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之談

       不知道要說什麼,已經有好長時間再沒有傾吐心中思緒了。每天,每時,每刻,都有很多感觸和想法突然一起向我涌來,彷彿一下子打亂了我平靜的腦海和安逸的心湖,可是緊接着,又在下一個瞬間,它們又全部溜走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大教室,徒留我在那裏愣神,慌張。我甚至沒有來得及記憶和想象,新的過電影般的鏡頭又接踵而至,所以有時候很累,有時候又茫然失措。期間呢也提了幾次筆,但是感覺言之無物,都頹然作罷。書呢,桌子上有一本,但是怎麼也看不進去,就像在爲難自己,勉強我本人。我的心委屈得能夠擰出水來。之所以今晚提筆,是因爲之前剛剛看了我一個好友的日誌。說實話,我跟他很像,特別是我們經歷的是同樣或者相似的蕭瑟貧瘠的但又快樂真實的童年。在他提及的很多有關幼年時代的遙遠記憶力,我彷彿都能看到我自己,是怎樣一步步成長。期間苦澀和難言,唯美和幸運,可樂和酸楚,都只有自己清楚。記憶猶深的,還是歷歷在目,那麼清晰,那麼令人悸動。

       每天早上醒來,我都無比貪戀暖熱的牀鋪,儘管它所有的物件和空間加起來,才一個月270塊錢。但是棉花、被子、牀鋪所帶來的舒適和溫暖,使我不忍離它而去,去接受外間環繞的包容的無處不在的冰冷的秋風。是啊,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慢慢地在延伸着它執着的腳步。接下來就是要不要去上班的問題。說實話,這於我來說,是一個煎熬,是一個爭鬥。我想着就爲那一天不到40元的底薪,想想我房租9塊,交通3塊,吃飯若干,還得上班後上網查資料,有消去我口袋裏爲數不多的鈔票。上了一個月多的班了,不僅沒掙到錢,還搭進去不少。首先自己帶的1400塊很迅速得沒了,有借了二哥200,拿了上學的妹妹400,給家裏要了500,而現在依然是囊中羞澀,依然是底氣不足。像樣的衣服沒有買幾件,鞋子樣式老化,兩眼無神,老愛打瞌睡,無精打采。我常常在想,這是爲什麼呢,我究竟值不值得,在心生悔意後又獨自長長地嘆一口氣,鎖好門,踏上了路途。說實話,我覺得是這種慣性思維的問題,在行爲上,我們叫它“習慣”。我前頭就說過,我是個害怕失去的人,同時又沒有多大勇氣的,總是隨波逐流,人云亦云,這麼一天天地消沉和萎靡慣了,從來沒有多大的自信。因爲我老是在告訴自己,你得掂量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你得低調,你得穩固,你得慢慢來。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我想,我連個大寫的人都不是,何談猛士以及勇士。總之,我看不到一個光明的燦爛的有前途的未來。還有就是這種慣性表現在害怕失去和活在熟悉中。我就想“濫竽充數”中那個南郭先生,老是躲在幕後,生活在人羣當中,在裝模作樣在芸芸衆生中悄悄地活着,可當有一天,我前面的人,都一個個地消失了,都自信滿滿地在生活這個舞臺上準備大顯身手的時候,我突然慌了,我怕。我怕站在人前,我害怕那種熱鬧、紛雜的環境消失了,我開始恐懼,顫慄和想要逃跑。還有一個我想是感恩。這麼長時間了,算我混了個熟臉,再加上我們的團隊都很年輕,所以呢辦公室呢到處充滿着快活的空氣。及時偶爾有的爭吵和鬥嘴,都被掩蓋和勸解掉了,而且大家都很和善,每個人帶着自身的閃光點和獨特的魅力行走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中,隨時隨地地帶給周圍人以快樂和歡笑。所以,我得感恩,我要感謝。施總,一個據說“人挺好的,但是不可深交的人”,給了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即便他是我的上司,即便他每天都提出我們要完成的目標和要求,即便他總是表情冰冷,語言冷峻,眼神準確而又犀利,常常使得衆人不好意思反駁,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還不能找客觀原因,我還得感恩,感謝他。要不是他給我電話,我說不準還在安寧區那一條悠長悠長而又寂寥的巷子裏獨自徘徊,在看過一張張在秋風中飄揚的招聘信息之後,在打完一次又一次不中意的電話之後,我會緊鎖眉頭,仰天長嘆,我會踟躕,很委屈,會流淚,很悲憤,會落寞地離開。然後日子被縮寫了,被飛快的記憶漂白,而我還在路上默默彳亍着,爲着那看不到盡頭的未來。我感謝翟二哥,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很二很色很壞的大男孩給了我無私的關懷和照顧。我工作出了問題,他抗下;我因爲睡覺或者工作不到位,他得領受領導們的說教和處罰;我經濟拮据,有困難,他及時伸出援助之手,並且沒有限定期限;我手機丟了,沒有時間,人、他把自家的鬧鐘帶來,送我一隻“塑料公雞”,準時打鳴;我國慶沒回家,他邀我聚聚,享受下那一刻節日的氛圍與喜慶(儘管我沒去)。這一切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我得報恩哪,我對自己說。翟二哥是商務二部的經理助理,所以我得努力打電話,約客戶,費盡脣舌,脣乾口燥,及時無休止地被拒絕,及時受到呵斥和罵語,我都得忍着,奮鬥。因爲我得給翟二哥長臉呀。當然還有我們二部的體貼關心人的小青,認真紮實的何總,活靈活現、能力超強的李助理,當然還有琦哥,龍哥,超哥,小呂,以及小范他們。他們生活在我的周圍,我就感覺是一棵小樹苗生活在一羣蜀南的竹海之間,我得仰望,得拔高,得同他們一樣,才能接受陽光和風雨的沐浴和洗禮,才能看到美麗的鳳尾蝶從身邊翩翩而過,才能聽到小小溪水溫柔地流淌,淌進大地的心窩。

       每每走在西關十字熱鬧而又清冷的大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我都爲和他們生在一個時代而自豪,因爲我看到了每個人獨特的自信和美,屬於他們自身那份氣質和風韻被無意間自然而然地揮灑出來,那顆顆粒粒都是精華是純粹,所以我學着感恩,及時我手機被人順手牽羊,使得我沒有辦法及時聯繫到家人,同學和朋友,使得我不能夠給客戶發信息,得天天借用小青和翟二哥的,但我仍然很淡定,我希望那個人能夠好好地善待它,畢竟它和我在一起兩年了,通過它,我隨時抒發我的情緒,開心,更多的是苦惱,憂慮,寂寞和悲傷。

       說了這麼多,我也不知道如何收尾,因爲我本身就是在隨心所欲地傾吐和散花。只是希望,沒有辜負這秋日秋高氣爽的大好時光,及時風兒清冷,黃葉落地,而且黑夜漫漫,加之看不到一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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