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和精神的思考

(我今天踩到東西了,分你們一點~)

摘自https://zhidao.baidu.com/question/172167059.html

 

我算是失眠的過來人了吧
高中時,考試壓力大,平時對理科題又喜歡“愛因斯坦”說的窮根竭底”的思考(現在想想那真是可笑的學習方法),經常胡思亂想, 也經常睡不着, 各種方法都試過了,數羊,熱牛奶,輕音樂,。。。雖然有時能起效果,但總感覺治標不治本,而且有一種的感覺 最終睡着的心理狀態和那些方法之間有一定因果關係,但並不是最直接的結果, 那些方法最終都是讓自己進入一種思維麻痹單調的狀態,這最後的狀態纔是睡着的本質。
但我怎麼也無法自如進入那種狀態,直到高考,徹夜失眠兩晚上,本來按照模擬考試穩進省前50的,結果最終只考了800名, 是爲一大憾事!!! 從此,我踏上了決心尋找進入那種狀態的旅途
上大學後,在圖書館裏翻閱各種心理學書籍,得知我這種情況有各種名字:神經衰弱,強迫症, 失眠症---醫學界的大難題。。。 我怎麼辦???我覺得對不起父母,把自己搞得這麼窩囊,自己的青春難道就被這越抗衡越強大的破玩意給毀掉。。。我在失意和痛苦的基調中掙扎着, 直到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叫一修老師的文章, 至今我還記得裏面的經典片段:
解決失眠症的唯一的訣竅就是:永遠不要強迫自己入睡。我能體會到那種焦慮的心情,我也偶爾有很晚都睡不着的時候。那種恐懼很強烈:這可怎麼辦?明天將沒有精神,我的身體、我的學習、我的工作……這可怎麼辦?我也能體會到那種立刻要想什麼辦法讓自己趕快入睡的衝動很強烈。但是因爲我體會到了人的心理反應的奧祕和規律,我就有意識地告誡自己“注意,永遠不要強迫自己入睡。”睡不着就睡不着,我知道我進行各種努力的結果只能是問題的反面。我就像信任我每天早上不用任何努力都能醒來一樣,信任自己不需要任何努力也能入睡。睡不着就是自己身體就是自然讓自己睡不着。有人說,睡不着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但這也是一種努力。我則說,反正是睡不着,反正我不想任何辦法強迫自己入睡,胡思亂想就讓自己胡思亂想吧,這樣反而放鬆自在。以這樣的態度去對待你的睡眠,你可能有偶爾睡不着的時候,任何人都有偶爾睡不着的時候,但是你永遠不會患上什麼失眠恐怖症。
我說只要一個人會醒來,一個人就會入睡。好好領悟人醒來的現象,你就能體會到入睡的訣竅。除了一些強制性的叫醒,人從來都會自己醒來。即使我們不採取任何的強迫措施,一個人從來不會擔心他今天睡下,明天是否會自己醒來。“如果我不想一些辦法讓自己到時候醒過來,那麼我這樣一直睡下去,我不餓死了嗎?”——從來沒有人擔心這個。但是你對你的醒來做了一些什麼嗎?你做了任何的努力讓自己醒來嗎?你說我不用做任何事情,我的身體一定會醒來!那麼你爲什麼能那麼信任你的身體能自然地醒來,而不用吃任何的“叫醒藥”,不用採取任何的措施來保證自己能醒來。你爲什麼不能像信任你的身體一定會讓你由睡眠狀態轉入清醒狀態一樣信任你的身體也一樣不需要你的任何努力也能使你由清醒狀態轉入睡眠狀態。
所以我們要想真正解決我們的神經症的問題,就必須改變以前學習習慣,一定要有一堆這樣那樣的公式,一定要有一個多麼複雜的體系,一定要有一個什麼完備的治療方案。在古代有一個日本人到中國學禪,當他學了好幾年,回到日本,他的弟子們問它,你學了這些年學到了什麼,禪究竟是什麼?他說“眼橫鼻豎——這就是我學到的全部。”有一個弟子不停地問師父,我到底應該怎麼驅除心中的煩惱,我到底應該怎麼醒悟,連吃飯的時候都在不停地問,師父說“你的早餐涼了!”——這裏面並沒有什麼奧妙,只是讓你完完全全地接納當下這一刻的你,完全生活在當下這一刻的存在。這一刻的世界就像一朵正在開放的花,不需要你對它做什麼,你又能對它做什麼?東方心理學書籍裏出現的頻率最高的一個詞就是“如是”如是的意思就是它是什麼樣子,就讓它“是”。神經症的根源是什麼?是自我。一個嬰兒從來都不會是神經症的,因爲他沒有自我。他焦慮,就是焦慮,他和那個焦慮是一體的,他沒有一個自我說“焦慮是不好的,我應該想辦法剋制焦慮”;當他睡不着,他就讓自己是睡不着的,沒有一個自我說,我得想一個辦法讓自己睡着。當他是快樂的,他就讓自己是快樂的,當快樂走掉就讓它走掉,沒有一個自我說,我應該想一個辦法留住快樂。在一個嬰兒的世界裏沒有“應該”,只有“如是”,而在一個神經症的文明人的世界裏沒有“如是”只有“應該”。英國的心理治療家威廉·賴希曾經提出:我們在精神病的治療上之所以幾百年來都如此的失敗,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們的所謂的治療。如果我們能夠讓一個瘋子獨處,只給予他愛的關懷,滿足他的需要而不要去幹涉他,他將會在三個星期到四個星期之間恢復正常。他的意見是:如果一個人的瘋狂沒有被幹涉,那麼那個瘋狂無法維持超過十天,如果你干涉,那麼你就延長了那個過程。
神經質症患者最主要癥結就是自己在不停地干涉自己。你恐懼,你說我不要恐懼,我要鎮定;你焦慮,你說不要焦慮;你抑鬱,你說我必須得讓自己快樂。我不要我的自卑,我不要我的沮喪,我不要我的性格,我不要我的身高,我不要我的單眼皮……每時每刻都在反對自己,沒有一刻的自在安寧。正是你的反對把自己託入深淵,就像絞肉機一樣把自己絞了進去。
這並不是一種說教,我們可以立刻去做它感受它,就在你聽到我說這番話的這一刻,停下來做一下:讓自己坐在椅子裏,做“如是”的心理操作。稍微放鬆一下已經習慣緊蹦着的全身的肌肉,特別是肩部和小腹內側,做兩下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一下,然後告訴自己“我完全接納當下這一刻的我,他是什麼就讓他‘是’,有意識地停止那些無休止的改變什麼而達到一個理想狀態的努力”。自己是憂鬱的就讓自己保持是憂鬱的,自己是沮喪的它是沮喪的;自己只有一米六幾的身高,自己的臉龐什麼地方有一點兒不好看,有意識地接納一下這個事實,而將內心已經習慣的徒勞的抵制和反抗放下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滿意的衣服,就讓它“是這樣的”……——感覺一下自己當下這一刻所是的,然後對自己說“是”……
每個人都可以去做它,你立刻就會有一種巨大的放鬆感。自己的身高,自己的長相,你明明知道這些是不可改變的,但內心依然在做着習慣性的自我爭鬥——那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一種無意識。這種無休止的爭鬥,無端地浪費着你的能量,讓你感覺焦慮和不快樂簡直成了你生活的宿命。“眼睛是橫着長的,鼻子是豎着長的”是什麼意思?“你的早餐涼了” 是什麼意思,就是讓你接納當下這個自己,而不要創造任何問題。你有問題,你就處於一種“應該”的狀態之中就處於一種焦慮的狀態之中。我的體驗是,只要我們能接納現在這個自己而不創造任何問題,百分之九十九的所謂神經症都可以消失,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也會隨着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消失而消失。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爲道。”——我知道有的人聽了我說的這些,會感覺正契合他們內心的感覺,並勤勉地循着這個基本的原則和方向蛻變自己的問題;有的人則半信半疑,感覺是有那麼點道理,但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呢?弗洛伊德的分析看起來也很吸引人啊!——這種反應很正常;當然還會有一部分人會笑,還不是一般的笑,而是大聲地嘲笑:這算哪門子療法呦,太可笑了!——這依然很正常,也許真像老子說的那樣,你所說的如果沒有人大聲地嘲笑,就不足以說明它是真正的道理。。。
你看完後,應該會有感觸吧,當然,理解是會循序漸進的。我想睡覺這是,用老子的話說,就是“無爲而治”, 清醒的自我意識在白天已經讓自己學習了,工作了,貢獻了,實現價值了,在晚上,他就該休息補充能量了。 但是,經常失眠的人自我意識(不是selfishness,而是the state of mind of realizing yourself all the time) 太強烈以致暫時失去了自動休息的能力。(據說牛頓也有失眠的習慣)
然後我有看了一修的其他文章, 對我的世界觀觸動很大。 我的睡眠情況進入了第一階段,不會通宵失眠了,但入睡時間一般較長。 睡不着時, 我的意識狀態調成“接納一切”模式,包括接納睡不着這件事本身, 意識能夠漸漸模糊。
第二階段: 從接觸一修,到看完《當下的力量》這本書。 《當下的力量》是一個德國人以西方人的特有的詳細生動實在的方式講解了中國古代道家思想(老子,莊子表述太簡潔,抽象,一般人說理解是自欺欺人)。以我看,這是“唯一”一本真正講清楚《老子》和《莊子》的書,和其他比如於丹講莊子真的不再一個層次上(當然,于丹也講的很精彩,對指導一般的生活工作足夠了,但像失眠這類“高精尖”哲學和心理學話題就無能爲力了)。《當下的力量》,通篇都在貫徹一個主題: “現在”就是一切,只有現在纔是有意義的,當然,在淺層意識裏,我們都明白這一點,都知道對未來的焦慮,對過去的悔恨時沒用的, 但這本書是把這一點訂牢在意識的最深處!!!! 看懂這本書,你就真能做到臨危不懼,並且把心中的雜念減去大半.
睡眠狀況: 沒有大的進展,但其他如緊張,焦慮大大減少了.
第三階段: 認真學習了一些關於冥想( 冥: 停止, 冥想,就是停止雜亂的思想,不是通常認爲的神祕之事)的方法。 最終掌握了最簡單的一種---調息法: 把所有意念集中於呼吸的氣流上,不要想“其他什麼都別管”,因爲你這樣想時, 已經在像其他東西了。 由於有前面的理論準備, 我的調息時真正學會了( 不像高考前心理專家教授的“深呼吸”減壓法那麼簡單, 它涉及到《當下的力量》講的“存在”,“內在生命”,“神性”, “混沌”等終極概念,當然, 你不必非得讀《當下的力量》, 其他一些道家書籍和其他人文書籍也可能零星散佈,但《當》是講的最深刻易懂的(當然是和《老子》,《莊子》比起來)。
睡眠狀況: 我現在補充能量時一般都用調息法, 睡覺前不臥談,專注於調息, 一般5分鐘內能入睡, 而且極少做夢, 第二天早上感覺精力特別旺盛!!!
關於安眠藥: 雖然我是國內一所研究型大學的自然科學學生,我也強烈反對安眠藥,手術治療心理疾病等所謂“科學”手段。
reason:1。 從科學本身將, 1)個人認爲科學要介入意識領域本質上可能是不行的。整個自然科學的前提是世界的物質性,靠觀察和實驗總結規律,進行演繹,建立體系,人充當觀察者。但涉及生命,意識等的時候人的地位不再那麼簡單了,幾百年來常用的那套不知道還行不行的通! 2)即使行的通,把人的意識看作自然界的一部分, 也要考慮科學的層次問題 。 科學體系是分層次的:最低層的是量子力學,之上是經典物理學,化學,在上面是生物,地學等其他自然科學,在上式社會科學,心理學(如果能算科學的話)等。底層學科可以爲高層學科提供概念性和工具性的指導和幫助. 每門學科都有自己的尺度範圍,都有不能(這點參見 物理中的“成長論”哲學 )也沒必要從更基礎規律推導出來的獨有的基本規律。 所以,在失眠這個徹底的心理問題中, 基本規律就是心理規律 ,它是腦內大量神經元,分子,原子的集體激發行爲, 是複雜系統的新的層面上的規律, 調節這個層面的現象的根本方法就是心理調適法。 如果冒險動用更底層的如藥物,手術等方法, 極可能產生破壞性的作用。 這方面的例子太多, 你只要稍微關注下你周圍吃神經類藥物的人, 你就明白了。
2。從終極人文角度角度講: 技術總是違背自然的,會破壞心靈的純潔, 與“道”的完整。正如化工產業污染大氣,水源一樣, 安眠藥污染的是人的心,他讓人不再是自然的人,而是經過人工強制改造後的畸形人, 自然之道漸漸離他遠去, 對於無法逃脫“存在”本身,無法離開自然的人類, 沒有了自然之道的庇護, 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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