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牀,已不着急收拾了,
無論如何,真的,你再不回來了。
沒有了絮叨,睡覺還是沒個人樣。
仲夏的夜,你是我的自戀。
訣別兩年,本形影不離,
而今我和你,就是宏偉和英。
你撇下我,從此長眠地下,
我日月相伴,憋不住了想你。
心窩窩裏,隔着你鄭重其事的稱呼我——焦宏偉…
隨後,沒留下一句話,半個字。
這兩年,就是想你,越想越刮目相看,
記憶中的你,多厲害啊!
按說我應該顯擺,飛龍在天,更加地豪橫。
你壓在我心底,困擾着我,我想不明白的命運,其實唯有你纔有意義。
彷彿一切都可以無所謂,
可總是覺得,你跟着我吃了那麼多苦。
我卻想不明白,如何你沒哭過。
新認識了很多遭遇坎坷的人,
人都死了,整天疼啊,恨啊,
聽着就瘮得慌。
好麼,一下上了二桿子勁,
該恨你,也恨不起來了。
疼不疼不是問題,
如何疼你呢?是個問題!
你已經走了,就是大家說的你已經死了。
我不肯接受的現實,不願意寫出這個死字。
流淚、唱歌、胡寫八寫,徹夜難眠,
跟你的命比,這些算些啥呢?
疫情期間,清明跟着大家,
一起默哀,眼淚汪汪。
也算是弄清楚了——
“活受罪”這三個字,之前要加一個“生”。
生活中受罪,生活中欣慰,
你是我的自戀,我是你的宏偉。
終於等到天崩地裂。
長清、北京,抖落一身臭毛病。
沒有無緣無故的錯位地震,
只有痛徹心扉的捫心自問。
——你是我的自戀,
是你,就是你,這麼忍心成全了我,
如何?如何?可如何?
今生來世用心去戀你,還有就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