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籠罩下的這個春節 - 草稿

  作者:防水專家13939679769

      此刻,已經上午八點二十分,城市本早該醒來的時候,卻出奇的寧靜,沒有一絲的城市喧囂。聽不到汽車的鳴笛聲 ,沒有機器發動的哄鳴聲,沒有昔日人們的喧譁嘈雜;不遠處的工地上凌亂地散推着鋼管、方木。昔日忙碌的塔吊一動不動,吊臂上落着一排排鴿子,站在陽臺上,可以聽到鴿子咕咕的叫聲。偶爾聽到狗叫聲從效區的村莊中隱隱傳來,遠處的高樓在晨曦的薄霧中若隱若現。寬廣的行政大街上,除了一名身穿紅色馬甲的清潔工之外,一覽無餘。今天是疫情擴散的第十三天,這個春節用兵荒馬亂形容,一點也不爲過,昨天下午政府對縣城的交通進行管制,不料卻被人們謠傳爲“城市封城”。細細梳理一下,這個年太刺激了!初一搶口罩,初二搶米,初三搶酒精,初四搶護目鏡,初五搶紫外線燈,初六搶手套,初七了,又深夜排隊搶雙黃連,還有各種遙傳。

    年二十九,手機及各種媒體開始關注武漢疫情,“疫情會擴散,會人傳人”已經報道,那時候小縣城的人們感到病毒還很遙遠。大街上、超市、商場,賓館各種公共場所依然人流攢動。同事賀東還在微信羣裏調侃,他要去武漢一趟,這樣過完春節以,他就可以不用上班了,還有同事調侃,帶上我,一起走,然後配上滑稽的壞笑。下午和朋友去洗浴中心,進門之前我說擔心有從武漢回來的人,還被朋友和老闆取笑,說我太小心翼翼了,沒那麼嚴重。年三十,微信上不停地收到朋友們發來的一個配圖,圖片上是鍾南山院士和他的一小段話,內容就是,防預疫情擴散最好的辦法就是老實呆在家裏。一位老公在公安系統工作的同事在小組羣裏發了一個視頻,視頻上是搭建的一個臨時封閉式帳篷,幾名全副防毒武裝的人員忙碌着。同事還特別提醒,儘量別出門,情況比你們知道的更嚴重。年初一上午,我去世紀超市購物,一路上稀稀拉拉的偶遇不超過十人,超市裏轉悠的顧客屈指可數,在乾果區,我遇見了兩位戴N95口罩的女孩,走到跟前,其中一位女孩,叫了一聲老師,與我打招呼,我才認出是我的學生,簡單的兩句閒聊之後,她問我怎麼不戴口罩,我說沒有買,她讓我趕緊去買,估計已經沒有了。出了超市,有兩家開門的藥店,果然被我的學生說中了,藥店老闆告訴我,早上不到九點口罩就賣光了。臨近中午,姑姑和叔叔們發來微信,今年不用走親串門。下午,微信、快手、抖音上全部傳來疫情擴散,呆在家裏隔離過年的信息,封村封路的小視頻在網上轉發着,各種告示標語的圖片佔滿了手機。我不停地翻着手機,一條條的壞消息不停地刷蹦出來,武漢新增病例已經突破一千,信陽、駐馬店即將成爲重災區,我們縣城已經發現疫情病例。企業單位延遲上班,學校延遲到元宵快樂十五後開學的消息也在微信上瘋傳,同事賀東在朋友圈裏嘻笑調侃終於可以過一個完整的年假了。   

  新年初二大早,還在睡夢中,我陸續接到了親戚的電話,內容千變一律,今年不用來我家串親戚了,我們不會生氣。這一天,收到了單位工作羣裏的通告,通告中詳細客觀地介紹了目前的疫情情況,並且以官方形式要求全體職工,沒有特殊情況,呆在家裏。下午姐姐打來電話,問家裏儲備的米麪多不多,她說街上很多人都在搶米搶面了,她也買了一袋。我說,單位年前發的有,還多着呢,她才放心。宅在家裏實在無聊,想寫點東西,但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不停地划着手機,看着各種關於疫情的消息。網絡上的消息大部分沒有什麼好內容,要麼是有新的疫情發現,要麼就是日益增長的確診患者數字,或者是一條漏洞百出的“好消息”——研製出了控制新型冠狀病毒的疫苗。還有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標上“給你推薦一個祖傳防溫疫良方”,然後給你列舉幾樣中草藥。終於對這些網絡上亦真亦假的信息感到厭倦了。我躲進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追劇,從下午開始,斷斷續續到第二天下午,《龍門飛甲》看完,年初三,電腦上又下載了新劇《錦衣之下》。這一天,看到一則新聞報道,報道了一家大藥房,哄擡口罩酒精醫用價格、進價12元的口罩賣到128元。整天宅在家裏,對這樣的事情,我很喫驚,也很憤怒。我寫了一段一百多字的文章,痛斥了無良商家在國難當頭髮國難財的無恥行爲,同時提出了應對這些無良商家的策略。然後發送到了每個朋友羣。在其中一個“省錢購物羣”裏有一個叫“蒙”的女子,對我的文章觀點給予了激烈地駁斥反對。她說,特殊時期,就該特殊價格,商家也不容易,提高價格正常,如果想省錢,有本事不買,老實呆在家裏,語言刻薄自私、無理,我還沒來得及回覆她,便遭到了羣裏一片攻擊譴責,友友們紛紛要求把她的話截屏傳到網上,人肉搜索這個“蒙”。最後,她承認了自己的過錯,說她自己心裏也不是這樣想的,只是說話欠考慮,羣裏才平息。也就是這一天,傳來網絡整頓淨網的消息,嚴禁在微信羣裏上傳,轉發,造遙關於疫情的非官方信息,違者將被封號,當事人被拘留。年初四,陰濛濛的天氣出現了好轉,和煦的太陽撫慰着這座受傷的城市,《錦衣之下》已經看完,我坐在陽臺上,沐浴着久違的太陽,看着前面寬廣的行政大街,時不時有行人、車輛通過。

年初五初六連續兩天,天氣依然睛朗,陽光明媚,似乎己經春天來臨,行政大街上的行人、車輛明顯增多了。網絡上關於疫情擴散傳播的消息也少了許多。可能是人們在家宅久了,難得有這樣的陽光,也許是少了網絡的瘋傳,人們對疫情放鬆了關注,城市又稍稍活躍了起來,行政大街上的人流,車輛日漸多了起來。幾家市場、商店已經開門營業,而且人流還不少。大街上步行戴口罩的、不戴口罩的行上,一波又一波。十字橋頭,有幾位菜農大媽正在賣菜。更有幾位大媽在跳廣場舞。同事賀東發來一個改編歌詞的小視頻,根據將大爲的《牧丹之歌》改編,視頻中一個男子高調興奮地唱着:“啊,武漢,新型病毒正蔓延,啊,武漢,你正接受着共和國的考驗。”

  憑我的直覺與認知,我知道所有的這些都是假像,都是人們的一廂情願,病毒依然潛伏着,它們正在慢慢的潛伏,成長。這天母親讓我開車帶着一家出去,遭到了我的拒絕。

  初七這天,網上又瘋轉鍾南山流淚的視頻。網上開始批判那些不好好呆在家裏跑出去不聽話的人。但城市中依然少不了一些逞強抱有僥倖心理而又敢於冒險的人。大約九點鐘,我下樓倒垃圾,遇上從外面回來的表哥。我問他去哪了,讓他不要亂跑。他說:“他早上七點去賣雙黃連,各個藥店都排着長隊,有兩個人還因爲插隊差點打起來。街上人還不少。”

“賣雙黃連,我怎麼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嗎,雙黃連可以預防緩解新型冠狀病毒,都在瘋搶儲備,現在早沒有了。”

這一天工作羣發出通知,爲了確保學生完成學業,在這疫情特別時期,學校實行停課不停學,初九開始,教師通過微信、釘釘等軟件對學生進行網絡上課輔導,班主任負責建羣。       

  微信羣裏忙碌了起來。老師們,交流着怎樣下載釘釘,怎樣羣發作業,爲網上教學工作忙碌準備着。我在手機上不停地試驗,總以爲自己學會了,而且還做了兩個課件。誰知第一節課就鬧出了亂子,微信羣裏學生們不停地發圖片作業,我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就開始不停的死機。這一天課儘管不太成功,但我很滿足,至少與前幾天的無所事事相比,充實多了。也就是這一天下午,微信羣裏兩名女子的語音對話不脛而走。語音對話來自一名醫院工作人員和她的婆姐,內容大致如下:你給家裏的人說,可千萬別出門了,老實呆在家裏,今天我們醫院又確診了三名患者,雨田鎮陡溝村的,患者一家大年二十六從武漢回來,二十七還在縣城趕集,還在飯店裏喫飯,不知道已經傳給了多少人。第二天官方正式宣佈,縣城又確診三例新型冠狀病毒患者。整個縣城的神經再次緊張起來,每個人都在給自己親近的人發信息忠告,千萬不要出們。人們用ABCD例法淺顯易懂的方法,描述着病毒傳播的可能性,說明着不能出門的重要性。A從武漢回來的病毒攜帶者,A在回家途中傳播給了陌生人B,A回到家後傳給了家長和朋友C,B傳播給了D;我們知道遠離A和C,但我們卻不知道周身潛伏的B和D病毒攜帶者。年初十,城市再度陷入了沉寂,行政大街上一片空蕩,我坐在陽臺上,曬着太陽,空閒的我開始記錄了從陽臺上過往的車輛及行人,打發時光。大年初十、晴、地點,雙語小區前行政大街,從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三點,路上路過三輛車,18個大人,5個小孩,其中兩個小孩來回走過兩趟,三條流浪狗,四輛電瓶車通過。

大年十一,即2月4日,官方又公佈三例確診疫情患者,並且公佈了追蹤到的患者可能接觸的人員,其中一名年齡最小的患者只有三歲。在此,真正應當感謝讚美那些在這疫情的危難時期,堅持奮戰的公安幹警和醫務人員。警鐘再次敲響,人心慌慌。到處都是“呆在家裏”的呼聲與勸吿。六樓的鄰居大媽對着手機大聲地罵着她的丈夫,“不讓你出去轉,你非出去,你現在在哪,你要想死,自己去跳井,轉來轉去,你出去就別回來了。”

“疫情擴散還將持續,在家隔離還要延遲半個月”,“縣城馬上要封城了”這樣的小道消息刷屏了手機。手機上不停轉發着全國每天新增確診病人數。官方發佈了關於限制機動車上路行駛的通告。街上又有人搶米搶面了。這一天,我的手機死機了。最後我已不再關注手機羣消息了,見到消息提示,馬上刪除,因爲內容不用看,我己經知道了。晚上,許多人收到了一條自稱是官方發佈的消息,內容大致如下:公安和微信官方聯合開始淨網行動,禁止羣裏談論,傳播,造謠疫情,否則關閉微信號。

早上醒來,站在陽臺上,望着寂靜的行政大街。真的封城了?叮叮,微信提示音,點開信息,幾條轉發的官方闢謠,標題爲“限行不等於封城”。

我們的國家病了,這座城市病了,但這座城市中的人民不能病。願我們攜起手來共同戰勝疫情,早日迎來我們城市的春天。我的城市病了,但我依然愛它。

(時間倉促,沒有修改,若有錯字,錯句,歡迎指正)

(寫於二O二O年,正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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