼和交警的口哨
似乎聽不到第三種聲音
一部分人駭於開口，一部分人被口罩遮住了嘴
黑夜是油漆、煤和石油的顏色
暈染在了天空，並向日光侵蝕
這兒寸草不迎，樹葉南下
徒留枯枝裝點着天空的花瓶
我們靜默，深沉而親密
黑暗處兩團肉體生起了火
冬
我會永遠記住這個冬日
午後的陽光彷彿被冰雪過濾
穿過窗簾內覷俗牆裏的風景
除了刺眼的白，幾乎沒有溫度
甫一睜眼的我，仍不肯脫離牀的引力
斜躺在你懷裏，聳直着臉龐
聽你的嘴垂顧音韻的故事
你的鬍子翹着，硬朗又不失幹練
音符之路隨你來去，與節拍契合
從你的額頭伸出玫瑰與瑤琴
世間沒有學問，也不需要真理
此刻的你就是萬有，是儲冬的喜悅
歌聲柔似玫瑰花瓣，掙斷秋瑟和歲月
紛紛壓上眼來。我有目難睜
只能諦聽，靜即遠
你的臉龐是寰宇
我們以深谷爲陵，草木爲碑
在這裏安營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