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周队找到刘国富,问出了三户非刘姓的人家位置。
苏野歪着头问周队
“这三个外来户的姓名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们给来村长家参加婚礼的所有人都做了笔录,承认村里淹死过男孩儿的只有三个人——常安,崔吉祥,和郝梁。我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刘楼村姓刘的多,刚刚刘闯的话让我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三个外来户说村里淹死过男孩儿?”
说话的功夫,车停转了几个弯,停在常安的家门口。刚一下车,一阵阵的鸡粪味扑鼻而来。常安刚刚捡了鸡蛋出来,跟周队他们碰了个正着。
“哎呦,周队,您这是?”
“没事儿,常安,就是随便聊聊。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个淹死的小男孩儿是谁家的?村里这条河并不深,根本淹不死人。”
常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来了句:“走吧,进屋说”
落了坐,上了茶,关了门窗,常安的话匣子总算是打开了。
“话还要从十三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刘楼村很闭塞,进出困难,很穷很穷。来这里支教的大学生,走了一批又一批,村里的孩子们这书念的,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那是王老师刚来这里支教的时候,也就是大概来了三四天吧,他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准备离开我们刘楼村。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孩子们自发的组织,去王老师的宿舍求情,希望王老师能留下来,在孩子们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怎么的,于家的于龙掉在河里给淹死了。那几天刚刚下过雨,水急,村民捞了一晚上也没捞到尸体。王老师因为愧疚,也不再提走的事儿了。这一待,就是十三年。到现在,连个媳妇都娶。”
周队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我问村里其他人的时候,他们都说没有死过孩子呢?”
常安撇撇嘴,又四下瞄了几眼,压低声音说道:
“因为小哑巴呗!”
“谁?”
“就是于龙的妈妈,她们娘俩是被人贩子卖到村里来的。我们村有个刘二傻,他是个傻子。偏偏他家就他一跟独苗。父母为了给刘家传宗接代,攒了半辈子钱给他买了个媳妇。这媳妇又聋又哑还不认字,我们村里人都喊他小哑巴。于龙死的时候,他妈妈到村长那闹过几次,一边哭一边比划。大概的意思是于龙不会淹死的,是有人害了他。”
“那村长怎么说?没报警吗?”
常安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我们外姓人,在村子里很受欺负。她一个被卖过来的聋哑人,谁会理他?他男人又是个傻子,婆婆跟公公本来就看不上那孩子,恨不得死清静。根本没有人管。”
“那个小哑巴家在哪儿?”
“穿过村南头那片果树林就到了!”
周队恍然大悟
“看来,果园后面这户,就是消失的那个第五十四户。”