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2019

我在2019年的今天看见了初中语文老师2018年发表在一个网站上的我在2017年写给他的一篇文章,还有他提及的因为一篇2013的文章带给我的光荣的过往。

这句很马尔克斯的话经过了很长的发酵,它有点矫情,可是不这么说不足以表明我内心的震动,以及这个时间的跨度和久远。

久到我自己都忘了,因为这个残酷不断让我成长的世界。

2013年,我初二,当时有个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写了一篇文章,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奖,去了一趟天津。

我当时还不太懂这意味着什么,当周老师送我去长沙登机的时候,在路上,他感叹道,他高中才出省游,而我才初二就做到了——我是那一年的七个人中最小的,听了很开心,还有一点害羞。

回来之后,周老师把一节课的时间交给我,让我讲述在天津的经历,从吃十八街的麻花到夜游海河,从参观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到科技馆参观,开始磕磕绊绊,后来台上台下都兴趣盎然,下课后周老师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眼神。

那一年有许多的第一次,坐飞机,上台即兴演讲,参观某大学,第一次坐船,还有第一次上一节课。很夸张来说,那时候的我就是天选之子,志得意满,可我偏偏小心翼翼——就因为体育课一个同学恶狠狠的对我说的一句话“你不要以为周老师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好奇怪,第一我不知道什么是宠,第二我怎么就无法无天了。现在的我肯定回过去“那我就无法无天给你看!”可惜那时候我没有这么自信。

之后的语文课,我很沉默,周老师抛出的问题让我蠢蠢欲动,他期待的眼神让我灵感迸发,可我很少有回应,脑海里不断有“树大招风”盘桓,平平淡淡过了剩下的初中语文课,现在想起来,很对不起老师,也对不起年少得意的自己。

2017年,入大学,非常想念周老师,写了一篇文白参杂的文章,叫《先生教书传》,一气呵成,发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上,发给老师看,老师很开心,发在了空间。老师很少发空间,且空间内容多为诗词歌赋,警世良言,我感到很荣幸,“想我何德何能得先生青眼相待!”我已经毕业三年多了。

没有想到,还远不止如此。

闲来无事,百度了两个关键词,我看到了我得奖得那一篇文章,还有我的《先生教书传》,还有老师为文章作的序言中,老师未说出口的夸奖,对我近况的洞察,最后一句“未觉流光偷换也”,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

底下的评论很友善,有说文采过人的,有说引起共鸣的,有说良师贤才的。

一下子记起来很多事。

我记起来周老师给我写的毕业评语是“乐观一点,自信一点”,我到现在都没有做到;

记起来老师笑眯眯地说我们班有两位才女;

记得去天津之前周老师在朗诵写作上台对我切中肯綮的指点;

记得他上最后几节课的叹息。

人年轻的时候,难得遇见一位好老师,周老师就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语文老师,没有之一。想起来,除了感动,还有被持续关心的惊喜,对从前好的自己的回忆,对于未来的期待,对于和老师保持联系的幸运。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要做班上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当初故作老成,收起锋芒,耿耿于怀——我本来可以在那个年纪放纵的,可是我没有。

现在也不晚,不是吗,我想继续成为老师值得骄傲的弟子,想用笔纵横世界,想提壶仗剑,走遍江湖,我的心不应该老去,我的可能性不应该停止探索。

周老师给我的建议,依然有效。

而那些年周老师教过我的事,那些过去的荣光,那些年精彩的瞬间,一一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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