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與殺手11(小說連載)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蘭坤帶着另外三個人過來。他們給我一種似從相識的感覺,好像都在哪裏見過。像是 那種心裏一直惦記,可現實裏,卻從來沒有彼此見過的人。我狐疑地看着他們,他們卻十分篤定地看着我,好像對我很熟悉,還跟我連連點頭示意。

蘭坤,看出了我的疑惑 ,連忙跟我介紹了一下,他們分別是古超、錢哲和韋明。蘭坤一把名字說出來 ,無需再做更深入的介紹,我心裏的迷霧頓時煙消雲散。這不都是我們學校的鋼琴奇才嗎,我在學校的時候可沒少聽他們的故事,他們可是學校裏超級轟動的人物。

我當時才反應過來,蘭坤之前也跟我說過。他們幾個都是我們學校鋼琴水平很高的人,因爲有相似的經歷,當了殺手,成立“反和平音樂”聯盟來對付和平音樂會組織。難怪我看他們那麼眼熟,他們早在我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耳熟能詳了,沒想到都殊途同歸,走上了殺手這條路。這也解答了我對他們當初突然消失的疑惑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命運也同樣如此。一個個有着相似命運的人,纔會更容易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就開始折騰,從而創造出相似的歷史。

我們五個人,本來都是可以走一條非常傳統的古典音樂之路,但是今天卻堅定地當了一名殺手。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因爲這反差太大了,一般人都難以接受。不過,今天看來,對於我們來說,當殺手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也是一條很好的選擇。至少,我們的內心得到了救贖。

以前自己的內心,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的孩子,四處遊蕩,不知道怎麼辦,即使能彈得出一首好鋼琴,也無法得到想要的安全感。而當了殺手,目標非常明確,內心像是投射出了一道光,指向光明的前方,所以,就有了更強的歸宿感。

我跟他們四個人一一握了手,並緊緊地抱在一起。一會兒,蘭坤拍拍我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大家聚集,一起商量怎麼營救我父母的事情。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我們敲定了兩套方案。蘭坤跟我說他們回去準備一下,我這邊按照時間節點過去就行,不用擔心,我父母一定可以被救出來的。

我跟他們點點頭。待他們離開,我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別墅裏,顯得非常地難過 。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我很擔心他們的安危。外面的風呼呼地吹打着門窗,那種死命無情地吹打,好像要把這房子掀翻似的。人就是這樣,一旦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就會認爲周圍的一切都在針對自己。

就在我爲父母的事情苦惱時,阿偉哥回來了。他看我滿臉憂愁,很關心地走過來問我怎麼回事。他問我爸媽的事情難道是真的,我哭喪着臉點點頭。他說他就是聽說了我爸媽被綁架的事情,所以趕忙回來確認一下,他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吉人自有天象,我爸媽肯定會沒事的。他問我準備怎麼辦,我說我等消息,等警察那邊給我消息。我不想跟他說我今晚的事情,我更不想說我要當一名殺手。因爲我不想讓他擔心,而且他如果知道綁架我父母的人聯繫了我,告訴了見面地點,他一定會選擇報警,一定會阻止我那樣做的。

所以,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寧願隱瞞他。人就是這樣,再親的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涉及到自己的目的的時候,就很容易撒謊。想掩人耳目,可又能隱瞞誰呢。很多時候,是自欺欺人罷了。就像我要隱瞞阿偉哥,其實他早已洞察一切,也很清楚我下一步要幹什麼,因爲我的一切他都十分清楚。他像是我的影子緊緊地跟着我。

就在我們還沉浸在凝重的氛圍時,大門口的門鈴聲立刻把我們拉回現實,開門一看,原來是王麗麗來了。她也是想來了解情況的,叫我如果有什麼新情況及時告訴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當然,她也展現了女性柔和的一面,叫我別當心,我父母肯定會沒事的,警察在全力的破案。

對王麗麗的感覺,總是有一種怪怪的。她幹練中帶着一絲嫵媚,那性感而妖嬈的身材,總是讓每一個見過她的男人會有所心動。可她是一名警察,一般男人都不敢靠近,很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看起來很美,聞起來很香,可是要把它摘下來,卻很容易被刺扎的生疼。

王麗麗倒是對我想親近,但是又要端着警察的架子。或者說,很有可能,這身警服束縛着她那騷動的心 。她很想關心我,但是又不能太明顯,以免別人說她不夠矜持,要不然,她的警察正面形象就會大跌。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她確實是一個容易讓人心動的女人。而我心裏還有阿雅那清晰柔美的形象,我對這一切也就沒有太在意了。我也不知道,她內心是怎麼想的,或許她會覺得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或許她一直在期待我內心的開化,想用她那火熱的心來融化我內心的悲痛。

但命運是殘酷的,她是一名警察,而我卻走上殺手這條路。我和她只可能是貓鼠關係,除非她這隻貓願意和老鼠在一起。估計她也沒有想到,命運會如此的安排,我知道,在後來的後來,她知道我是殺手的那一刻,她內心是掙扎的。

王麗麗把話說完就走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有個女人的關心,哪怕她是例行公事,他也會寬慰很多。這就是異性的魅力,況且還是一名美麗的異性。所以,我對王麗麗的例行公事並沒有覺得反感,反而還多了一份感動。

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去營救自己的父母。當那笨重的座鐘慵懶地敲了十一下,我內心卻一點都沒法慵懶。我看阿偉哥已經早早地進了房間,我便開始準備出發了。

我驅車行駛在路上,像逆流而上的魚,只想往前衝去。我突然感覺這段路十分地漫長,恨不得一秒鐘就立即到達學校後山的小屋。

那個小屋我有聽說,但從來沒有去過。有的人說,那邊鬧鬼,去過的人,都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至今沒有人知道原因,學校發生過三起學生去了沒回來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人敢往那後山跑了。警察也來調查過,給出地答覆就是,在後山沒有找到小屋,也沒有發現任何學生的屍體。

所以,後山的小屋一直是個謎一般的存在,一般人只知道它的恐怖,卻沒有一個人敢再去尋找,除非真有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雖然鬧鬼聽起來不科學,但有學生去了,就消失匿跡的情況卻真實的。當然,這也是學生們口口相傳而已。

真不知道,這些綁架我父母的人,怎麼知道這學校後山的小屋。莫非他們是這個學校的人,要不然非要叫我去後山的小屋呢。可是,那個小屋,警察說找不到 ,而且學生都不敢去了。難道真有什麼小屋,還有什麼人敢往後山去呢。

一路上,這樣的問題不停地在腦子裏打轉。我已經被弄糊塗,到底誰要對付我。不,我想應該是想見我,要不然抓我父母幹嗎呢?我有那麼難見嗎,一個垂頭散氣的青年。所以,想想這一條也不通。所以,我除了想急切地救出自己的父母親,就是被這些問題纏繞。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跟蹤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有汽車的轟鳴聲從後面急促地傳來。但是,自己迫切的心情,已經沒有閒暇去懷疑周圍的一切。就當是一隻野兔在跑,一隻公羊在追得了,我只想盡快到達後山營救我的父母,沒有什麼比就我的父母更重要了。

蘭坤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小屋附近,但是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火。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我過去,和對方的出現。就在我正準備跟他進一步瞭解情況的時候,他說先不聊了,有車來了 。緊接着,我手機就收到了他發來的定位。

後來,蘭坤告訴我,這就是抓我父母的車過來了。總共有三輛,大概有十個人,帶着我父母。我父母當時被套上了頭套,手被繩子反綁着,走路踉踉蹌蹌的,好像受了不少委屈。他們一個個都蒙着面,看身材像是僱傭兵,手上都端一把衝鋒槍,催促着把我的父母帶到小屋裏。

蘭坤對當時的環境進行了偵察,通過紅外望遠鏡確定了小屋內的人員的位置。四個人對十個人,那是要靠策略取勝,硬碰硬地跟那幫人對決,勝算沒那麼大。況且,還有我的父母在,所以不能莽撞行事。他們四個人 ,進行了 很好地研究,便部署下去分頭行動 了。

手機地圖上顯示,還有十分鐘我就能到 小 屋了。就在我的視線剛從手機上移開,突然聽到小屋方向傳來幾陣槍響。這時,我的心情更加緊張。會不會是對方發現了蘭坤他們,對我父母進行撕票了呢。這很有這個可能,因爲他們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當我到達小屋那裏時,只見火光沖天,地上已經躺了一個個掛滿窟窿的屍體。我當時非常納悶,眼睛只在尋找父母的蹤影。就在我四處尋找時,蘭坤他們四個人,扶着我的父母從小屋裏出來,衝着我直笑。

我見到被救出來的父母,簡直高興極了,猛地往他們那邊奔去,緊緊地抱着他們。他們受苦了,因爲我受的苦。做兒女的,可能帶給不了父母多少財富,但只要能讓他們少受委屈,更不會受皮肉之苦,就是最大的孝順了。可是,我偏偏就讓他們受了皮肉之苦,失去了自由那麼多天,我是何其的不孝呢。

蘭坤告訴我,因爲他們四個一致覺得,早下手爲強。等我來了,可能更不好營救,而且當時的時機很好,所以就沒跟我說一聲就先營救呢。我當時內心是非常生氣的,我的父母的安危怎麼可以隨意地進行決斷的,萬一有個失誤怎麼辦,他們就那麼肯定能把我父母救出來嗎?

不過 ,看在他們已經把我父母救出來的份上,我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憤怒,而是口是心非地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可是,抓我父母的人都死了,他們到底是誰呢?

蘭坤說他們頸脖子上都有個小鋼琴的 標記 ,這是和平音樂會的標誌,肯定是和平音樂會的人抓的我的父母。可是,和平音樂會爲什麼要抓我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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