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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男人都放下了碗筷，荀小覓知道他們要說正事，看了一眼顧尋指了指監控，示意他們上天台邊喝茶邊說。
天台的小花園自從發現被人裝了監控後，她就加強了管理，以安全爲由，在天台入口處加了一道安全門，讓天台成爲了私人花園，旅客不能隨意上去了。
男人們站起來要上樓，荀小覓也起身收碗筷，顧尋低聲說：“放着，一會我洗。”
“沒事。剛喫飽。我動動。”周煥野看起來與他們很熟悉，估計是要說案子的事。她只是個普通人，還是不要去聽爲好。
兩人的小互動看得周煥野眼紅：“嘖嘖，洗個碗都捨不得。”
顧尋看他一眼，都不想哼一聲：換了你女人，你捨得？
周煥野摸了摸鼻子――行吧，他也不捨得。趕緊說完事兒他得給他的姑娘打電話去。她現在應該在機場了吧？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已經一個多月沒見的黎淺溪，別說讓她洗碗了，周煥野都想抱着她給她餵飯，什麼也不捨得讓她動――雖然她基本不會讓他這麼幹。
荀戰在樓梯轉角看了一眼鍾如意緊閉的房門，黑臉：“沒事光想談戀愛，丟人不丟人！”
他自己也想丟人來着。但他剛纔特意去找鍾如意幫忙換藥，她公事公辦，丟給他藥和紗布，就去忙其他了――她可能真的已經不再在意他了。
唉，都說男人不長情，他怎麼就這麼例外呢。
“頭兒，北城三院。是二十多年前北城三院那個碎屍案嗎？”三個男人心裏開了小差，黑子卻對周煥野說的事情上了勁兒。他自從成了JC，看到與案子有關的事兒就敏感。荀戰把他訓練得不錯，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天生是個做JC的料。
“聽說過？”
“嘿。網上看的。案子發生時我纔出生。那可是網上的十大懸案之首呀。頭兒，你說兇手真那麼厲害呀？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嗯。”兇手不但沒有留下DNA之類的證據，而且把現場清理得十分徹底，J方當年查得那麼嚴，連作案地點，作案工具，都找不到。
“握草。是真的呀？我以爲是網上亂說的。那網上說，兇手是心理變態，一定會再犯案的，他有嗎？”J方居然真的什麼都沒查出來。
“不知道。”
要是兇手有用同樣的手段再作案，那還算有線索。問題是，二十多年過去，全國各地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案件。
要麼是兇手停止了殺人。
要麼就是兇手改變了作案手法。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死了。
“兇手十分細心。他可能只是改變了作案手法。”這是顧尋篤定的想法。沒有證據，就是一種直覺。他姐姐的死，可能是兇手的第一次作案，但不會是最後一次。
兇手智商極高又冷靜細緻，很可能是因爲他當時是第一次作案才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此後，他改變了作案手法――也許沒有改變，只是他學會了更好更隱祕的處理屍體方式，所以，即使他一直都在殺人，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北城三院碎屍案的死者是顧尋的姐姐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荀戰與周煥野也沒打算對黑子說。
不過，黑子還是很快判斷出來了爲什麼一戶人家的水費稍高會與兇手有關。
北城三院碎屍案，把屍體分割成那麼多的碎片，死者肯定會流不少血。但當時的排查很嚴格，每家每戶都排查了，但卻沒有在排查區內的任何一處房子發現血跡。
那麼，兇手住在那片區域的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兇手把血跡沖洗得很乾淨。
那幾天當然就要使用比平時更多的水。
當時J方也想到這一點了，但是排查的時候，重點排查的是單身獨居的人――殺人碎屍那麼大的事，沒有人嗅到蛛絲馬跡，那應該是單身獨居無疑了。
所以，工作是修理小電器，開着一個小店面，日常並無異常，又帶着一個孩子的單身父親，並不在重點排查的範圍之內。
哪個父親會當着自己孩子的面兒殺人碎屍？
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父親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