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身

我坐在動車兩座過道邊F的位置。

空調有點涼意過甚。

動車走走停停反覆,有人走有人來。

旁邊的小夥子睡了醒醒了睡,睡醒了吃幾片奧利奧的餅乾後繼續睡。

前座的大叔可能覺得空調太涼了,站起來往行李箱拔出一件襯衫加上。

旁邊三座的是一個家庭,父母和兩個孩子,大孩子在畫畫,小女兒應該才兩歲,擠在中間啃她的蛋撻,一口咬定必須掉半口在衣領上,樂此不疲。

我剛寫完一篇日記,草草的寫關於對日記的感想。

嘗試入睡無果,繼續打個稿。

這次也算是一個人的旅遊,雖說是拜訪香港婆婆,但是出門都是一人,突然有點佩服18歲那年隻身去雲南的半個月,昆明和西雙版納流浪,只有揹包是彼此熟悉的朋友,沒有行李箱,沒有第二雙鞋可以換洗,甚至沒有第三套衣服。

曾經上海某名教授說:孤獨和寂寞是不同的,孤獨是一個人享受自身快樂的獨處過程,而寂寞是期盼同伴到來的百無聊賴和不可分離。

我曾經覺得我是孤獨,我也做到了最快樂的孤獨,當然,我也不是永遠在享受孤獨,我有那麼一刻體會到,原來寂寞是這樣。

當我看到街頭年輕小夥子在鬥舞時,那種成羣的快樂籠罩在整個廣場,他們每個人都閃閃發光。看到年長的爺爺在廣場的一隅寫下:靠自己,不拖累孩子,深情的彈奏二胡時,我突然好想分享,但我身邊空無一人。我看到市民中心滿地的星星,孩子們在上面盡情的跳,我有點快樂,快樂在於我不用跟隨任何人的腳步去遷就,我有點寂寞,我想有人與我此刻感同身受。

昨天看了電影哪吒降世,最近看了不少電影,前些時日在長腿柯基的強力推薦下看了《烈火英雄》。

長腿柯基是我給曉真的暱稱,本來寫短腿,她要求長腿,看在她對於暱稱沒少下功夫,我便改了。

認識長腿柯基是個漫長的過程,有的朋友是一見鍾情式,有的是患難見真情,有的則是慢慢磨出感情,所謂的日久見人心吧。

以前覺得這個小我三歲的孩子不過是個妹妹,乳臭未乾,多加照顧而已,爾後發現,她內心飽滿,毫不含蓄,既溫又燥。

迴歸正題,她說讓我寫個影評,我拒絕了,自認爲自己對於消防這塊認知太淺,生怕稍有偏差有不尊重,尚且電影的情緒已經很飽滿,再多的言語都不足表達。

當看到銀屏上一瓶瓶的鹽水往火場燒傷的兄弟們大腿上灑灌時,滋滋作響的感覺讓我口腔直範酸水,我怕這種場面,曾經在180醫院燒傷科見證到的燒傷病人不是少數,面積多達90%的病人僅剩兩隻眼睛是活的,偶爾強忍眼淚擠出的笑容,那一排反常白皙的牙齒讓人動容,他們每天都要整個人泡浸在一大桶消毒浴缸裏,然後醫護人員一層層的把廢舊的角質層拔掉,好讓新生的組織生出來,進去浴缸時人是黑痂的,出來大多是粉紅色的鮮肉組織,想找到膚色不易,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印象深刻當時有個小女孩,父母的不小心左下肢被開水燙傷,經過半年的換藥清洗包紮,總算可以拆掉繃帶,那是個格外炎熱的午後,小女孩的家屬來了七八個,大家翹首以盼可以拆掉繃帶,不用再坐輪椅。當醫生將繃帶打開時對小女孩說以後不要再包紮咯,再也不會熱咯,小女孩低頭看到自己的下肢時哭了:不要,我要包,小女孩幾近懇求的對她的爸爸媽媽說,她接受不了自己的下肢曲曲折折凹凸不平的疤痕,比此來說,每天在繃帶裏捂出汗的辛苦和坐輪椅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面對自己。那是一道深深淺淺的刀割在瞳孔,刺眼明亮。

王璐對徐小斌的三次要求彙報,那是三種口吻,第一次是迫切的想知道徐小斌的生危,心裏依然帶有抱怨,但免不住的關心,又不失工作上的交流口吻。第二次是劇情更加進展,想必沒有抱怨,語速快了一點,內心焦灼,只要安全便好。第三次當聽到回覆時內心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生活原本的樣子就是分分合合,只怕是分後不再合。可以想見生活中所有軍嫂的內心,提心吊膽的日夜。

江立偉的兒子在走失後,被一對老夫婦救濟,老奶奶十分嫌棄的責備老頭,而當人羣混亂的前進時她依然緊緊抓住孩子的臂膀前進着,當孩子哮喘發作,老夫婦顧不及上船時,老奶奶對老頭子說:我們都在這裏待了大半輩子了,要不就在這裏吧。頓時淚目,人,終是要有歸宿的。走到哪裏都不足以有你在的好,既然你在,無所謂前方是河是海了。

在將面臨火情爆發擴大時,要求黨員,要求家裏有兄弟的站出來,毫無怨言的就是要上,沒有推辭,組成一支敢死隊和生死搏鬥,一切的即將死亡,即是一個家庭的破碎,是一種無聲的毫無準備的破碎。

寫完這裏,我望向窗外,黃昏尚未到來,豔陽高照,沒有風,窗外的世界紋絲不動,好似在和我較真,而我,本來沉靜的思緒偏帶去回憶電影,有點波瀾。

但生活依然美好呀。

好啦,純記錄,一萬個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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