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爾爾，爾爾
“爾爾，你喝不喝咖啡啊？”
“爾爾，你看這裏，我借貸寫的對嗎？”
“爾爾，你餓不餓啊？”
“爾爾，你看這個SOPL對應的中文應該是什麼啊？”
“爾爾，你幹嘛吶！”
“爾爾，你電話響了！”
“爾爾，爾爾，爾爾。”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有一天在茶水間笙辰泡咖啡。攪拌的時候咖啡滴到了笙辰手上，洗手的時候正好笙媽打來電話。笙辰也顧不得擦手就接了起來，由於手上水太多，就不小心碰到了擴音鍵。正好這時候修離走到茶水間。就聽到了笙媽的那句，“爾爾啊！”
從那以後，修離也不叫笙辰“丫頭”啊，“笙辰”啊，“笙律師”啊，“笙所”啊。全部都改成了“爾爾”，笙辰好歹也是好幾個事務所的大BOSS.這樣她很沒面子的好伐？喝了酒的修離簡直就是一個話癆。沒喝酒之前頂天就是能說，喝完酒以後實在是嚇人。“爾爾，你咋不說話？你幹什麼吶？”
“我在做你的歷史遺留問題。”“哦。”
一分鐘後。
“爾爾，你幹什麼吶！”
“同上。”
“哦。”
三分鐘後。
“爾爾，你幹什麼吶？”
“上。”
“哦。”兩分鐘後。“爾爾，你做什麼吶！”笙辰起身使勁的呼出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爾爾，你站起來要幹嘛吶！”“離你遠點。”“哦，那不行。我這還沒明白。”“以後你這工作室的賬目定期我派人來，你就別學了。”“爾爾，你是不是覺得我笨。”“不是。”“那是爲什麼呢？”你能想象到一個偶像，一個一米八七，一身腱子肉的小夥子用小瀋陽的語調說這句話是什麼感覺嗎？“因爲我覺得你好像喝多了。”“哦，那沒有。獅子，你來。讓小柯訂些鴨貨送來。對了再要點兒小龍蝦。你再拿點啤酒過來。”笙辰看了一眼表，12點了。回頭看一眼小組的辦公室，裏面早就沒人了。“爾爾，來。喝點兒。”施詞拿了四聽啤酒放在她的面前。“滾犢子，爾爾是你叫的嗎？” “那叫啥。”施詞夾了一口鴨腸看向修離。“叫小姨媽。”“滾滾滾。”笙辰扶額。修離看到有點崩潰的笙辰突然特別想笑。修離覺得每天看到笙辰就特別的歡喜，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本來他平時沒事兒的時候是可以在家休息的，但是這一週只要沒工作他就呆在工作室。說是喜歡吧，又談不到那麼高深的層面，或者說是喜歡太敷衍。但是他就是特別喜歡看着笙辰，好像上學時候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一樣。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看着。大部分時候都是笙辰在工作，他窩在沙發上看着笙辰工作。因爲只有笙辰是背對着門口的，所以除了笙辰以外其他人都看得出來。但是沒有一個人告訴笙辰，小組其他小員工不好說，修離的工作人員不會說。笙辰有一雙杏眼，當她注意力集中的看一個人的時候上眼瞼會比平時擡得更高些。修離看着這雙眼睛就特別歡喜，圓溜溜的，像是裏面有一座花園。“笙辰，你也會格鬥啊！修離也會，你知道的吧！”“嗯，上學的時候隔壁樓正好有一家格鬥館。當時想着一方面算是強身健體了，另一方面覺得會點格鬥總歸是好的。”“那你什麼段位啊？”“現在是棕帶，回國以後就沒再去練了。”施詞和笙辰的對話打斷了修離的思考。“怎麼的，爾爾，你還會這個呢？你什麼段位？”修離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湊過去問到。“人家笙辰糉帶，都有資格給你授予段位了。小夥砸，不行啊！”“哪天有時間去館裏玩兩把啊？”“行，不過我也好久沒練了。”“你有熟悉的館嗎？”“沒有，我回國以後就沒再練過了。”“行，哪天咱們去我常去的館裏練練。爾爾，你會這個格鬥的事兒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是不是傻？”施詞拍了修離一下，嘴裏的鴨架還沒啃完。“沒有簡言之你上哪裏遇到人家笙辰啊！”
“也是，那爾爾你怎麼認識的簡言之啊！”修離好像有問不完的話題，他總想知道笙辰的事情。只要有關的事總想問問。
“哦，我們認識挺久的。算是小姐妹，所以她會介紹一些客戶給我。”“爾爾，那挺久是多久？ 比咱倆還久？”笙辰笑笑沒答話，她和修離算是認識多久呢？12年麼？還是四個月零一週麼？“人家小姐妹姐妹淘指定很久啊，快吃點。你再不吃小龍蝦都快讓爾爾吃沒了。”“滾犢子，你不行叫爾爾。”“哎，我就叫。爾爾，爾爾。”施詞一張大臉湊到修離旁邊360度循環的叫着“爾爾”。修離一邊躲着他，一邊伸手推開施詞的頭。笑罵着。“你出去。”“爾爾，你的爾是哪個爾啊？耳朵的耳嗎？”“不是，是莞爾一笑的爾。”“那不是耳朵的耳嗎，挽耳一笑。”施詞看着笙辰有點蒙。“上一邊去，你個文盲。那是新婚燕爾的爾，就是你去掉單立人。嫌棄你。”笙辰對修離和施詞的這種互懟狀態已經習慣了。每天都得有那麼百十來次的。新婚燕爾，她從前還真沒想到過呢。其實爾爾這個名字是笙爸起的，那時笙爸好不容易文藝了一回。笙爸說“知音人亦有，誰若爾知心。”雖說這句詩是對笙媽說的，而且這首詩很小衆。但是笙爸就是特別喜歡這一句，笙辰又是個女孩子，所以笙爸就起名叫爾爾了。也希望爾爾有一天能找到那個可以知心的人。笙辰看着修離想，如果這一刻能停住多好。你笑得那麼好看，那麼純粹。可是誰都沒有超能力，誰也改變不了時間的轉動。下週，所有的工作就可以收尾了。修離也要進組拍戲了。他們收起了自己的行囊，又要像交叉線一樣，從那個集合點開始越來越遠。而現在，，就當是仲夏夜之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