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每天開出一朵花
作者：幾米
我站上大樹，
學習像鳥一樣飛翔。
當然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成真，
但，我還是想試試！
風來了，我努力揮動雙手，
臨風飛舞……
感到無比的幸福。
未必
終於明白，
一個人是無法抵擋所有事情的。
有時候一朵白雲的陰影，也會令人窒息。
風輕柔的吹散陰影，小鳥輕鬆的銜走白雲。
微風可以做到的，我未必能做到。
小鳥可以做到的，我未必能做到。
你能做到的，我未必能做到。
顛倒世界
快樂地歌唱，世界跟着手舞足蹈。
傷心地哭泣，世界跟着沉默憂鬱。
他有他的想法，
但願意勉強爲我短暫地配合。
我倒掛在枝頭，輕輕搖擺，
找尋顛倒世界可愛的那一面。
回家的路
回家唯一的路，
被昨夜粗心的流星撞落了，
我無法跨越失落的那一段。
還好月亮還在，
還好想象還在，
還好天使還在。
我每天重新打造一條祕密小路，
在蜿蜒奇詭的歸途中盡情冒險。
真相
海洋愈來愈遠；陸地愈來愈近。
昨天愈來愈遠；明天愈來愈近。
春天愈來愈遠；秋天愈來愈近。
童年愈來愈遠；煩惱愈來愈近。
真理愈來愈遠；謊言愈來愈近。
假期愈來愈遠；鬱悶愈來愈近。
當我真正瞭解這個道理時，
真是嚇壞了！
我們開始逃跑吧！
希望井
掉落深井，我大聲呼喊，等待救援……
天黑了，黯然低頭，才發現水面滿是閃爍的星光。
我總在最深的絕望裏，遇見最美麗的驚喜。
流光
堅持等待一片不肯掉落的葉子墜下，
想起整樹翠綠的青春。
冬日即將到來，
鑽進被窩準備長長的冬眠。
我望着最後的枯葉，
鬆脫、飄落、翻轉……
爲消逝的時光，默哀。
小丑城
我始終不明白，
要動物跳火圈，到底有何樂趣？
給它掌聲，不如給它奔跑的空間。
我也想不通，
將野獸變成小乖乖，究竟有何意義？
給它憐愛，不如給它狂野的自由。
我是猛獅、蠢驢、笨熊、呆象，
活在小丑之城。
彷徨
做了一場夢，
夢見了千萬棵蘋果樹上的蘋果，
瞬間落下，
落地前的千萬之一秒，
輕輕地揚起
再緩緩緩緩地輕貼地面，
沒有一點聲響，沒有驚嚇到誰。
蘋果樹下，
有人頓悟地心引力的偉大理論。
午睡過後，
有人決定了人生前進的偉大目標。
而我仍是昏昏沉沉地
在夢與現實中徘徊。
相對論
人不是魚，怎能瞭解魚的憂愁。
魚不是鳥，怎能瞭解鳥的快樂。
鳥不是人，怎能瞭解人的無知。
人不是鳥，怎能瞭解鳥的自由。
鳥不是魚，怎能瞭解魚的深沉。
魚不是人，怎能瞭解人的幼稚。
你不是我，怎能瞭解我的荒謬。
兩難
剎那間，
湖水消退，小船擱淺了。
一朵烏雲飄來，又緩緩離去，
我期望快來一場狂烈的大雨改變這一切！
我已經厭倦，
這進退兩難的困境。
一朵烏雲飄來，又緩緩離去……
一朵烏雲飄來，又緩緩離去……
神奇所在
他們說要我向你學習，
你不斷揮舞着翅膀，從日出到日落。
或者低頭佇立在冰寒的風雪中，一動也不動。
你拍拍雙翅得意地說：
“你只能模仿我們笨拙的體態，
無法窺見我們神奇的思想，哈哈哈。”
假裝
假裝是鳥，可以飛。
假裝是魚，可以潛水。
假裝是狗，可以追捕野兔。
假裝是貓，可以叫春撒野。
假裝是天使，可以純潔神聖。
假裝是魔鬼，可以兇殘無理。
假裝是人，嗯，有點無聊。
單純的幸福
總在快樂的時候感到有些惶恐，
在開懷大笑時流下感動的淚水。
我無法相信單純的幸福，
對人生的起伏悲喜，既坦然有不安。
一點點的美好
請問忠孝東路怎麼走？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雪人。
請問暴風雪什麼時候停？
我不知道，該停的時候就停吧。
春天什麼時候來，花什麼時候開？
我不知道。
美麗的蝴蝶、恐怖的木乃伊、冷血的鱷魚，
我全部沒看過！
我只是一個雪人，
我只要知道白色的冬天、美麗的雪，
我只要專心欣賞世界一點點的美
一點點的美就夠了……
夢想.現實
我夢想了好幾個世紀，
終於可以飄上太空。
我飄上太空，
那兒美不勝收，無拘無束，真好。
我飄上太空，那兒安安靜靜，空空蕩蕩，真好。
但今天忽然想吃豆花、看電視、
爲花草澆水、幫小貓搔癢、
想念巷口的芝麻餅……
我進入夢想，懷念現實，真好。
偏執狂
我不善交際，個性內向害羞，
但人終究是要和別人手牽手的。
（當然你也許不這麼認爲。）
或許只需要一點時間，一些自我訓練。
先移動一下方向和位置，做點小小的突破。
如果我們不再神情漠然，
不再雙手抱膝，不再矜持自傲，
事情就好辦了……
小草已經長到天邊，毛毛蟲都變成蝴蝶了，
我還是不知道第一步怎麼辦？
昨天的事我一點也記不得了
送你一束花，
在清晨啓動的電梯裏。
你辛苦錄下
匆忙、呆滯、憔悴與虛僞的我。
那些單調的日子，
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一點也記不得了。
如果有一天，
我要回頭找尋一張微笑的臉，
我會先尋覓這束燦爛的花。
遙望
旅行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我安慰自己，
那只不過像是一隻被線綁住的小鳥，
短暫高飛，胡衝亂撞，
精疲力竭後又無奈地
回到牢籠的荒唐過程。
我望着遙遠天空。苦笑。嘆息。
惡作劇
會不會掉下來，
潑落一地的水，還聽到嘲弄的笑聲。
會不會掉下來，
撞昏了頭，還聽到歡呼的叫聲。
在來不及互相擁抱，並互相學習相愛之前，
我們的情誼，就在這些小小的惡作劇中，
慢慢冷卻。
請留言，我會盡快與你聯絡
我在森林裏，打一通電話給城市裏的你，
答錄機說：“請留言，我會盡快與你聯絡。”
你聽到風輕輕吹過的聲音嗎？
你聽到樹葉緩慢飄落的聲音嗎？
你聽到山林呼吸，還有我
心臟快樂跳動的聲音嗎？
請儘快與他們聯絡，再見。”
圈套
我被固定。
固定刷牙、洗臉和關燈。
固定在找不到停車位時咒罵。
固定感冒咳嗽，懼怕死亡並開始戒菸。
固定愛心捐款，同時不守交通規則。
固定對愛情失望和對選舉絕望。
固定在固定的地方，接受固定的擺佈。
當然也在固定的時間，懷疑人生。
籠中鳥
我們一起被關進鳥籠裏，
空間真的很狹小。
風景被鐵條切成一格一格的，醜死了。
把鳥籠掛在樹頭，佯裝生活在大自然裏，
這種想法更讓鳥傷心。
不過，你說呼吸困難，那也太誇張了，
我們只不過暫時實驗一下，你的臉就這麼臭，
有些鳥住了一輩子，也沒聽它們抱怨過。
彩虹雨
捨不得撐開漂亮的雨傘，
除非天空下起彩虹雨。
捨不得脫去厚重的冬衣，
除非春天下起彩虹雨。
啦啦啦啦拉，氣象報告說：
“春日的天空即將下起彩虹般的小雨。”
啦啦啦啦啦……
我在灰黑的雨中，
等待夢幻的彩虹雨。
啦啦啦啦啦……
遊戲
上面的牙齒先刷，還是下面？
3號公車先來，還是5號？
糖醋魚先上，還是宮保雞丁？
左邊的電梯先到，還是右邊？
我在紛亂的城市裏，
偷偷地和自己玩祕密遊戲。
等待等待
我等待。你。她。
等待春天。等待生日。等待中獎。等待新聞。
等待歡樂。等待花開。等待雨停。等待落日。
等待掌聲。等待慈悲。等待鐘響。等待車來。
等待改革。等待假期。等待等待夢醒。等待發薪。
等待緣分。等待幸運。天使也等待魔鬼。
我等待“等待”。
角色互換
今天來玩個不一樣的遊戲，
你當爸爸，我當寶寶。
你推着我走進公園，我咬着奶嘴，故作天真。
我哇哇哭鬧，你嚴厲叫罵。
路人依舊讚美你的可愛，譴責我的荒謬。
他們忘了我們的約定，
今天我是寶寶，你是爸爸。
微笑月亮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可不可以在我女兒三歲生日那天，
變成一個大滿月，
而且微笑着在她窗前慢慢滑過。
拜託拜託！謝謝謝謝！
缺口
所有的悲傷，總會留下一絲歡樂的線索。
所有的遺憾，總會留下一處完美的角落。
我在冰封的深海，找尋希望的缺口，
卻在午夜驚醒時，驀然瞥見絕美的月光。
尊嚴
如果即將餓死，會和豬搶食嗎？
如果即將餓死，會忘記人的尊嚴嗎？
如果即將餓死，還有禮義廉恥嗎？
如果我即將餓死，千萬不要讓我接近豬圈。
生存遊戲
我們比賽，遊進海里。
你用盡全力拍擊沙岸，
彈彈跳跳地立刻回到大海。
而我依舊呆蠢地困在岸邊，
不知如何是好。
海浪漸漸遠了，
我才明白，
你在求生，我在遊戲。
白馬王子的誕生
我們開始玩吧！
你先咬住我的頭，表情要很兇。
我會尖聲哭喊，雙腳亂踢，假裝害怕極了。
然後我們就衝進人羣中，嚇死他們。
如果有人來救我，那個挺身而出的人，
纔可以演我的白馬王子。
下雨的日子
天晴的時候，我想到山上賞鳥、到海邊玩水……
天晴的時候，我想到花園種花、到果園採果……
天晴的時候，我想去拜訪朋友、去逛逛市集……
然而雨始終下不停……
直到我決定在雨中賞鳥、在雨中種花……
在雨中訪友……
雨才漸漸地停了……
斑點哈巴狗
我們掉進綵球的世界裏，
紅橙黃綠藍綻紫。
我們躺在繽紛的歡樂裏，
紅橙黃綠藍站紫。
仰頭一望，卻見整片班駁泛黃的天花板。
不過只要發揮一點想象力，
那看起來也很像一隻渾身斑點的哈巴狗。
紅橙黃綠藍站紫。
不一樣的雨聲
我們相約在雨中散步，
你堅持一人一把傘，
還堅持要跟別人不一樣。
我們的雨聲，我們的快樂，
也跟別人不一樣。
寂寞
已經記不得坐在這蹺蹺板上有多久了。
有點無聊，有點寂寞，有點迷惘……
只爲了比你們更高一點，更接近皎潔的月亮一點，
我只好堅強的假裝，這樣比較快樂，比較棒。
風吹過，好冷，屁股好痛，尿好急……
聽不見，看不到
對不起，我聽不見你說的……
很遺憾，我看不到你看的……
真的很抱歉。
我只能聽見自己想聽的。
我只看到自己想看的。
我真的，真的也很痛苦。
安全人生
天際，
悄悄張開一面巨大的安全網。
但蕩向雲端的狂熱，卻漸漸熄滅。
我想在天空裏飛騰穿梭，
享受難得的刺激，
請暫時忽略我身體的安危，
關懷我心靈對自由的渴求。
美麗
我養了一隻“夢”，
讓她睡在我的小牀下。
我常常在午夜被她的鼾聲驚醒。
我的“夢”天天呼呼大睡，
而我卻夜夜失眠。
但我還是想爲她繫上漂亮的絲帶和小鈴鐺。
讓她美麗的夜，夜夜好夢，
讓她夢裏叮叮鐺擋。
體諒
我想跳進清涼的水潭，
重溫年少時的青春歡樂，
你在身邊吶喊加油，
我卻害怕的雙腿發軟，
這才明白，
衰敗的身體與熱情的頭腦無法共舞，
他們彼此都需要冷靜和安慰。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的第四天，
我凝視遠方，開始欣賞雲朵的變幻
守株待兔的第十天，
我學會分辨小鳥的叫聲，嗅聞不同花草的香氣。
守株待兔的第十七天，
我可以從微風中感覺到蝴蝶的心情。
守株待兔的第二十天，
一羣小兔對我微笑，
送我一朵紫色的花，我們閒聊了許久，
並互道晚安。
心中的花
你聞到我的氣息，我聽到你的叫聲。
你知道我在流淚，我心疼你的焦急。
我們如此貼近有如此遙遠。
但是，不要怕啊！不要怕！
我們心中即將開出一朵美麗聖潔的花。
謎團
每個人，
都有一把鎖嗎？
有一個開關嗎？
誰可以說開始？
有遊戲規則嗎？
有成功與失敗嗎？
會懲罰與辱罵嗎？
有獎金與禮物嗎？
可以重來一遍嗎？
可以賴皮或中途退出嗎？
一定要加入嗎？
誰能喊停呢？
究竟
我研究他們的習性，考察他們出沒的路徑，
瞭解他們的社會關係，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
然後細心彩繪鹿皮，裝上雄壯的鹿角，
並練習鹿的跳躍，最後我終於僞裝成一隻鹿，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但忽然忘記，這麼做我究竟是爲了什麼?
意外訪客
那時，大魚正準備上鉤，
風突然安靜下來，
我全神貫注，屏息等待，
臉上正準備露出得意的笑容。
天哪，
眼前卻突然出現一羣聒噪的小鳥。
那時，大魚正準備上鉤。真的。
甜甜薄荷糖
關於我想變成一棵樹的想法，
我一直無法啓齒。
並非人際關係失敗，男女關係低能，
或是毫無成就感，
更別把弗洛伊德、女性主義，
或者悲慘童年給牽扯進來。
我想做一棵樹，只想隨風搖擺，枝葉繁茂。
我想做一棵樹，只想青青翠翠，平凡穩定。
請別將簡單的問題變的複雜……
有個朋友還只想做一顆甜甜的薄荷糖呢。
快樂過馬路
我混在鴨羣中，
搖搖擺擺地過馬路，還大聲唱着難聽的歌。
啦啦啦啦……下雨了……
啦啦啦啦……打雷了……
請原諒我的張狂，
人的一生沒有幾次可以輕鬆快樂的穿越馬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閒情
颱風要來了，我們趕快回家避難吧！
但一隻小鴨呱呱呱呱的從天邊飛奔而來，
興奮地告訴我們，暴風的中心和詭譎的行進路線。
接着又畫了一張圖，表示颱風將在遠方盤桓許久，
而且還不一定來呢。
於是，我們又在湖上悠閒的欣賞雨景了。
夢幻騎士
找不到停車位的黃昏，
我和我的車都失去了耐性，
我們瘋狂的在城市邊緣遊走。
只好幻想自己是追逐落日的騎士，
吹着口哨奔馳在空曠的草原。
但願在美麗夕陽落下的那一刻，
及時趕到觀看
第一顆星星升起的山頂。
她一點也不重
每天都要扛着大象去上班，
再把大象扛回家。
有人問：“爲什麼不騎着大象去上班呢？”
我怕大象會逃走，
我怕大象回受傷，
還怕大象不適應。
沒關係，
我早已習慣揹着她來來去去地過日子了，
我沒有不快樂，她一點也不重……
我每天扛着大象去上班，
你呢？
日出以前
選一把好弓，
將自己
射向天際，
在日出以前。
我站在空寂的曠野，
望向迷離閃爍的夜空。
鬆手。
但願如一顆炫麗的彗星，
劃出一條完美的曲線。
命運
飽滿華美的氣球，可能有三種不同的命運：
一、 飄到天空，最後不知去向。
二、 突然爆破，無可挽回。
三、 安靜的存在，
然後慢慢慢慢慢慢慢的萎縮。
飽滿華美的人生，同樣也是如此。
都是別人的錯
犀牛要我向左走，大象要我向右走。
烏鴉要我向前進，烏龜要我向後退。
毛毛蟲要我笑嘻嘻，金龜子要我淚漣漣。
天使要我樂觀進取，魔鬼要我墮落放棄。
都是別人的錯……
全都是別人的錯……
神奇的舞臺
狂風中，我擡頭挺胸，逆勢前進。
覺得自己英姿風發，就要飄了起來。
但強風轉眼平息，落葉不再飛舞，
神氣的舞臺瞬間落幕。
我無法在寂靜的街角，精神奕奕的勇往直前。
沒有阻力的世界，少了感人的戲劇張力。
美好時刻
每天有一段時間，
我會漂浮，會穿牆隱形。
每天有一段時間，
我是世界首富，精通各國語言，
談吐高雅風度翩翩。
每天有一段時間，
我才華橫溢，創作動人的作品，
還擁有年少的青春與美麗。
每天有一段時間，
我醒來，對窗沉默。
清晨的窗口
抱着無比的決心，對事情並不一定有幫助。
樂觀地看待一切，結果卻常常令人沮喪。
做了完全的準備，但還是出了差錯。
掉下傷心的眼淚，依然於是無補。
我在清晨的窗口，觀看飛動的生命，
努力學習，並試着找尋。
有效期限
一艘小紙船，
悠悠地飄過來。
吸飽水分，漸漸沉沒。
世界所有的美好，
都有有效期限。
可怕的午後
一隻小鳥飛過去。
一隻松鼠跳過去。
一架飛機飛過去。
一朵烏雲飄過去。
一顆紅氣球卡在樹枝上。
一隻蝴蝶停在小花前。
風吹來，樹葉搖啊搖，幾片枯葉落下來。
知了叫得好起勁。
睡了一覺又醒來，太陽居然下山了。
這個下午真可怕，什麼事情都沒做。
特技表演
你當然有比較棒的地方。
比方說你學狗叫，比狗叫的還像狗。
比方說你的牙齒超硬，可以一口咬開啤酒瓶蓋。
你當然也有比較笨的地方。
比方說你不會吹口哨，
永遠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每個人都有比別人棒的，也有比別人笨的地方。
你看，我可以兩腳跨在兩棵樹幹中間，
還高聲唱歌哩……
前世今生
我們第一次見面，卻好象已經認識一百年了。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突然下雪的初冬早晨，
像遇到仙女般的神奇。
可是，
我只有五歲，你也只是個小小孩。
我們怎麼可能認識一百年呢？
誰會相信，這麼美麗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