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为父申冤……

黄伟是村里的木匠,为人老实,不善言辞。他的妻子叫玉萍,当年二十八九岁,比黄伟小四岁,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家有一个儿子叫黄文,已经十岁,正在读小学。

当年玉萍跟黄伟相亲那会,心高气傲的玉萍,压根就没看上老实巴交的黄伟。但在父母的重压之下,不得不与黄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黄伟经常要外出给人做木工,家里的农活和小孩,只能让妻子玉萍打理照看。她成了村里名副其实的留守妇女。

一天下午,玉萍从山上干完农活回来,不知是累坏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感觉头晕眼花,一下就晕倒了。

儿子黄文刚放学回家,见母亲晕倒在地,连忙跑到村里医疗室,叫来了村里的医生。

这医生姓曾,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为人风趣幽默,是镇卫生院派来的驻点医生。

检查后,他热情的告诉玉萍,身体没问题,就是太劳累了,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后来有一次,玉萍感冒了,去了曾医生那里看病,曾医生给她开了输液的药水。

输液的时候,曾医生和玉萍互相打开了话匣子。两人不聊还好,一聊就聊得没完没了 ,双方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内心空虚的玉萍,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愫,生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情感的天平也不自觉的倾向了曾医生。

这头,曾医生年轻帅气,风趣幽默,善解人意,讨人喜欢。那头,黄伟木讷呆板,不解风情,毫无生活情趣。

玉萍越想越委屈,满心的惆怅。不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怎么跟黄伟这呆板的“木头人”生活了这么久?

她不甘心就这么跟黄伟过一辈子。她忽然感觉到,难道这就是自己曾经苦苦想要追求的爱情?

从这以后,玉萍的生活重心开始有所转移。女为悦己者容,她开始注重衣着打扮。玉萍的颜值本来就不错,再拾掇拾掇,依然光彩照人,不减当年。

当然,自此以后,她“感冒发烧”的症状,也有意识的多了起来,往村里医疗室跑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接下来的风流韵事,自然水到渠成。 纸里究竟包不着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久之后,有关曾医生和玉萍的“好事”就像一夜春风起,风言风语在村里村外,方圆十里那是满天飞。

在外面做木工忙活的黄伟,耳边也听到了自己后院失火的消息。 他马上推掉手上的活计,赶回家来,打算来个严防死守。

但是传闻再真实,也只能是传闻而已。没有真凭实据的传闻,那都只能叫“谣言”。

黄伟回家后,开门见山的告诉玉萍,这段时间,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打算在家休息几天。

他其实是以此为幌子宅在家里,准备瞅机会抓玉萍出轨的现场证据。

偷情会上瘾,几天没与小鲜肉幽会,玉萍这心里急得像猫抓似的难受。以前黄伟不在家,那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现在,黄伟像个幽灵似的宅在家里,守在身边,看管得紧。自己就是借多个胆,也不敢天天再借口“感冒发烧”去村里医疗室,找曾医生“幽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天下午,黄伟在下楼梯时,不慎把脚扭伤了,痛得呲牙咧嘴直哼哼。

这对玉萍来说,可是天赐良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以此为借口去医疗室给黄伟买药,从而与曾医生“幽会”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黄伟的脚伤,外擦内服的药,隔三差五就得去曾医生那里买。玉萍也趁此机会,时不时的跟曾医生“温存”一番。

那次,俩人“温存”过后,曾医生又一次跟玉萍表白,要求做夫妻。“傻瓜,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做了只有夫妻俩才做的事吗?”玉萍笑。

“我是说,做长久的夫妻。”曾医生认真地说,“要不,你跟你家那个木头人离婚,我娶你。”

“离婚?那木头人不会同意的,以前有时跟他吵架,也有跟他提过离婚,结果他说,死都不会跟我离婚。”玉萍摇头叹息。

“那么,要不,就让他去死。”曾医生突然间换了语气,阴狠地说。玉萍听后,心里猛的一惊。虽然迷恋这种偷情所带来的刺激愉悦感受。

但要真的对丈夫黄伟痛下杀手,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敢,也不忍心。“这,这个,先让我考虑考虑吧。”玉萍支支吾吾地推辞。

“姐,你仔细想过没有?你我两人的事,万一要是被你丈夫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后果就很严重。我们来个先发制人,以绝后患。”曾医生老谋深算。

此言一出,犹如一把利剑,毫不留情的刺中了玉萍软肋。也让她彻底放弃了心底最后仅存的那点良知。

明显,这对野鸳鸯已经不满足偷偷摸摸“地下党的干活”了。这两人急不可耐的想“洗白”自己,走上台面,光明正大的长厢厮守。

当然想要实现这个愿望,那就必须要搬掉黄伟这个“拦路石”。 人若疯狂,就是蛇蝎心肠,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

曾医生利用自己行医的便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来了砒霜,把它混合在了治黄伟那脚伤的药里面。玉萍则把这个脚伤药,带回来给了黄伟服用。

黄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婆,居然会这么狠心,这么恶毒,对自己痛下杀手。黄伟服下掺了砒霜的药,撒手人寰而去。

黄伟突然间暴毙而亡,引起了他哥哥黄义的重视。黄义报了警,他想为死得蹊跷的弟弟申冤昭雪。

派出所下来了办案民警,然而,奇怪的是,案子调查来调查去,拖到最后,居然以老黄突发心脏病瘁死为由,匆匆结案了事。

当然,黄义根本不知道,当时曾医生有个亲戚在公安局里任要职。

“障碍”已除,那边,玉萍一个华丽的转身。孑然一身,如愿以偿的和曾医生住到了一起。

这边,十岁的黄文,刚刚遭遇了幼年丧父的悲惨打击,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转身又被自己的母亲抛弃。所幸,好心的伯伯收养了他。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黄文二十来岁了,这时候已经从部队复员,被安排在镇上派出所上班。

这天,黄文的伯父语重心长,旧事重提:“侄儿,现在你也大了,伯父有件事想跟你谈谈,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你父亲的死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放不下,我总感觉这个事,没这么简单,现在你正好在派出所上班,不知你对这个事,有什么看法?”

“伯父,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当年是被人所害?他是冤死的?”

“我一直觉得是这样,当年我就找过警察,警察也下来调查过,但后来给出的结论是病亡,当然那时候你还小,不懂事。”伯父苦笑道。

“这个情况,我可以去所里看看这个案子当年的案卷还在不在,也许可以从中找到疑点。”黄文说。

父亲当年到底是死于突发心脏病,还是真的被人所害而死?出于自身职业的敏感,和回想伯父所讲当年父亲的蹊跷死因。 黄文还想起小时候,小伙伴们经常讥笑他的话,你妈偷人!

黄文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当年父亲的死因,重新调查清楚。而此时,曾医生那个公安局的亲戚,也已退休了。

黄文私下跟自己信任的领导,谈了自己的想法,正直的领导沉默了一会,郑重地告诉黄文。

如果调查结果出来,证据显示你父亲当年确实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你母亲有可能就是帮凶,也会受到法律严惩!你这行为,可是大义灭亲,难免会受人非议,说三道四,你心里可得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

黄文平静地说,这个思想准备,我也做好了,从良知正义而言,我有必要重新调查清楚这个案子,我不能让我的父亲死得不明不白。

领导语气坚定的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和准备,我全力支持你的调查工作。

经过多日的努力奔波,和上级领导的支持配合,黄文找齐了父亲当年那个案子的全部案卷。 并从案卷中仔细的梳理出了不少可疑之处。

但此时,黄文内心又无比纠结,他不知如何平衡内心这杆亲情的天平。这边是已经离世的亡父,如果继续调查下去,可能在世的母亲就会因此而进监狱。

那边是母亲,如果就此打住,放弃调查,一切如常,岁月静好。

世间没有双全法,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二选一,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

罢了,罢了,还是让正义做主……

拔云见日的日子终于来了,开棺验尸那天,法医从黄伟的尸骨里,检测到强烈的砒霜药物成份。

铁证如山,玉萍脸色苍白,如实招待了十年前自己如何伙同曾医生毒害丈夫的罪恶事实。

黄文的行为,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说黄文做得对,大义灭亲。也有人说黄文不孝,居然连母亲都不放过。

难道,这世间的事,没有对错,只有因果?

孔子讲,发乎情,止乎礼。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方能消灾免祸,德行长远。(全文完)


本故事来源微信公众号:红尘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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