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我父親不識字,老實木納,不愛說話,不愛乾淨,也沒一件像樣的衣服,家裏電線都是我爸扯的,像蜘蛛網,經常噴火星子,叫人怪害怕的,家裏好容易蓋了新房,用的是泥土糊的牆,幾年下來就漏磚頭了。


我母親初中畢業,個不高,明眉大眼雙眼皮,好看,比我父親體面多了,跟着父親,我母親也是沒一件像樣的衣服,跟着不愛乾淨的人,我母親也乾淨不起來,穿着乾淨的破衣服,小時候,家裏不管是大人小孩兒都沒體面過,經常穿的是褪了色,磨的發毛 有點爛的破衣服,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全家才做一件很體面的新衣服。


我父親是趕馬車的,當時是一天10塊錢,不經常有活,其它時間都無償幫助親戚,今天去2舅家打麥,明天去大舅家拉糞,後天去2姨家拉糧食,由於親戚多,幹活得乾的公平,不能在誰誰家多幹一天,要不我父親就得給以前欠的補回一天來,不好整公平了,總是落得個拌嘴生氣,出力不討好。自己家裏還沒錢拉饑荒。


我父親總是糊糊塗塗的,從來不算自己掙了多少錢,家裏需要多少錢。光知道掙得錢都交給我媽了,家裏是入不敷出,總是不夠花,經常問鄰居借錢,我媽總是撿一些破布,回來做鞋,上小學3年級的時候,有個老師在黑板上寫着很醒目的幾個特大號的字:“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啊,我已經會做飯了,我跟着小夥伴們下河洗澡,捉魚逮蝦,有空就給豬割草,餵豬,餵雞,我有空就做。記得那年的冬天颳着寒冷刺骨的西北風特別冷,地上的厚厚的雪化了,又凍上,凍上了又化了,路上都是上面結着冰的小水坑,中午得穿膠鞋才能跑到學校,早晚的時候冷,凍得結識,穿媽媽做的暖和的布棉鞋也不怕溼了。記得冬天的時候,媽媽總是在燒煤的火上,燒紅薯給我和弟弟吃,還給我們騰我們的溼棉鞋,爸爸老實木納,老是受人擺佈,沒掙幾個錢,真佩服我媽媽,用那麼一點點的錢,還能讓我和弟弟吃飽穿暖,健康的長大,甚至還讀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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