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的儒家文化觀

周作人的儒家文化觀
  ——劉緒源先生《解讀周作人》讀後
    
    
    
  對周作人的興趣由來已久,自己也寫過周作人詩歌的評論。今年上半年讀了木三英雄的《北京苦住庵記:日中戰爭時代的周作人》(此書讓我至爲佩服,一個異國研究者,能這樣體解自己的對象,如此深入地揣摩對象的內心和思想脈絡,實在難得)
    
  今得劉緒源先生《解讀周作人》一書,拿回來連夜讀了。劉緒源先生非常重視周氏《中國的思想問題》一文,以這篇文章爲綱紐來解析周氏附日時期的思想及其根源。這是非常有見地的。
    
  該文對當時的政治文化背景中有這樣幾點值得重視:
    
  1、1942年華北僞政權的文化策略。
    
  僞政權機關刊物《中國公論》39年4月《創刊辭》中有:“中國文化現值最黑暗之時,急需建立中心思想,以作廣泛的啓蒙運動。”
    
  1943年6月日本方面的宣傳人員神谷正男在《新民半月報》撰文:爲復興中國之傳統思想,而爲皇道傳道的媒介,則大陸儒教的復興,不失爲最善之道。
    
  1942年9月《香港新聞》有如下報道:孔憲章是孔子七十二代後裔,現正在東京接受眼疾治療。他宣稱:孔子一直是日本人民的精神支柱,可是在中國,由於蔣介石的壓制,儒家思想已被它的人民忘懷了。中國人在受“思想思潮的矇蔽”。
    
  2、周作人之“自己承認是屬於儒家的,不過這儒家的名稱是我所自定的”。周氏想把先秦儒家和後世儒學區別開來?
    
  3、周作人《中國的思想問題》一文的背景是僞政權強行推進中國思想的建立,儒家思想中心的建設。這樣,我們再來看周氏到底是何想法?
    
  周作人之鼓吹原始“儒家”,有何深意?
    
  以“孔孟爲代表”、“以禹稷爲模範”的原始儒家,有何價值?
    
  周作人把它歸結爲簡單的現世主義:“中國人民的生活要求是很簡單的,但也就很迫切,他希求生存……”
    
  錢理羣先生這樣論斷過周作人的想法:“是希望統一的漢文化不但未被打倒,而且將入侵的異族同化,幻想在‘物的文化’遭到失敗的中國,仰仗着‘人的文化’優勢最終將對手戰勝。”
    
  4、周作人根本沒有想到日本會失敗,他認定中國人要在日本長期統治下生活。這種失敗的情緒主宰了他的選擇。
    
  我的想法:
    
  中國人、日本人都是人,且都是亞洲人,更且都是東亞人,還是鄰居。國家、民族都是相對的,有時間段的概念,“人”的概念是永恆的絕對的未來的。世界和平和大同,不管是否能在我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但是,在我們的精神境界裏是可以看高遠一點的。
    
  那麼中國人如果在大同世裏真的是用漢字來保持國民性的麼?
    
  這種“文化”的國家主義、種族主義、民族主義是不是文人的癔症呢?
    
  要是這樣,基督的文化、默罕默德的文化,不是比儒教的文化更爲強勢?
    

  這些可以存而不論。周氏可能忘記了一個前提:日本是從脫亞入歐開始“近代化”的,日本的侵略中國是“脫亞入歐”的結果,而不是儒教文化倡揚的結果,用儒教文化來同化日本人,大概是癡人說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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