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途中行記

       2012年9月7日,我們一行人東去天水。

       早晨天還沒亮,當蘭州市市民大多還沉睡在夜嵐的懷抱中時,我們便匆匆上路了。車行十速,很快便把熟悉的城市和黃河甩到了身後。青黑色的高速路,慘白色的斑馬線,在暈黃色的燈光中十分醒目。路燈便如衛士一般竟高高的直直的站着了,伸展着手臂,放射着光線。一瞬而過的車影在時刻提醒着我們在高速前進。

       車內充滿着快活的空氣。翟亮是一個特能侃的人,也特能活躍氣氛,時不時開個女孩子的玩笑,穿插幾個葷段子。周圍人大都習以爲常了,笑罵着迴應。而其他人則很沉默,靜靜地等着命運的降臨。大約是今早起得太早,所以昨晚沒休息好。時間不長,便有人頭靠在座椅上,閉眼休憩了。這種信號彷彿突然傳染開來,不一會兒,很多人都依靠着昏昏而睡了。

       當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滿眼的綠。高速路旁的莊稼地裏,玉米正成熟地把風采展露得一覽無餘,豆子也正風華正茂地含笑秋風。一塊快田地是一塊快飽含着生機的土壤,它們被打扮和梳理得整整齊齊。最遠處的山全隱約在大霧裏,只能大體看個輪廓。這虛無縹緲反而增添了神祕。而近處,高大的喬木佇立在田野和埂邊上,默默地守候這一方水土。大山腳下,零星地點綴着幾個村莊。紅瓦白牆,在一片綠的樹木的映襯中,煞是耐看。低矮的果樹間現出一條細細的小路,看不見盡頭,淹沒在綠色中。當然還有河,與黃河一樣混黃的水,但是氣勢上卻遠遠不如,有氣沒力的流着。更近處的山,則伏在大地上,聆聽大地深處的心聲,無情地注視着來往的客流。沿途倒是看見很多新事物。比如一種專門運送水泥的纜車,架在山前一大片很平坦的空曠地上。一般纜車都是用來看沿途山中的風景的,能在高空稍微近距離的有層次地欣賞大山的珍藏,而用來在高空運送水泥,倒還是初次見識。最讓人喜愛的是這裏的植被。蘭州光凸凸的黃褐色的山頭看多了,雖然每次都讚歎大自然造物之神奇,能堆起這麼龐大的羣山,但是總覺得缺少點什麼,現在才深切感受到,卻的是滿眼的綠。其實之前也沒怎麼去過多少地方,所以對一切都很好奇;對天水呢也沒了解多少,所以很是期待。李白有詩云,“黃河之水天上來”,雖然這說的不是天水,但可以看到天水這塊地方確實是得天獨厚,土肥水美了。

       快到武山了。車窗外依舊是一閃而過的看似相同的風景,車內卻溫暖如春。擡頭看,今天天陰,灰白色的雲和遠遠的迷霧連在了一起。在這“濃霧濃雲愁永皺”的清冷秋色中,我們仍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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