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7.23

最近偶然,讀到魯迅的《華蓋集》,當然,只是在空餘時間,翻了一丟丟的我,來說說此刻我的感受。

我發現自己與魯迅有些許微妙的相似,當然,這有點給自己貼金了,人性千百面,於是類似就變得理所當然。

轉變就在於,以前的我於課本上學習關於魯迅的文章其實是不大開心的,或許是因爲年幼而讀不懂那份沉重的愛國與救世的情懷,或許只是單純的讀書太少只限於課本上,於是我對魯迅先生是無感甚至是不大喜歡的,行文在我看來不是我喜歡的琅琅上口、文風嚴謹的風格,甚至是過於隨意或者隨性而爲。當時過於淺薄不懂通俗文字下的諷刺和吶喊,然此刻只是捧起些許雜感,卻是意外的心心相惜,魯迅先生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他甚至是孤傲的,在那樣一個亂世,文人救世自古有班超棄筆從戎,魯迅先生以筆書寫那個時代的最強音,在那個甚至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時代,這是怎樣的孤傲和勇氣發出內心的吶喊和憂思,意外的依舊能給予百年後的我帶來些許頓悟。

其實,今天身體是有點不舒服的,然後趕巧看了幾篇能煽動情緒的文章,尤其以《圓明園的毀滅》爲最強烈,進而引申到古希臘的帕特爾神廟,而是陷入“文明與野蠻”的恫殤,或許這也是“理性與本能”的對決,深深地惋惜和心底的憤怒讓我甚至消極的否認“文明存在的意義”,我去過故宮,這座世界級建築羣,與文字描述裏是令人瞠目結舌的壯美,然映入眼簾的殘敗不堪甚至是矮小狹窄的景象讓幻想支離破碎,憤憤不平在心口炸裂,期待值有多高此刻情緒的負向翻湧就有多高漲,我甚至想化身神筆馬良,令其重返曾經的巔峯,而不是如此刻這般孤獨的甚至其絕望的佇立,以一種一無所有、再質樸不過的姿態宣泄曾經最不願被人提起的歲月,然技藝的失傳讓補救都成爲奢侈。

於是當我看到大篇幅的圓明園的曾經,即使我沒有見過他現在斷壁殘垣的模樣,但是心低的羞恥心攜着憤怒裹挾着我的頭腦,意識深處的“性惡”的一面慢慢被揭開。

我開始明白,爲什麼太多的人喜歡拿這個事件來煽動、挑起人的某些慾念,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屢試不爽的法子。

因爲“文明與野蠻”的衝突,在一些時候是令人心痛的“破”,天性裏的霸道讓人偏愛“另起爐竈”自創一番偉業,並且堅信自己能做到,“楚人一炬”何其爽哉,非己則除之而後快,於是在此起彼伏的文明在歷史長河裏最後只剩下令人哀嘆的斷壁殘垣。

於是我看到了魯迅先生如下的文字,“仰慕往古的,回往古去吧!想出世的,快出世罷!想上天的,快上天罷!靈魂要離開肉體的,趕快離開罷!現在的地上,應該是執着現在,執着地上的人們居住的。”醍醐灌頂不過如是,仔細想來,當時的舊中國能有幾個如魯迅這般於眼花繚亂、混亂年華固守理智的大智慧先生,有多少人利用熱血情懷使骷髏堆積、鮮血橫流,或許壯烈,但是這種不理智的烈是太過泯滅人性的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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