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悠客棧留了一盞新茶,贈與來時客

近年來,坐落於帝都皇城的烏悠客棧名聲大噪,這都歸功於客棧老闆烏悠。

烏悠,人如其名,無憂無慮,整日笑臉相迎來往客。那女子圓圓的臉蛋和一雙亮麗的大眼睛最是討人喜歡。媒婆們絡繹不絕上門拜訪,尋問這烏悠姑娘喜歡的類型,如果事成,她們會拿到一筆不菲的說媒錢。

“姑娘,城東有一個書生,符合你說的條件,就是家裏窮了點,”

烏悠姑娘淡紫色束裝加身,頭頂只簪了個普通簪子,邊喝茶邊講到

“是個讀書人呀,又溫柔,會疼人是吧,這倒是符合我喜歡的類型,明天帶來見個面。”

第二日

“烏悠姑娘,在下劉阮,相必劉媒婆已經將我的情況說了吧,你怎麼看。”

“你喜歡我嗎?”

那青年看了烏悠一眼,嘴巴微微朝上翹着,低下頭害羞的點點頭。

“那你可以替我殺一個人嗎?”

“殺……殺人”

“當今皇上。”

嚇得劉阮尿了褲子,落荒而逃。

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男人,坐在牀榻上。

“我說烏悠,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要殺我三哥,你當不成我三嫂也不用這樣吧。”

“你這個小不點懂什麼,去去去,告訴你三哥,烏悠準備嫁人了,到時候他不管多忙,都要來喝我的喜酒啊。”

那青年被趕至門口,遂一把抓住烏悠手臂“烏悠,你不等我三哥了,”

烏悠看着那眉眼與他相似的眼睛“我已經三十歲了,沒有義務去等着一個不會回頭的人。”

少年輕功一躍,轉身不見。

烏悠客棧不僅僅只是一座簡簡單單的客棧,這裏分設着文人墨客琴棋書畫之地,小曲兒演繹享樂之地,以及男兒切磋武藝的場館……

皇帝寢宮

“哥,不得了,烏悠要嫁人了。”

“嫁人?誰要娶她,誰敢娶她,誰能娶她。”

“這次是真的,那男子是一個書生,喜歡烏悠。她說,到時候你要來喝喜酒。”

“來人,拿酒來。哲軒,陪我喝酒。”

四個鐘頭後“哥,你醉了,別喝了,放她走吧。”

“明明是她放不過我,我怎麼會放過她。”

年輕的皇帝在無人月夜中輕然嘆息

“這些年來,我喜歡的人跟我的距離越走越遠,當上這萬世敬仰的皇帝終歸不是我所願,烏悠,我倒是寧願跟你一起在小小的客棧裏自由自在。”

三天後

烏悠姑娘大設宴席,請一衆客人來見證自己的大喜。

“劉阮,今日你我便是夫妻了,你可不能棄我負我,”

“烏悠,謝謝你,也請相信我。”

現在新人對拜

禮成

“誰說禮成,這禮成不了了。”

“罪犯烏悠,你可知罪。”

“我不知哪裏有罪,還請皇上明示。”

後來見證過那場生殺場面的人許久都不曾恢復過來

“將烏悠客棧查封,這女子押入大牢。”

即可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提起此事。

不過所有人都聽清了那女子的聲音

撕裂震撼人心

“你不准我嫁人,我偏要嫁個人給你看看,究竟是你的心更痛還是我更痛。我們完了,想不到我烏悠終有一天是被最愛的人送進那地獄之地。”

是夜

“哥,你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我輸了,她還是贏了。我記得很久之前,她問我,如果有一天她做了一些事,我能不能原諒她,我告訴她,不管她做了什麼,我的選擇都是她。是不是很可笑”

烏悠要見年輕的皇帝

漆黑的牢房,破舊得讓人不忍直視牢中景象

“我們很久沒有像這麼安靜的聊過了。還記得烏蓬山嗎,師父曾說我們之間必有一場大戰,當初我還爲此跟師父頂撞,我告訴他,咱們這麼好,又怎麼可能會走到那一步去。師兄,我等你等了八年,人家都說七年等不到就算了,可我還是傻傻的多等了一年呢,你說當上皇帝好玩嗎,這諾大的帝都怎及得上我烏悠客棧的逍遙自在。”

“烏悠,師兄讓你進宮你爲何總是不願進宮,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除了你我沒愛過任何人。”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我們回不去了,小時候你追我趕的快活真是讓我留戀呢。你走吧”

“烏悠,師兄對你……對不起。”

當晚皇宮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直傳到了城外寒山深處。

年輕的皇帝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那封信他一直都沒有打開過,後來有人說當晚當值的人都被殺了,年輕的皇帝踏着衆人的鮮血懷抱着女子,走出了皇宮。

烏蓬山

“師父,我求求你,救救烏悠吧,如果不是我,烏悠她一直都是活蹦亂跳的。”

“你跟她,這一生都無緣了,師父無能爲力。你還記得我曾說,遇魔便成魔,遇佛便成佛,管它是魔還是佛,皆憑你心中所想所願。”

又過了好幾年

年輕的皇帝不知哪一晚竟一夜白了頭。

他去祭奠師父,百姓才發現這皇帝的頭髮全變白了。少年白了頭,故人也不再。

“烏悠,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沒有原諒他嗎”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如今我不過只是一個邊境茶館的老闆而已。他也已經開始了新生活。”

烏蓬山那晚

一牆之隔

年輕的皇帝不知道他喜歡的女子回到了歸來處。

這裏是2020年,烏悠的夢醒了。

或許都曾做過離奇古怪的夢境,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一夢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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