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的半耕半讀理念,我很是推崇【學習曾國藩】

沿着曲裏拐彎的村際公路,不斷穿越翠色流溢的小山丘、綠意盎然的水稻田,及人煙少見的屋場,更不止過了九九八十一道彎,這才頓然望見山坡上一片由青磚圍牆圈護起來的古屋,看來這就是曾國藩的誕生之地了。

 

史載,曾國藩的祖父曾星岡少時爲紈絝子弟,自甘墮落,耽於冶遊,時時往還湘潭市肆間,與富家少年徵酒逐肉,常常日高而酣寢,因此在鄉間有“浮薄”之名,遂爲長老所譏爲敗家之子。於是自責悔過,痛改前非,堅持天未明而起牀,開始關注農事。

清嘉慶十三年(1808年),曾星岡遷居高嵋山下之白楊坪時,已是34歲之身。次年,他見當地壠峻如梯,田小如瓦,於是不斷開山墾荒,鑿石決壤,終於開墾得十數畛而連通成片,竟以此立業,從此以晴耕雨讀爲家訓,造就曾氏家族耕讀良風綿延不絕而人才輩出。

曾星岡有麟書(字竹亭,1790—1857年)、高軒(曾國藩叔父,無後,撫曾國華爲子)二子。曾國藩出生於嘉慶十六年(1811年)農曆十一月十一日。至道光十八年(1838年)曾國藩中進士前,曾竹亭已育有五子四女。道光二十八年,隨着五兄弟陸續已各自成家,人口漸寬,於是對白楊坪老宅進行了擴建,門面即已非比尋常鄉宅。

 

大抵於咸豐二年(1852年),命名爲“白玉堂”。

按:道、鹹之際建成的白玉堂,取義於漢代樂府詞《相逢行古辭》句“黃金爲君門,白玉爲君堂”之句,而同時曾家又新買了梁江(今荷葉鎮良江村)的上腰裏(建成後稱爲“修善堂”)和下腰裏(建成後稱“黃金堂”)的田莊。咸豐元年,曾國潢即遷居下腰裏。所謂白玉堂、黃金堂均含有富貴大戶人家的寓意。如《紅樓夢》中,就有“白玉爲堂金作馬”之句。另一方面,也隱含有“翰林之家”的寓意,因爲翰林院也別有“玉堂”的雅稱。凡應科舉試成名者,多以能入翰林院爲人生至榮。

咸豐四年正月上旬,麟書曾自撰一聯,命曾國藩寫之,曰:

有子孫,有田園,家風半讀半耕,但以箕裘承祖澤;

無官守,無言責,世事不聞不問,且將艱鉅付爾曹。

如今所見白玉堂爲三進四橫的傳統湘地民居建築,共有屋48間,合成天井6個,另有2個花圃。雖爲青瓦白牆的磚木式平房結構,但層高梁挺,尤其是呈“山”字形的風火牆垛,顯現出其非同一般的氣勢。據介紹,後經多次改建,眼前之堂早已不是當年模樣。唯一保持舊貌的是左槽門和左邊橫房,還有曾國藩之父曾麟書所寫“芳邁羣妍”四字。一行衆人不由得舉首仰望,品評良久也。


    當年的白玉堂門外,長着一株高大的皂莢樹,有如同巨蟒一般的紫藤花纏繞其上,故在當地民間有曾國藩乃“蟒蛇投胎”的傳說,其實不過是當地植被良好,向當年確有多年生大長蟲出沒草木中的緣故。曾國藩於道光十八年考中進士時,,紫藤枝繁葉茂而花盛。相傳,曾國藩與太平農民軍相持,或敗或勝,紫藤都有枯茂之兆。奇怪的是,當曾國藩於去世時,他老家的這棵老樹紫藤也相應而亡。我國這些口耳鄉談總是不少,姑妄聽之,以增想象而已。

今日雨濃,地無遊客,乃隨胡先生等遍看設置在屋中的各項展覽,深感當年“半讀半耕”的家風,鞠育曾氏後人成才無數。驟雨之下,但見天井中四水匯注如龍,即請海波攝得一影留念。

復於雨簾中,舉傘看了曾傢俬塾利見齋。掛有一付隸書新聯:“心澄自得詩書味,室雅時聞翰墨香。”

    聞去年二月,中國報業網總裁、曾國藩學堂創辦人黃菊芳女士創意於此地建爲“曾國藩學堂”。她表示:“曾國藩學堂的本部建在曾國藩出生地白玉堂,曾國藩學堂的牌子掛在曾傢俬塾‘利見齋’,其目的就是要‘走近大儒,弘揚國粹’”,即“以曾國藩的思想和成就來教育後代,影響後人,讓他們以曾國藩爲楷模,成爲新時期社會主義祖國建設的各類人才”。嘻嘻,如此繼承,如此弘揚,呵呵。

隨後冒雨至富厚堂。此地我是第二回履及也。

按:富厚堂又稱“毅勇侯第”,因曾國藩於同治三年(1864年)6月被皇帝封爲“太子太保”,加封“一等毅勇侯”。於是該堂建成後,即在門楣上方懸掛了“毅勇侯第”匾。

門廳兩邊4間房子當時是僕人的住房,再往兩側是轎亭和馬廄,兩端有走廊與藏書樓相連。走過一段青石板路,便是富厚堂的正宅住房,稱“八本堂”,分前、後兩進,呈一字形排開,有門三扇。大門上方掛“富厚堂”匾,“清芬世守,盛德日新”八字楹聯,爲曾紀澤所書。而八本堂前廳匾上部的“八本堂”三字是曾國藩親書,下方是曾紀澤用隸書寫的他父親的“八本”家訓:

讀古書以訓詁爲本,作詩文以聲調爲本,
事親以得歡心爲本,養生以少惱怒爲本,
立身以不妄語爲本,居家以不晏起爲本,
居官以不要錢爲本,行軍以不擾民爲本。

神龕上額掛“勳高柱石”匾,“勳高柱石”四字是曾國藩在同治九年六十歲生日時由同治皇帝御賜的。神龕對面照壁上掛的是同治二年曾國藩親筆書寫的“肅雍和鳴”匾,白地藍字,剛勁雄渾。

富厚堂南部,有建築保存完好的曾國藩藏書的求闕齋(其家族內部稱爲“公記書樓“)、曾紀澤藏書的歸樸齋(其家族內稱“樸記書樓”),北部有曾紀鴻夫婦的“藝芳館”藏書樓(其家族內稱“芳記書樓”),共三座,加上咸豐七年(1857)曾麟書去世後,曾國藩守制其間親自規劃營建的思雲館,這四處先後藏書計達30多萬卷,乃是我國保存最爲完好的最大的家族藏書樓羣。

 

求闕齋藏書樓進門處爲“無慢室”,牆上聯雲:“萬卷藏書宜子弟,一尊滿意說桑麻。”堂中有聯雲:“欹枕舊遊來眼底,掩書餘味在胸中。”由此上樓至第三層,即爲當年曾國藩蒐集的藏書處,曾藏至10萬卷。主要有經、史、子、集和各地方誌,其中地方史志是一大特色。

相鄰之“歸樸齋”藏書樓,又稱“樸記”書樓,是曾紀澤的藏書樓,收藏有他的藏書也有10萬卷之多,內容主要包括經、史、子、集和西洋文化書籍,因曾紀澤在出使英、法兩國時,曾採購了大量有關西方國家政治、教育、醫學、農學等領域的外文書籍。

宅北曾紀鴻夫婦的“藝芳館”藏書樓。在1965年被當地政府拆建成一排平房,作爲鄉供銷社所在地。後拆除平房,恢復原貌。它與宅南的“樸記”書樓結構基本相同,相互對稱。裏面收藏有曾紀鴻夫婦藏書10萬卷,內容包括經、史、子、集,醫、卜、星、相以及算術方面,曾紀鴻是近代著名數學家,所以其藏書中有關算術方面的較多。
   富厚堂這三座藏書樓共藏書30萬卷,一直有專人嚴格管理。1949年解放前夕,曾寶蓀、曾約農離開富厚堂到臺灣前,將曾國藩、曾國荃、曾紀澤的大部分書信、日記、奏疏手稿及部分珍貴書籍、文物帶走了五大箱,現寄存在臺灣故宮博物院。1950年冬,富厚堂剩餘藏書,由湖南省文管會封存,其間漸有散失損毀。1954年5月,將所有餘書200多擔全部運往長沙,現在大部分保存在湖南省圖書館,還有一小部分保存在湖南省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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