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尊離世
轉眼，一年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剛立春，門前的積雪還並未全化，院裏的梅花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羞。
這一年來，莫邡妖尊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早在半年前，妖尊便已經臥牀不起。這半年來，一直是莫塵在照顧他，當然他也沒忘了修煉。
妖尊自知，他所剩壽元，已不足以撐到這年夏至了。於是早在過完新年之後，便將自己的藥理，煉器，以及內功心法，全部傾囊相授。可是對於招式武功，卻未曾教過半分。
莫塵也無怨言，每天遵從莫邡教導，一遍一遍重複從山腳挑水上山，上山砍足200斤至少一臂粗的柴，並且全部劈開。
只是莫邡不知道的是，每日清晨和傍晚，後山都是雞犬不寧。那一聲聲手臂擊打空氣帶出的震盪聲波，使得整片竹林方圓百里之內，除了竹林，沒有任何生物。
那些低級妖獸，沒有能夠在這樣強盛的拳勁下保留全屍。
原來，自從莫邡教莫塵內功心法卻不教一招半式的時候，莫塵便憑藉他驚人的悟性，自創招式。而且他感覺，莫邡的功法似乎是爲自己量身而制，理解起來沒有絲毫阻滯。並且，在參悟心法之時，腦海中便自行演化成了招式。
莫塵不知道，其實莫邡教給他的心法，便是屠蘇在世時，自創的御魔心法。而心法自行演化的招式，便是 破魔十一式 。當時屠蘇全盛時期，也只是修煉到第十式——魔虹滅世。如果他練到第十一式，或許早已天下無人能敵。只可惜第十一式——魔神俱寂，除了控魔亦可滅神。一旦練成，天上地下，無人不懼，無人不怵。
而現如今，莫塵作爲屠蘇在那場大戰裏遺留下的三魂，經不死凰族祕法之下，加之以各種奇珍異寶而孕育出魔子。悟性比之屠蘇有過之而無不及，且在功法、藥理、煉器方面也顯現出驚人的天賦。
所以莫邡纔對其，將自己的幾百年來所有的藥理、煉器知識，都傾囊相授。莫塵也沒有辜負莫邡的期待，學起來十分迅速。
對於這樣的狀況，莫邡也沒有表現出十分驚訝，畢竟莫塵是他親手也培養出的。對他感情已經比父子之情更加深刻，因爲這其中不僅有他與屠蘇之間曾被相救的救命之恩，更有12年對他的養育之情，不是父子，情勝父子。
今天是穀雨，春天的最後一個節氣。連續半月的小雨，填滿了院子外的小河道，差一點就漫過河上的小橋。這伴着陣陣春雷的小雨，催生着萬物蓬勃的成長，當然也包括在雨中劈柴的莫塵。
莫邡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可能等到這場雨下過，便是他最後一次看見陽光了。他不想告訴莫塵，只是想找外出遊行的藉口遠離此地，找一出僻靜之所，坐化妖身。
晚飯時，今天的飯菜異常豐盛，也是自莫塵出生到現在，喫過的最豐盛的一頓飯。
席間，莫邡對莫塵說道:
“本尊即將遠遊，少則10年，多則無期。待本尊走後，你便也下山去吧!你也應該去到塵世，開始自己的歷練了。”
“可是邡爺爺，我從不知道塵世什麼樣，而且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你就不能帶我一起走麼？”
“入世歷練，也是你必須要經歷的。至於你將去往何處，遵從你的內心吧！我這有三個錦囊，白黃紅三種，你下山了便打開第一個吧。”
“那什麼時候能試打開黃紅錦囊呢？”
“黃色錦囊，帶你遇到危機情況，生命垂危之時，便可打開。打開可保你一命，可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而紅色……”莫邡看了一眼劍架上由魔劍斷柄爲柄，殘渣爲刃的殘破魔劍，嘆一聲道:“紅色錦囊，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不打開的好。可如果你已實在走投無路，舉世皆敵之時，再打開吧。只不過到那時，天下免不了又會有一場大亂。”
“嗯，好的邡爺爺，你說的我一定會牢記於心的。”
“還有，這頓晚飯之後，我便啓程了。至於你，可以等到明早之後再出發。臨走時，記得將這把-紅怨-帶上防身。並且記住，千萬不可弄丟，你必須時刻傍身。”
“這把破破爛爛的劍有什麼用啊，我從記事之後，就看到它被放在劍架上。而且邡爺爺很少清理，也從不讓碰。感覺這把劍一揮起來，就會碎掉吧，更何談防身啊！”
“放肆!”莫邡怒斥道，莫塵從未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就連他7歲時，曾把紅怨偷偷從劍架拿下，並研究了一晚。被發現後，也只是被莫邡丟到後山一個月。
也是那個時候，莫塵開始練習自創功法——破竹衝。因爲是在竹林，每次揮拳都會發出衝擊波，會使竹子由內而外裂開，便取名爲——破竹衝。
只要去過後山竹林的才知道，那裏並不是生機盎然，能看到的一圈枯黃竹林。越往中心去，便只能看到被打斷而枯死的大腿粗細的藍竹。
“這把劍本尊不讓你拿，是有原因的。此劍鑄造於十萬人戰死的戰場上。當時鑄器大師——歐冶子，他已收集許久的一塊天外隕鐵打造而成。歷時七七四十九天，加之吸收太多血氣，導致這把劍戾氣很重。一旦出鞘，必要見血。否則會反噬用劍者本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