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修鞋大嬸

昨天兒子新買的涼鞋魔術貼扣鬆了,打聽到離家比較近的東潤市場附近的藥店邊上有一檔修鞋的,下班後我就直奔東潤市去找那修鞋檔。修鞋檔沒找着,發現了旁邊有一個老伯在修傘。老伯用鉗子輕輕地一夾,傘骨便散開,他靈活地拔出了一根斷掉的小傘骨,然後撇我我一眼說:“你來的不巧,她剛回家做飯去了,你今晚7點來,就能趕上她了“。一邊說完,老伯已熟練接上了一跟新小傘骨,再將小傘骨攏起來,一一穿進傘頭,後用鐵絲線穿過,扭上一個結,一把傘便修好了!

晚上7點,我準時到到藥店邊,修鞋的大嬸已經在地上擺好她的補鞋機,還有零零散散的小工具,修傘的老伯看見修鞋大嬸來,打過招呼便收拾工具回家了。兩人像是說好了,輪流來護着檔口的地一樣。

修鞋的大嬸,長得虎背熊腰,身穿一件橘紅色T恤和白色長褲,胖胖壯壯的手臂下,一雙粗糙皺紋的大手,在利索地拆着一個半舊的藍色小學生書包的鏈頭,只見她拿起見到剪刀,靈活的大手指,在一捏一閤中,拆掉了整個書包的鏈頭,然後在她那個黑色布袋裏,摸出了幾個新的拉鍊頭,稍稍比對了一下,馬上挑出了三個合適的,麻利地穿到書包每條拉鍊中,然後左手把書包放進鐵補鞋機上,右手搖起鐵架的手柄,一個粗粗的帶線的鐵針在書包拉鍊頭的接壤處,上下穿梭,很快一個書包的拉鍊就修好了。

前面的婦女問多少錢? 修鞋大嬸粗大的嗓門喊道“五塊啊,五塊,二維碼在地上,自己掃哈!”說完都沒有瞥一眼顧客有沒有去掃碼。
大嬸也沒有設置菜市場檔口那種響亮的“微信到賬xx元”語音提示。

大嬸的屁股像是粘在了那張矮小的木凳上,低着頭,給下一個顧客修小手提包,同樣是修鏈子,她動作流暢,三五下就弄好了,然後輪到修我兒子的鞋子。

她拿起鞋子,掃了一眼,然後擡起頭來對我笑了笑說:“一隻魔術貼壞了,另一隻也差不多到頭了,一起換了哈!” 我應聲說好,然後發現了大嬸黑溜溜的圓臉蛋上長着一個不太明顯的小虎牙,笑起來怪可愛的。見着她胖實的身軀和憨厚的笑臉,不知怎的,我腦海裏蹦出“虎妞”這個詞。

大嬸從她黑布袋裏,迅速取下一塊黑黑的魔術貼,咔咔地剪下了兩個小小的長方形,然後技藝嫺熟地挑掉鞋子原來貼扣,換上新剪裁的兩片,補鞋機在魔術貼的長方形四邊很快走完一圈線。這時大嬸的年輕的媳婦帶着一個3歲左右的孫子來到檔口,小孫子在檔口空處慢慢騎着小小自行車,大嬸把鞋子拋給兒媳婦,媳婦默契地拿起剪刀把多餘的線頭和魔術貼修剪好後,遞給我。

我問:“多少錢?“五塊,五塊,二維碼在地上,自己掃哈。”爽快地說完後,大嬸笑眯眯地拿起了下一個顧客的鞋子,開始修鞋底了,壓根沒去管別人都底支付成功了沒有,她的世界裏,應該人人都是好人吧!

幾乎每個顧客只要花五塊錢,就能在巧手大嬸這裏把想要的東西修好,讓煥發了新的生命力。現在的人們,購物便捷,壞掉的非貴重物品一般直接扔掉,少有人會去修理它們。修鞋,修傘好像是上世紀的事情,但是在城市的這個角落裏還藏着一個修傘匠和一個修鞋匠,他們守着老手藝,幾十年如一日,修修補補着那些舊東西,簡簡單單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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