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如果人生可以重來

        阿輝出生在南縣一個很貧窮的農村,窮到他的衣服不是姐姐的,就是他媽媽去撿回來的。一個月有頓肉喫已經是全家人最幸福的時刻,不是說他們沒有努力,他的媽媽每天起早摸黑地忙着家裏的那點農田,一刻也不敢閒坐着。

        主要的原因是阿輝的爸爸在他們姐弟五個很小就去世了,當時的阿輝才幾個月大,最大的姐姐才五歲,本來就貧窮的家庭因爲家裏的頂樑柱沒有了而雪上加霜,年邁的爺爺奶奶不堪打擊雙雙躺在牀上,一切的重擔全部壓在阿輝媽媽的身上。

        從小目睹了貧窮,體驗了餓的滋味,讓瘦弱並識字不多的阿輝充滿了對錢的渴望……

        性格與生長的環境決定一個人的命運,這句話在阿輝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阿輝十三歲就開始跟着村裏的人去工地做小工,雖然很辛苦,但可以賺到錢,阿輝象打了雞血般賣力地工作着,這反而讓一些年長的工人喜歡阿輝,大家有什麼其他活也帶着阿輝去做去賺錢。

        上天對阿輝的眷顧很快就出現了,十八歲的阿輝可以說爲了賺錢喫喝睡全在工地上,這樣的他把工地上很多的活都做出經驗了,不僅勤快手藝也好,頭腦還轉得很快。

     

        八十年代初是房地產萌芽迅速的時候,因緣巧合阿輝和同村的幾個青年在一個樓盤工地打工,快到結尾時房地產的楊老闆不知道什麼原因消失不見了,急壞了承包工地的朱老闆,因爲完工後所有的工人都需要支取工錢的,現在楊老闆不見了,怎麼辦呀?工人的血汗錢啊!承包工地的朱老闆又不敢聲張,氣急攻心,在檢查阿輝負責的裝修時突然暈倒了。

        阿輝以爲是天氣熱,朱老闆中暑了,連忙把他揹回辦公室,泡了點糖水讓朱老闆喝,並小心翼翼的在旁邊等着朱老闆醒來。也許是窮人的生命力頑強吧,明明是急攻心的朱老闆喝了點糖水後緩緩地醒了,沒看到阿輝在椅子上坐着,朱老闆大哭了起來,心急着錢啊?

        阿輝看見朱老闆這樣,連忙走上前,這時朱老闆纔看見阿輝,止住了哭聲,看了看四周,長長嘆了口氣,更加憂愁了。

        “朱老闆,您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需要上醫院嗎?對不起,我一個粗人,不懂。”阿輝小心地問着。

        朱老闆無力地擺了擺手,軟弱地說:“不用,不是身體的事。唉……該怎麼辦啊?嗚嗚嗚……那可是血汗錢啊,辛辛苦苦這麼久,都等着拿錢回去養活家人呢。”

        阿輝一聽見“錢”,心裏一緊,連忙問朱老闆怎麼了?朱老闆知道阿輝是個勤快的小青年,心裏的鬱悶無處訴說,看見只有阿輝一個人,不由得一五一十地向阿輝說明了現在發生的一切……有個人傾訴太好了,鬱結多時的朱老闆總算可以面對現實了。

        朱老闆嘆氣地說:“我現在猜測他應該是逃避去了S省城,因爲以前他的那個樓盤也是我承包建的,他當時說那裏是他最安全的避風港,因爲那裏極其戒備森嚴,當地的高級官員都住在那裏。可是……唉……有什麼用啊,我根本就鬥不過他,嗚嗚嗚……眼看就要支付錢給工人了,怎麼辦啊?”

        阿輝聽了前因後果,一想着錢沒了,頭腦瞬間暴擊,他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的錢,他恨透了沒錢的折磨,不由衝口而出:“我去找他,把錢要回來。”

        朱老闆不敢相信的看着阿輝:“不可能,楊老闆是那裏的黑社會,你一個農民工,不可能的,鬥不過的。”阿輝卻十分肯定地點點頭,真誠地讓朱老闆相信他。

        也許是朱老闆真的無計可施了想賭一把,一咬牙,寫了楊老闆的地址並給了一張他和楊老闆的合照給阿輝,讓阿輝帶上足夠的錢和他和楊老闆籤的合同去找楊老闆,儘快把錢要回來。朱老闆毫無信心地對阿輝說:“你就儘量爭取吧,確實不行也沒辦法,我不怪你,你早去早回,辛苦你跑這趟了。”

        阿輝卻信心十足地別過朱老闆,帶着同村比較要好的兩個同齡夥伴就出發了。在路上阿輝才大概說了一下要辦的事情,正值青春熾熱年華,三個熱血沸騰的少年郎向着目的地前進,臉上充滿了無所畏懼,對S省城充滿了好奇和嚮往。

     

        S省城終於到了,阿輝三人一下車隨着衆人出了車站,頓時如三座雕像般呆站着,迷失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根本不敢邁步前進,他們做夢都沒見過這些景象……

      久久不能平靜的阿輝,看着熱鬧的街道,阿輝決定先不急着去找老闆,因爲這裏的繁華刺激了阿輝渴望錢的慾望,他的內心看見了一堆堆的金錢。

        人的性格決定一個人的人生,當光鮮的外界的足夠刺激下,會把一個人的慾望不斷膨脹,更何況是正值幼虎初長成的阿輝,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階段,阿輝的腦裏明白蠻幹是根本見不到楊老闆的,更別說能追到欠款。

        阿輝帶着同村兄弟阿華和二狗一路問人,摸索着到了地址上的小區附近。看着幾近奢華的小區,阿輝他們就靜靜的坐在對面街道邊,阿輝陷入沉思中。

      街上的行人看着他們三個衣衫襤褸,對他們充滿了鄙夷和不屑,把他們當成乞丐般用手捂着鼻子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目光和動作象閃電一樣擊打着阿輝,內心象團火般的阿輝憤恨地想:爲什麼他們就有錢?而我卻象乞丐?爲什麼我不可以象他們那樣?我一樣可以很有錢。

      緊握着拳頭的阿輝深深地吸了口氣,自信而有力地對阿華、二狗說:“走。”然後擡頭挺胸地往他們來時經過的服裝批發市場走去,阿輝從那些路人的目光中讀懂了“人靠衣裝馬靠鞍”的道理。

        阿輝帶着他們去買了新的衣服,並且換上了新裝,手裏還提着每個人多買的衣服鞋襪,阿輝更帶着他們在服裝批發市場附近的旅館住了下來。阿華不懂爲什麼向來節儉的阿輝讓他們添置那麼多衣服還住旅館,雖然是很低檔次的三人房,但已經讓阿華目瞪口呆了。

        阿華忍不住問阿輝:“哥,爲什麼我們要這樣住旅館?不是說要去討債嗎?”剛剛洗完澡出來的阿輝在新衣服的映襯下煥然一新,哪裏還有農村窮小子的身影?長年在工地上忙活把他們三個小子都鍛鍊得又高又結實,僅僅是換了套新衣服,就讓他們走在街道上毫不遜色其他的省城小青年。

        看着鏡中的自己,阿輝不由得開心起來,心情大好地對阿華說:“對,我們是要去討債,但要講究方法,城裏的人太看不起我們了,如果我們不好好的打扮一下,根本不可能進得了那個小區的大門,怎麼要得了債?”

        停了停的阿輝看向阿華、二狗,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不但要討債,還要在這裏出人頭地,這裏纔是我們可以拼搏的地方,我不相信我們一輩子都是窮人。所以我們要先去那個小區找工作,先熟悉環境找到工作先,再考慮討債的事,反正我有楊老闆朱老闆的合同,是正當的,所以先不急。”阿華和二狗點了點頭,說:“我們都聽你的,我也不想一世在工地上。”

        阿輝他們三個真的很快的在那個小區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這已經讓他們很開心了,本來阿輝還以爲只能去當清潔工,沒想到因爲年輕,因爲身高,他們很認真的對待着工作,阿輝交待阿華他們多長點心眼,利用工作的方便儘快找到楊老闆所住的樓層,還有其他的一切。

        上天總是眷顧那些有準備的人的,何況阿輝他們真的很努力着。

        在上班後不久,就讓阿輝遇見了楊老闆,阿輝沉穩地遠遠跟着楊老闆,親眼看見他走進一棟別墅,待楊老闆進去後阿輝才緩緩的經過那棟房子,阿輝緊緊的記住了位置……

        之後他們三個就密切關注着那棟房子的一切,不久後就基本知道了。原來這裏是楊老闆的老婆帶着女兒在這裏住的,一個星期左右楊老闆會來住一天。

        阿輝上班的時候有看見楊老闆的女兒在小區裏跑步,但從來沒有看見她和別人說過話,鄰居叫她她會害羞地跑開,阿輝和大部分鄰居都覺得她是個啞巴,但每次楊老闆來都看見她很粘楊老闆,而楊老闆也很寵愛她。

        相比於楊老闆女兒的安靜,楊老闆的老婆就顯得財大氣粗般了,說話大聲並且喜歡挑剔人,但對她有幫助的她又會還以禮物,阿華在偶然的機會幫了她,她就是對阿華格外的好。

      阿華從她口中知道了楊老闆另外有老婆有孩子,楊老闆每個星期來是因爲他的女兒婷婷,雖然婷婷23歲了,但說話很喫力,很難說完整一句話。楊老闆雖然有其他的孩子,但對婷婷是格外寵愛,因爲楊老闆的第一桶金就是在婷婷出生那天賺到的,而且是越來越順利、越來越成功,楊老闆把這些全部歸功於婷婷,覺得婷婷可以帶給他福氣。

        不久阿華和楊老闆的老婆好上了,楊老闆的老婆看上了青春強壯的阿華,而血氣方剛的阿華敵不過風韻猶存的楊老闆老婆。而阿輝卻對楊老闆的女兒婷婷入迷,好喜歡婷婷溫柔迷人的笑容。唯一清醒的二狗不由得急了,向他們潑冷水說:“你們醒醒,工地上的一百多工友們等着我們拿錢回去呢,你們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錢呀?”

      一聽到“錢”字,阿輝驚醒“是啊,我是要創世界的人,要賺大錢的。”看了看阿華,忽然心裏有了計謀。

        他們三個一起到了楊老闆的家,阿華握住楊老闆老婆的手,並給她看了楊老闆的合同,說明情況,楊老闆老婆爽快地立即打電話給楊老闆,謊說婷婷現在很不舒服讓他立即來。

        阿輝不敢相信楊老闆老婆肯這樣幫助他們,再碰上婷婷溫柔的目光,不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問:“爲什麼您肯幫我們?”

        楊老闆的老婆豪邁地呵呵笑着說:“一來,我也不瞞你們,我是真的喜歡阿華,我想好好待他。二來,我嫁給老楊的時候他還沒有發家,我是陪着他一起經歷過來的,他現在另外有老婆孩子我也不怨他,我和他離婚他也沒少給我安家費。我清楚他的爲人,他是有情有義的,他還不至於故意拖欠工人的錢,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叫他來,是有信心解決了這件事。”

        楊老闆回到的時候,不明白爲什麼會多三個年輕人,但看見了女兒婷婷的目光一直溫柔的停留在一個小青年身上。楊老闆用詢問的語氣對老婆說:“不是說婷婷很不舒服嗎?怎麼了?這些人是?”

        楊老闆的老婆沒有回答,直接遞給他那份他和朱老闆籤的合同,問道:“怎麼了?爲什麼會拖欠工人的錢?不是你的風格啊。出了什麼事了?”

        楊老闆看着手中的合同,沉思了一下,然後讓老婆帶着婷婷先回房休息,等她們回房了楊老闆纔開口說話。

      “朱老闆讓你們來的?工程快完工了?”楊老闆問道。

      “對,大家都等着楊老闆您結帳,我們纔有工錢領。楊老闆,都是血汗錢啊!”阿輝說道。

      “不是故意拖欠的,這邊一個樓盤建好了開盤了卻沒有人來買,全部資金押在樓盤裏,我是急着趕回來處理這邊的。唉,沒人買資金就週轉不了呀!”楊老闆誠懇地說。“或者這樣,你們去幫我賣,收到的錢我首先支付你們全部工人的工錢先,可以嗎?你們有能力嗎?”

        看着不象說謊的楊老闆,阿輝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心裏湧現“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的聲音,阿輝說:“好的,我想試試,但您要寫明字據給我。”楊老闆看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阿輝,想起剛纔女兒看着的眼神。哈哈大笑地對阿輝說:“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只要你有本事幫我打開那個樓盤的賣口,我保證栽培你,讓你成功。”

        人的際遇就在一瞬間,瞬間決定了命運。

          阿輝他們三個在楊老闆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個樓盤,他們三個逛遍了整個樓盤,又來到了銷售的地方又看了看,之後又在附近看着,思考着,然後阿輝對楊老闆說:“您讓我們在這裏喫住三天,三天後我給您滿意的答案。”楊老闆爽快的答應了。

        三天,有人會覺得時間很短,有人卻覺得可以綽綽有餘地應對困難了。阿輝交待阿華、二狗各自要處理並瞭解的事情,雖然他們年輕,但早早就出來養家賺錢,不但鍛鍊了他們的身體,還讓他們各有所長。

        三天後,楊老闆準時來到了樓盤銷售中心,昔日的鴉雀無聲人員稀少的中心此刻聚滿了前來參觀瞭解樓盤的客戶,每個銷售員臉上難掩喜悅地笑着並耐心地迎接着每一位客戶,阿輝他們三個也換了銷售員的衣服開心地忙碌着。

        楊老闆詫異地看着這一切,喚來阿輝急切地詢問爲什麼會這樣?阿輝不好意思的說:“主要是楊老闆您把樓盤設計佈局得很好,我只是稍微地讓大家瞭解了一下。”看着年輕卻不邀功的阿輝,楊老闆不再詢問過程了,目前的結果說明了一切。

      楊老闆讓阿輝陪着自己來到了財務部,楊老闆詢問了現在的資金,立即叫阿輝拿出合同,讓財務即時把合同上的金額轉賬,楊老闆也打電話告訴朱老闆這一切。然後對阿輝說:“辦好了,那裏的工人這兩天就可以拿到全部的工錢。你和你的兩個小夥伴留下來跟着我工作吧,我會安排他們很好的職位,至於你,好好學,將來我的接班人都可能是你。怎麼樣?想出人頭地嗎?跟着我,你將是另一片天地,我讓你成爲人上人。”阿輝肯定的點點頭,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他怎麼肯輕易放過?

          阿輝在楊老闆身邊孜孜不倦地學習着、打拼着、成功着……

        順理成章阿輝娶了婷婷,婚後不久兒女相繼出生,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阿輝因爲有楊老闆這個靠山,年紀輕輕被評爲“最年輕有爲企業家”、“S省最年輕的人大代表”、“商會主席”……一切的名譽地位一時風頭無兩,阿輝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一切都是應該這樣的,他覺得自己註定是成功的。

        一切都太幸福的時刻總是讓人容易膨脹、讓人沉迷、讓人目空一切地自負。

        阿輝這些年跟着楊老闆進出各種高級的聲色犬馬的場合,比楊老闆更加遊刃有餘、青出於藍了,但因爲阿輝獨特的商業頭腦,過人的膽識讓大家只看得見美好的一面,忽略了某些不良的嗜好更容易侵蝕人。

        直到楊老闆認識了從天都來的超級富豪莫少,冥冥之中的命運轉盤就不可避免地開始轉動了……

        在一次聚集了城中最高級的官員聚會里,一位長期和楊老闆密切相交的官員拉着楊老闆到聚會沒有人的角落,告訴楊老闆有位遠房親戚從天都來,想來S城發展投資項目,請楊老闆關照一下他,楊老闆爽快的答應了:“哈哈哈~孫局,太見外了,當我是兄弟的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接待。”兩個人愉快的重新回到聚會中。

      這之後不到一個月,楊老闆和天都的莫少就見面了,莫少有着和同城的豪門和高官完全不一樣的氣派,讓見慣世面的楊老闆都覺得自己如農村人一樣,莫少的排場讓楊老闆歎服,忽然之間與莫少如孖寶般同出同進,莫少更邀請楊老闆到天都觀光……

        楊老闆以前也和S城高官富豪們玩賭局,在未涉足天都時,楊老闆自詡人上人般;莫少帶着楊老闆到了天都,楊老闆才覺得自己以前有多麼的土,莫少讓楊老闆盡情地玩,輸的是莫少的,莫少笑着說只是略盡地主之誼,讓楊老闆開心地見識一下,又誇如楊老闆這種實至名歸的富豪本身的福氣不可擋,一定會大贏天都各種賭局的。

        在莫少的慫恿指引下,初到天都的楊老闆真的逢賭必贏,而楊老闆也適時地見好就收,開心的玩了幾天就回S城了,也承諾了莫少看中的投資必定促成,在皆大歡喜的局面楊老闆回到了S城。天都的見識讓楊老闆無限膨脹了,他不但在阿輝面前眉飛色舞地訴說着,也在平時同城的富豪高官面前鼓吹着天都的紙醉金迷。

        沒多久,受邀着迷的楊老闆和幾位稱兄道弟的高官富豪還有阿輝又來到了天都,因爲項目原因莫少又極盡講究地接待了他們,沒幾天,幾個人都滿足地回到了S城,他們不知道賭癮的魔爪已經狠狠地伸出,把他們牢牢地吸引住了……

        一旦入了賭迷,就象吸毒一樣,讓他們深深地沉迷而不能自拔,他們只看見自己第一次贏的錢,忘了賭就象吸血鬼般纏繞。

      過不了多久,楊老闆和其他幾個又去了天都,而阿輝因爲忙着沒有前行,幾天後楊老闆幾個垂頭喪氣地回來,埋怨去的時間不對。

        之後幾次阿輝隨着楊老闆一起去,有輸有贏,這僅僅是阿輝和楊老闆的理解,其實是已經輸了不少了,但他們開始迷信了起來,以爲只要算計好吉時,他們肯定會拿回他們之前輸的。

        無底洞的洞口一旦打開,任你三頭六臂也逃不脫……

          某天,婷婷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凶神惡煞的聲音在諮詢是不是婷婷之後,婷婷聽到了阿輝和父親的聲音,讓婷婷立即籌夠一億打到指定帳號。

        婷婷在媽媽的幫助處理下,把一億匯入指定帳號,第二天接回樣子十分狼狽的阿輝和楊老闆,楊老闆老婆狠狠地罵了他們,因爲他們而賣掉了一個樓盤,楊老闆的老婆把他們倆個的證照沒收了,這才讓他們在S城好好重新振作了兩年,他們也發誓不再賭了。

        然而當兩年過去後,他們拿回了證照,證照好像施了魔咒一樣,不停地在他們眼前晃動。

          這一次,電話裏直接要三億,三天後不見立即撕票,這一次把楊老闆放了回來,把阿輝扣了起來,楊老闆也被拳打腳踢到吐血,回來的時候家裏人嚇了一跳,楊老闆在暈倒前對老婆說:“立即變賣全部,三億,阿輝……”還沒說完狂吐一口血,昏死過去……

        可憐的楊老闆在送去醫院的途中再次吐血不止而亡了。

      楊老闆的老婆知道必須變賣家產湊足錢才能讓阿輝有生還的機會,顧不得悲傷立即操勞着,可嘆可憐,昔日稱兄道弟的高官富豪們都冷眼旁觀着,變賣的樓盤也如送人般賤賣着,東拼西湊纔有兩億,楊老闆的老婆哭着求他們高擡貴手,真的全部都湊上了。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終於答應把阿輝放了。

      家裏人接到的阿輝是斷了條腿的,渾身血跡斑斑,阿輝此刻終於流下了悔恨的眼淚,如果……如果……如果當初…………

        世界上哪裏有“如果”啊,一失足成千古恨,此刻的清醒,已經把一切都毀了。明明是旭日東昇的太陽,偏偏粘上了賭博,悔恨不已的阿輝只好帶着婷婷和孩子去了偏僻的小鎮生活。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阿輝發誓絕對不會連楊老闆這些不好的也學會。阿輝發誓絕對不會沾染上賭博,絕對不會。阿輝發誓一定會好好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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