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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還得查。”同花順只是一個外號，身爲販毒集團的高層，他極會隱藏自己，每次出現都是不同的形象，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纔是本人，所以要查到他的真面目，不容易。
“他是林森嗎？”顧尋問的是出現在客棧的這個男人，他沒有見過林森本人，所以難以憑直覺判斷。
“無法斷定。不過，蘇煢煢的說法和張誠那邊的說法有點出入。蘇煢煢說是和張誠的手下打過招呼才把人帶回雲城的，但是張誠那邊說，林森是再次失蹤了的。”
這一點，必定有一方說謊了。至於說謊的原因是什麼，值得查一查。
至於現在出現的林森是誰，荀戰真的無法確定。
他既沒有和同花順見過面，也沒有見過林森本人，只是雲城其他見過林森的人，都說這人就是林森。也許，荀小覓有其他看法，畢竟她是與林森最親近的人：“荀小覓怎麼樣？”
此刻，荀小覓整個人也是懵的。
進門她就進了浴室，幾個小時前在琨城她剛好好洗過澡，她現在還挺清醒的。但是，她覺得自己需要更清醒一點。
這樣的夜，自然睡不着。確認林森已經離開之後，荀小覓開門出來了，她剛在椅子上坐下，就看到顧尋拎着一提啤酒走上來了。她愣了一下，對他招手：“給我也喝點。”
秋深了，雲城的夜，暗藍似墨的天空中，一彎朗月，繁星似鑽，兩人在微涼如水的夜風裏喝着啤酒，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顧尋沒有提起林森，荀小覓也沒說起案子。
中間顧尋回屋給她拿了一張薄毛毯，是他屋裏的，荀小覓蓋着，覺得上面有屬於他的淡淡味道。大概是經常運動也愛乾淨，顧尋一天三頓在廚房裏待著，他身上的油煙味並不重，反而是一種淡淡的，屬於男性運動荷爾蒙的味道，似乎還有一絲菸草的氣息，可能他偶爾抽菸。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荀小覓覺得自己大概不會睡着的。然而，她竟然窩在室外的躺椅上，蓋着顧尋牀上的毛毯，在和顧尋喝着酒聊着天的時候，睡着了。
荀小覓也不知道顧尋是怎麼做到的，他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她竟然沒察覺，直到他打開她的房門的時候，她才驚醒：“顧尋！”
“是我。”顧尋聲音微沉似帶笑意：“外面太涼，送你回房睡。”
荀小覓鳳眸微彎，大概是半睡中，她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你這兩天抱我的次數不少，我要不以身相許算了。”
明顯地感覺顧尋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過他腳步沒停，把她放在牀上又給她蓋上了被子：“睡吧。”
荀小覓以爲他不會迴應她這句似真似假的玩笑的。
沒想到顧尋開門出去的瞬間，忽然回過頭，沉聲說了倆字：“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
荀小覓愣了一會，都快又再次睡着了，忽然又反應了過來：顧尋這是在回答她的要“以身相許”？
夜深極靜，顧尋耳敏，在門外，似乎都聽到了她在被子裏哧一聲笑的響動。顧尋不常笑，但如果這會兒荀小覓看到他的笑容，說不定會忍不住撲近高呼的。
這男人，笑起來有酒窩，比他不笑的時候，好看許多。
顧尋關上了門，又隔着門叮囑了一句：“天冷了，出來的時候要把衣服穿好。”荀小覓不在外面，如果在，大概會看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看了她門口對面那株楓樹一眼。
樓下的套房裏，林森長腿隨意交疊靠坐在牀上，看着手機的眸子，又幽深了幾分。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很安靜的畫面。
一棵枝葉尚豐茂的樹燈，因爲人的離開，剛剛慢慢熄滅，一扇安安靜靜的藍綠色房門，正慢慢地在黑暗中睡去。
是的，剛纔，他在荀小覓門外的楓樹上，裝了一個即時監控的微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